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張景陽笑著,“周大人一路辛苦了,父皇已經在宮裏等著了,這裏交給我就好。”


    周書仁剛想開口,二皇子身邊的人從囚車處迴來,“林大人死了。”


    二皇子臉色有些難看了,他特意請命就是想借機會把老五按在泥潭裏的,“周大人,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周書仁上前一步,“我有話要單獨和二皇子談。”


    張景陽眼裏玩味,他就知道這個老狐狸不是這麽容易被算計的,“周大人請。”


    “二皇子請。”


    兩人離開了隊伍,周書仁才道:“林大人沒死,第四輛趕馬車的就是林大人,死的隻是偽裝的死囚。”


    二皇子嗬嗬笑著,“周大人技高一籌。”


    周書仁低著頭,“微臣隻是更小心謹慎。”


    二皇子握著珠串,所以才是老狐狸,他還想著這迴周書仁要跌個小跟頭了,“周大人謙虛了。”


    周書仁勾著嘴角,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他不喜歡有近憂,“二皇子,臣先進宮了,剩下的就交給二皇子了。”


    終於脫手了,日後不用管了!


    二皇子眼裏都是興奮,沒死就好,這迴就算沒證據,他也要給老五剝一層皮,“好。”


    周書仁帶著汪大人單獨進宮了,姚哲餘負責留下來輔助二皇子。


    宮門口,汪大人整理著官服,餘光看著周大人自在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好蠢,默默的放下手湊到周大人身邊,“周大人。”


    周書仁正在想事情,“怎麽了?”


    汪大人見有公公過來了,閉上了嘴巴,“沒,沒事。”


    周書仁一看是柳公公,心塞的很,又要給賞銀,“柳公公。”


    您不忙嗎?他的荷包啊!


    柳公公,“幾日沒見,周大人又年輕了。”


    周書仁木著臉,“皇上一定等急了吧,柳公公請。”


    說著,周書仁送上了荷包,柳公公眼裏的笑意更濃了,他無兒無女的越老越求銀錢,周大人是個大方的,隻是捏著荷包沒拽動,“周大人可以放手了。”


    周書仁心痛的鬆開了手,宮裏才是最大的吞金獸,“嗬嗬。”


    柳公公笑眯眯的收了銀子,看到周大人眼裏的不舍,他怎麽覺得心裏舒服呢,“大人請。”


    周書仁抱著折子和名冊,“請。”


    汪大人是被忽略的存在,抽搐著嘴角看著周大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周大人不舍得眼神,又看了眼柳公公,縮了縮脖子。


    政殿,周書仁已經很熟悉了,他可是在政殿和皇上夜聊過的,跟著柳公公進了政殿,除了二皇子都在啊。


    周書仁跪下請安,聽了聽汪大人的動靜,他聽著都疼,“叩見皇上。”


    皇上看了眼周書仁,更多的目光在汪苣身上,汪家的長子啊,這位遲早是要進京的,目光又轉迴到了周書仁的身上,了然了,“起來吧。”


    “謝皇上。”


    周書仁和汪大人站起身,周書仁舉著折子和名冊,“皇上。”


    汪大人也舉著,“這是封存財物的登記冊子。”


    柳公公都接了過來,快步上前,皇上示意太子,“你先看看。”


    柳公公手頓了下,忙調轉了方向,“太子。”


    太子無視了幾個兄弟嫉妒的目光,伸手接了過來,先看了周大人的折子,折子上是整件事情的經過,條理清晰明了沒一句廢話,隨後遞給了父皇,“父皇。”


    皇上接過來掃了一眼,折子上的內容他都清楚,隨後放下了。


    太子略過名冊重點是抄家的財物上,越看越黑臉,“林大人的家底比我這個太子都要厚實。”


    他還真不是窮太子,父皇給的銀錢少,可他有娘啊,娘嫁給父皇就帶了不小的嫁妝,外祖父又跟著東征西討的強奪,大部分都送到了娘的手裏,娘又給了他。


    太子看著老五,老五手裏有銀子,他一直都清楚,最開始以為是娘給的,同是兒子不會偏著的,現在才知道,娘一文錢都不會給老五的,林大人的家底折合銀子四十多萬了,老五手裏豈不是更多。


    皇上拿過來仔細看過臉色也難看了幾分,林府截留的就這麽多,那麽十幾年間,到底有多少銀子用在了養人養兵上?


    皇上看著周書仁,該說幸虧有個福將?否則,等皇權更替的時候,哪怕他下了狠手也會出亂子,皇上銳利的眼神看著老五。


    五皇子本來身子骨就沒好利索,感覺到了父皇的目光,渾身發抖瞬間跪在了地上,說自己冤枉,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隻能硬著頭皮,“兒子什麽都不知,請父皇明察。”


    周書仁暗道可惜,這迴不敢找地方看戲了,皇上眼神都變了,這是動怒了,他看到財物冊子時候,也是心驚的,同時暗幸,還好把這條撈金的線給滅了,否則在等個幾年,嗬,朝廷必有大亂。


    周書仁看著跪在地上的五皇子,擰著眉頭,他忍不住想,對方隱藏的這麽深,真的沒察覺到皇上知道五皇子是假的嗎?


    他怎麽總覺得有點違和,又抓不到頭緒的違和感,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皇上像是沒聽到五皇子的話,繼續看著冊子,心裏默算著總值,現在隻是津州的抄家財物,還有其他幾個州,津州的就要抵上全年六分之一的稅收了,整個朝廷一年的收稅才兩千多萬兩,這還是這兩年海上貿易帶來的。


    大戰一直在休養生息,稅收一直很低,朝廷一直卻銀錢,而津州一個地方就抄家了差不多五百萬兩,雖然大部分都是商賈幾代的存儲,可流走的銀子呢?


    三皇子沒搶過二哥得差事,本來想落井下石的,見父皇沉著臉,縮了縮脖子,這個時候還是閉嘴的好。


    四皇子都不敢笑了,低著頭一動不動的。


    汪大人後背全是汗水,政殿一點聲音都沒有,太壓抑了,飛快的看了眼一點都沒受到影響的周大人,汪大人默了,難怪爹說,他隻能守,這輩子別想超過周大人。


    周書仁看著五皇子,他覺得再等一會,五皇子一定會暈過去,一直在發抖,說來,五皇子和容川同歲,都是十五啊,心智在成熟也是個孩子。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這孩子沒被折磨瘋,心智已經很不錯了,古代的任何人都不能小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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