周書仁和竹蘭對視一眼,周書仁問,“有什麽事?”


    雪晗看向容川,容川將在國公府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


    竹蘭終於知道閨女為何欲言又止了,“過繼?”


    容川看向嶽父,他心裏忐忑,他原本打算不迴歸皇室,這樣挺好的,隻是母後說父皇已經給他擬定了封號,母後的渴望,他認識到,他隻能迴歸皇室。


    他又聽了父皇的許諾,心裏的打算也更清晰了,他的私信,還是希望三舅後繼有人,全了三舅對他的父子情。


    所以今日將想法說給了三舅和外公說,他將選擇權依舊交給了三舅和外公,他清楚的看到了三舅眼裏的驚喜。


    他現在都能迴憶起,今日三舅見他眼裏的情緒,聽到三舅的選擇,他心裏的石頭也終於鬆了。


    隻是他的心裏,嶽父也是他的父親,他怕嶽父不答應,這裏也牽扯到了雪晗。


    周書仁眸子溫和,他欣慰容川的重情,容川日後是王爺,重情沒有什麽不好,見容川眼巴巴的看著他,失笑,“我是不開明的人?”


    容川猛搖頭,咧著嘴,“爹是最通情達理的人。”


    周書仁道:“你和雪晗的次子過繼,我沒有不同意的,隻是這生孩子不是說聲就能生的,雪晗才生了琳熙,這生孩子不能連續生,而且也不能保證下一胎就是兒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容川正色道:“我明白,我和三舅也說清楚了,如果三舅沒等到次子,隻要我有次子這個孩子依舊會過繼,如果我命裏無次子,這個爵位三舅說就讓皇室收迴。”


    周書仁聽容川心裏清楚,他也沒什麽好說的,“你可與皇上提過?”


    容川道:“今日出宮前,我與父皇和母後說了,他們二人尊重我的意願。”


    竹蘭則是看向閨女,過繼孩子,她沒經曆過,所以沒有經驗,李氏倒是有經驗,隻是李氏心寬,知道對明騰好,又不離家後,李氏就徹底放開了。


    但是閨女不同,心思細膩的閨女,過繼了兒子,這心裏依舊不是滋味的。


    雪晗開始聽到的時候的確心裏不是滋味,後來想到了三舅對他們的好,又想到相公提前與她商量,她不點頭,相公這個想法就作罷,心裏好受了許多。


    皇宮內,皇後和皇上正下著棋,二人也提了容川的想法,皇後,“當時我就感覺到容川想留在寧家,是我不斷的在他耳邊說期盼他迴來,我們才是一家子,哪怕明知道三哥對容川當親自兒子對待,但是我這個母親,依舊希望自己孩子得到他應得的。”


    皇後自從宮變後就沒見過寧家任何人,三哥不想做最後掙紮嗎?想的,隻是她斷了所有的路,父親和三哥就明白了。


    皇上,“你猜到容川會想過繼孩子?”


    皇後嘴角帶笑,“皇上不是也想到了嗎,否則怎麽會說侯爵三代罔替,我隻想要兒子迴來,兒子重情義過繼孫子,我就不管了。”


    她是母親,內心受盡煎熬的母親,她隻想抓住兒子,這是她的孩子,生來就該享受一切,這些都是容川的。


    皇上,“現在挺好,寧家滿意,容川也能卸下愧疚。”


    皇後想到父親,的確,父親和三哥都滿意,過繼不僅僅是保住了一個爵位,而是給寧家榮華請了平安符迴家。


    時間過得很快,南邊的戰士結束了,當初太子用火奇效,一舉打的異族百年難恢複,百年的時間足夠吞並了異族。


    戶部也處理了抄家財產,姚氏一族的駐地已經賣了,國庫入賬了一筆銀子。


    說道入賬,當時攻打海島帶迴來的銀子並不多,張氏一族自從沒了幾處的銀錢,花銀子如流水,一直沒積攢下銀子。


    至於當初的幾船貨物,早就已經被張氏一族賣掉,銀錢也都花了出去。


    今日戶部難得清閑,邱延八卦的道:“聽說趕製了一批官服。”


    說著,邱延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周書仁,宮變後,周書仁掌控著整個戶部,蕭大人迴來也很少在衙門,大權依舊在周書仁的手裏,現在一切都擺到了明麵上。


    周書仁知道一些,昨日匯報的時候,太子提了一嘴,這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從正三品越過從二品直接正二品,周書仁已經要觸碰到官拜一品。


    隻是他心知,他會在戶部尚書的位置待上許久。


    周書仁,“我也聽說了。”


    邱延幽幽的道:“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誰會出任戶部侍郎。”


    周書仁將戶部內的官員在心裏轉了一圈,還真沒有合適的人,他覺得太子繼位會安排隻的人來戶部,“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宮內突然召周書仁入宮,周書仁見急衝衝的公公,這是出了急事了。


    周書仁到皇宮的時候,書房內已經站了不少官員,周書仁見到容川,容川一臉嚴肅,周書仁又看著幾個太醫,心裏有了思量。


    皇上和太子都在,等人都到齊了,眾位大臣才知道什麽事,原來是徐州港出現了天花。


    周書仁腦子嗡的一聲,徐州,昌廉一家子在徐州。


    而且天花這個時候得了隻能硬抗了,不想在現代已經消滅了。


    周書仁特別想給自己一巴掌,他怎麽忘記了天花這個大殺器,這個大殺器很早就從國外傳過來了,當時唐朝永徽四年就有記載,周書仁摸著胡子仔細迴想著,他看的時候書上怎麽寫來著。


    周書仁眉頭緊鎖著,然後想的頭疼了,也沒想起來,他能記住永徽四年都感謝他的記憶力,很早就有這個記載,那麽就有預防和一些醫治的辦法。


    周書仁抿著嘴,他知道牛痘啊,又忍不住想起了前朝這個曆史轉折,好像沒提過牛痘。


    皇上表情很嚴肅,前朝對天花的記載很少,揉了揉額頭,“徐州已經徹查來源。”


    建朝以來第一次出現天花,皇上不認為天花無緣無故出現在徐州。


    皇上想到了來往頻繁的各國商人,這些商人的奴隸,皇上知道不少,平港比徐州剛建立的港口繁華,平港因為離京城近,所以對下船的商人和奴隸也好,防禦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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