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蘭一聽就知道碰到大瓜了,仔細想了想,“姓顧?”


    她可記得張氏一族改姓了顧。


    周書仁笑眯眯的,“不,這姑娘姓柳,但是她娘姓顧,姑娘說旱災的時候逃進京的,爹娘都死了,她投奔了堂叔來了,沒想到堂叔將她賣給商賈當小妾,今日接人,她中途趁人不注意跑了。”


    竹蘭知道昨日的事,她沒放心上,就像她告訴孫子們,這些都是小算計一樣,“這姑娘有問題?”


    見周書仁依舊笑著,竹蘭反應過來,“準確的說商賈有問題!”


    周書仁,“聰明,一切都要商賈配合,這人才送到大理寺,商賈一家子就蒸發了一樣,隻可惜,這個姑娘知道的應該不多。”


    竹蘭笑了,“不,暴露了很多,你看,咱們一路走來,算計徐家也好,後麵鹽稅也好,都和商賈有不小的關係,你說張氏一族會不會為了掩藏身份故意成了商賈?士農工商,商賈是最會讓人忽略的。”


    榮家套路很多了,但是傳承刻在骨子裏,皇上的小舅寧願躲到村子,日後當百姓也不會成為商賈,說明榮家還想走仕途,這是骨子裏刻著的高貴。


    就連自己的婆婆最後嫁給公公,大部分也是因為公公是讀書人,如果公公是商賈,婆婆一定正眼都不會看。


    周書仁眼睛亮了,“還是媳婦聰明,張氏一族有謀反之心,他們不會在乎是不是商賈,所以追查還是狹隘了。”


    竹蘭彎著眼睛,“這幾年經濟發展迅速,加上外海的商人,已經生了一些亂象,你說是不是該出台一些規則了?而且有些商賈的買賣太雜了,朝廷的把控還是不到位,我覺得可以加把控,將商賈和買賣分等級。”


    周書仁在戶部待的有些久了,日日和銀子打交道,心裏的算盤已經打了起來,勾著嘴角,“日後商賈做買賣都要申請商號,有數字記錄,申請的時候需要登記出示一些固定做保證。”


    竹蘭給了提示就不說話了,這裏是古代,周書仁比她知道怎麽安排最合適。


    皇宮,皇上抱著孩子,小聲的道:“琳熙,我也是爺爺。”


    孩子還小,已經睡了,睡的還挺沉的。


    皇後不願意了,伸手抱了過來,皇上還躲了下,皇後皺著眉頭,“她累了一天了,現在睡了。”


    皇上不舍的遞給皇後,“這孩子養的好,我聽說容川都不用婆子,他隻要在家就親自伺候孩子。”


    皇後看著懷裏的孩子心都軟了,親了一口才將孩子交給女官,“嗯,這孩子招人稀罕。”


    孩子為什麽會在宮內,還是因為她娘自從孩子出月子,就日日看孩子,孩子前些日子有些不舒服,她一看不行,等孩子好了,就見了小兒子,說了自己多年的痛苦和煎熬,現在不能相認,所以想養孩子一些日子。


    最後孩子就留在宮內了,她倒是想一直養著,但是不行,說疼愛多養幾日過得去,一直養著不行,當然她也不忍心兒子和孫女分開。


    兩日後,周書仁整理好的就寫了折子送了上去。


    皇上看了折子,遞給了太子,“你怎麽看?”


    太子看到折子,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父皇,我也想過如何控製商賈,現在看了周書仁的折子,周書仁的想法更完整更成熟,我的想法比不上。”


    周書仁聽到一聽不好意思,他們差了幾百年呢,現代的時候監管已經很成熟了,而且還在不斷的完善,他現在拿出來的對於太子來說是成熟的,其實對於周書仁兩口子來說,隻是個框架,漏洞太多太多。


    皇上問,“你從大夫和這個折子上,你還看到了什麽?”


    太子迴著,“大局觀,周書仁有大局觀,而且意義長遠,這次南方洪水就看到了把控大夫的好處,隻要不斷地完善,會是一個完整的大夫體係,對百姓,對朝廷都意義長遠的,這次的折子也是,隻要逐步完善,前朝商賈禍亂就會少很多。”


    皇上很滿意了,“朕還看到了兩個未來的部門。”


    建朝的時候,他延續了許多前朝的體製,他渴望完善,所以對這個折子也更看重,尤其是他吃了太多商賈的虧。


    太子拿著折子,“那交給誰辦?”


    私心裏,他覺得周書仁最適合,但是戶部離不開周書仁。


    皇上反問,“你覺得誰合適?”


    太子摸著折子,楚王的差事已經沒了,齊王現在隻有追查張氏一族的差事,“其實容川最合適,隻是小弟還撐不起來。”


    隨意還是自家親弟弟最合適,他登記了,容川能幫他大忙,還能製約齊王和楚王。


    太子見父皇喝著茶,“老四如何?這一次老四也是有功的。”


    皇上拿著茶杯頓住了,他明白,太子對老四的疙瘩是解不開了,也是,老四動手不留情,太子妃傷了身子,太子妃不清楚,他和太子清楚,本以為老四調查不會這麽快迴來,誰能想到。


    太子又道,“老四出手果斷,他能下得去手,也是最適合。”


    皇上知道太子說得對,齊王大事不願意沾手,老三在將過往撕扯開,最近一直忙著怎麽掃尾,隻有老四一根筋,也最能下得去手整頓,語氣有些疲憊,“聽你的。”


    太子勾著嘴角,這是父皇的退讓,他能給老三機會,但是老四不能,他還記得老四對容川下手,“謝父皇。”


    時間過的很快,馬上就要出鄉試的結果,周氏一族來參考的秀才不少,明清也在。


    明日就是出結果的日子,明清食不下咽,直勾勾的看著昌智叔吃飯,“昌智叔,您不擔心嗎?”


    昌智考試結束後,迴來就一直補身子,這些日子補的都有些胖了,“落筆就已經結束了,既然結束了,擔憂又有什麽用,你們還是年輕。”


    明清覺得昌智叔還是沒變,心大的很,要知道,他考不上沒事,昌智叔就不一樣了,族內等著昌智叔的好消息,京城也一定都等著,萬一丟了書仁爺爺的人呢?


    昌智不知道明清的想法,知道也不在意。


    第二日,蘇萱早早就安排人去守著了,昌智去都沒去,明清幾個去守著了,昌智看書看得昏昏欲睡,府外的鞭炮聲響了,慎行跑到後院,“四公子,您考上了,第二名。”


    昌智呆了,“第二?”


    十拿九穩的第一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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