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一家子的到來,周府變的更加熱鬧,雙胞胎還沒選好書院,不是竹蘭兩口子不幫忙選,而是薑升覺得雙胞胎性子太脫跳,想在家裏多磨一年。


    這可歡喜壞了雙胞胎,不用去書院,自然天天的往外公家跑,慎行去接的雪梅一家子,雙胞胎對慎行不陌生,隻要來就纏著慎行教他們武藝。


    以前雪梅不送薑繆進京,哪怕竹蘭提了,雪梅也沒應,這次進京,薑繆是要跟著玉霜玉露兩個表姐一起學習的。


    沒用上七日,薑家就安頓好,田地的地契也到了手,雪梅沒事會過來陪著竹蘭。


    今日雪梅和薑繆一起來的,雪梅幫娘裁剪布料,嘴上感慨著,“人的一生真不能算計,我算計好繆兒的未來,結果換了個方式還是進了京,女兒發現,有些事擋是擋不住的。”


    竹蘭將裁剪好的料子放好,“每個人有自己的緣法,你也別多想,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雪梅笑著點頭,她已經到京城了,自然不會繼續糾結,“娘,你裁剪這些布料做什麽?”


    竹蘭解釋著:“這春日的風刺骨,你爹上早朝腿一直站著,所以我想多做一些護膝,你爹的年紀不小了,現在防護免得日後遭罪。”


    雪梅想到爹的形象,嗯,沒什麽形象可言,三弟官服穿的,她都忍不住多看兩眼,可到了爹這裏,明明是個瘦瘦的小老頭,愣是穿出胖子的感覺,“娘,女兒在家沒什麽事,護膝交給我做吧。”


    竹蘭,“你爹一定歡喜。”


    雪梅想到相公每日從書院迴來時的喜氣,心裏發酸,她讓爹娘操心了,“娘,出海安全嗎?”


    竹蘭知道雙胞胎念叨著要跟昌義出海,“雙胞胎還小,你考慮的太早。”


    雪梅疊好布料,“我和相公仔細想想,我們覺得日後兩個孩子能出海挺好,他們的膽子大,出去闖一闖比留在京城強。”


    竹蘭沒和周書仁談過,主要孩子太小,現在聽雪梅這麽說,雙胞胎長大後出海的確挺好,“現在說什麽太早,萬一兩個孩子長大了不喜歡呢!”


    雪梅想想也是,她隻是太操心雙胞胎的未來,這兩個孩子要是長的不這麽像該多好。


    竹蘭一直沒詢問過薑王氏,想了想問,“你婆婆最近怎麽樣?在京城可還適應?”


    雪梅迴著,“婆婆挺適應京城的生活,她和公爹天天去菜場,又聽我說玉霜玉露種菜,老兩口就動心了,家裏的屋子多,老兩口也準備種一些,想賣了換些銀錢,還詢問我會不會給咱家丟人,我說不會,讓他們放心的種。”


    竹蘭道:“這樣挺好,他們有事幹,也不會想東想西的。”


    雪梅也是這麽想的,她不怕丟人是一麵,她也的確希望公婆能有自己的事情做。


    書院,冉潯請了不少的假,今日才迴書院,“兄弟,我聽說你小表妹進京了?”


    明騰警惕著,“你怎麽知道的?”


    冉潯攤開手,“你忘了冉婉前兩日剛見過你表妹?”


    薑篤放下書,自家妹子的事,他自然要多聽聽,“冉公子,你是不是忘了我?”


    冉潯尷尬了,的確忘了,明騰的小表妹不就是薑篤的親妹子嗎?


    明騰握著拳頭,“我看你多日不見皮子發緊。”


    冉潯委屈了,他是有分寸的,他可連名字都沒提,“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太針對我?”


    明騰幽幽的道:“我沒記錯,你的誌向賢妻美妾左擁右抱!”


    薑篤眼神跟刀子似的,比劃著脖子,大有冉潯多說一句就動手的意思。


    冉潯抽搐著嘴角,他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他的表姐表妹多的一隻手不夠數,明騰隻有一個表妹,還特別得周大人喜歡,他當然問問,結果,這兩人將他當狼防著!


    戶部,汪苣見邱大人沒在,拉過椅子坐下,“咱們這位五皇子心思可不在戶部,這幾日報到就走,你不問問?”


    周書仁抬起頭,“你很閑?”


    “下官一天忙死了!”


    周書仁哼了一聲,“本官看你挺閑的,竟然還能觀察五皇子。”


    汪苣心裏罵著周書仁,周書仁這孫子,自從他來了戶部,這人就拿他當驢使,心裏罵,麵上不能表現出來,“下官在戶部又不是沒帶耳朵,我爹說,最近五皇子身邊靠攏不少人。”


    這才是主要的,真以為他想提五皇子,這是他爹想讓他傳遞給周書仁的。


    自從他到了戶部,爹和周書仁的聯係多了起來,他能從周書仁嘴裏得到一些準確的消息,這就是好姻親的好處。


    比如上次皇上帶著太子去周府,所有人都瞎猜亂想,他就能拿到準確消息,然後傳遞給爹,爹會約束好族人。


    汪家的確是中立,可一個家族人太多,尤其是像他們家這樣的世家,林子大什麽鳥都有,每個家族的族長不好當,尤其是大世家的族長。


    周書仁不知道汪苣這一會的功夫,心裏彎彎繞繞這麽多,他對張揚關注不多,可他知道的太多,現在一些人沉寂這麽久,終於忍不住找上張揚,還挺會抓機會,正是幾個皇子攪風攪雨的時候。


    這個時候找上張揚,還真不顯眼,可皇上不知道嗎?


    皇上什麽都知道,皇上一直拖著不定下封號,何嚐沒有繼續釣魚的意思。


    周書仁估計邱延要迴來,壓低聲音道:“這封王也好,封號也罷,一切都隻取決皇上。”


    汪苣滿意了,他知道周書仁的態度就好,“下官先迴了。”


    姚侯府,姚文琦手裏有名單,這次靠攏張揚的人,這些人並不是他的人,他這一次沒攔著,正好利用這些人試探皇上。


    姚文琦依舊不信任施卿,這一次如果名單上的人都廢了,施卿就有很大的問題。


    皇宮內,今日翰林院進宮的庶吉士是施卿,施卿每次進宮隻是為了匯報。


    皇上問,“你這些日子多次去姚侯府,可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施卿低頭,“臣無能,臣這幾日什麽都沒發現。”


    皇上沒失望,已經砍斷手腳的姚文琦自然更謹慎,隻是姚文琦在謹慎,他依舊有顆棋子在侯府,“算著日子,姚哲餘的假應結束了,兵部還沒召迴?”


    施卿搖頭,“沒有,姚世子依舊在府上。”


    皇上嗯了一聲,“名單上的人你都記著,這些人誰都不要動。”


    他很看好施卿,這才是重要的棋子,其他的人不急著收拾,現在最重要的是施卿得到姚文琦的信任,姚文琦的合夥人是誰,一直太神秘,神秘的讓他已經有了猜測。


    而這個猜測,他這些日子夜不能寐。


    施卿心裏顫抖著,皇上的語氣,讓他恐懼,“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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