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時候,她除了應聲之外,還能說啥?


    婚禮是在郊區的一個教堂舉行的,婚宴便在教堂外的那塊草坪上舉行。


    婚禮現場裝飾的很奢華典雅,顯然,歐陽明晨為了這場婚禮下了大手筆,門口擺著他們的婚紗照。


    田菲菲看著他們的合照,腳步微微頓了頓,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歐陽明晨這麽燦爛的笑容,耀眼的仿似天上的星辰,絢爛的她幾乎睜不開眼。


    “菲菲,我們該進去了。”陳少君沉穩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拉迴了她即將遠走的思緒。


    收迴視線,田菲菲挽起陳少君,踩著高跟鞋,以絕美的姿態走進了教堂。


    她的出現讓在場很多人吃驚不小,習慣了捕風捉影的記者們更是不斷的按著快門,生怕錯過了什麽。


    找了一處位置坐下,田菲菲的臉上依舊掛著恬淡大方的微笑。


    周圍的人在竊竊私語,可是田菲菲卻絲毫不受影響。


    很快,婚禮便正式開始了,都是一些流水線般的過程。


    “歐陽明晨先生,你願意娶你身邊的女人伊玫瑰為妻,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我願意。”歐陽明晨微微側首,看著身邊的女人,嘴角是幸福的微笑,眸中滿滿的都是柔情。


    “伊玫瑰小姐,你願意嫁給你身邊的男人歐陽明晨為妻,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我願意。”


    “現在,請你們麵向對方,握住對方的雙手,作為妻子和丈夫向對方宣告誓言。”


    誓言到底說了什麽,田菲菲已經沒有注意到了,她的思緒早就飛到了遠處。她不是沒有見過歐陽明晨溫柔的模樣,卻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深刻的溫柔著。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田菲菲再迴神的時候,隻聽到牧師說了這麽一句。


    歐陽明晨掀起薄紗,在玫瑰的臉頰上輕輕印下了一個吻,底下立刻響起了嘩嘩的如雷鳴般的掌聲。


    婚禮結束後不久,便是婚宴了。


    說是婚宴,倒不如說是一場變相的商界人士的聚會。婚宴一開始,作為商人的賓客們,便不停的舉杯高談,甚至有人開始談起了公司間的合作。


    作為女伴而來的女士們,便三五一群湊在了一起,討論著珠寶首飾、香水包包,或是談論著誰誰誰的八卦。


    總之,婚宴的現場很熱鬧就是了。


    田菲菲在婚宴現場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處較為僻靜的地方。將酒杯擱在一旁的石凳上,不顧自己穿的是禮服,田菲菲不顧形象的坐上了秋千,微微使勁,秋千便慢慢地晃蕩了起來。


    徐徐的風自耳邊吹過,暖暖的陽光直直的照射在身上,靜謐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愜意。


    忽地,一雙手握住牽引秋千的長繩,不重不輕的力道將秋千推得更向上了幾分,秋千在空中劃過的弧度愈發的大了。


    田菲菲“咯咯”的直笑,記憶迴到了年少時候,那個時候沒有錢買玩具,唯一的樂趣便是到公園裏蕩秋千。和煦的陽光下,滿滿的都是自己和笑笑的歡笑。


    “少君,再高一點……”


    身後的人沒有出聲,隻是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再高一點……”


    “再高一點……”


    身後的人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聽從,力道一次次的加重。


    “少君,婚禮真的是好無聊呢,我們不如早點離開,到外麵走走吧?來的時候,我看見那邊有一條小河呢……”田菲菲微微眯著眸子,聽著風在耳邊不斷吹拂的聲響,嘴角漾著一抹微笑。


    “田菲菲,你就這麽急著離開,這麽不想見我嗎?”一道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


    那不是屬於的陳少君溫厚的聲音,而是帶著歐陽明晨的冷峻氣息。


    田菲菲倏地睜開了眸子,側首,果然看見了歐陽明晨那張帥氣的臉龐。


    “劉,歐陽明晨!”


    “真是抱歉,我不是陳少君,讓你失望了。”歐陽明晨笑著,語氣裏帶著一絲譏誚。


    王撿說她自從離開之後,便一直都住在陳少君那裏,才離開自己,就和陳少君再次聯係了嗎?聽那些賓客的口氣,她似乎和陳少君在一起了呢。


    隻要一想到她和陳少君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他就恨不得立刻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將她再次帶迴自己的身邊。


    “你,你放我下來。”田菲菲急急地開口,歐陽明晨手中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停止,秋千在空中蕩著,她腳上又穿的高跟鞋,沒有辦法直接跳下來。


    歐陽明晨推秋千的動作還在繼續,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田菲菲,我們有多久沒見麵了?”


    田菲菲的表情微微變了變,沒有說話。


    “三個月又六天,我們已經整整97天不曾見麵了。”低沉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絲淡淡的懷念。


    田菲菲心中微微一驚,97天?竟然有那麽久了嗎?隻是,為什麽他會記得那麽清楚?


    “田菲菲,這麽久不見,你難道都沒有什麽話想要和我說嘛?”田菲菲的沉默似乎引起了歐陽明晨的不悅,眉頭微微蹙起,語氣也不再那麽平靜了。


    “劉先生,您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可說的嗎?您難道忘記了,我怎麽之間早就沒有關係了,您現在可是有妻室的人了。請您不要對一個陌生的女人,說出這麽曖昧的話語。若是讓人誤會,就不好了。”


    歐陽明晨,我好不容易才將你從我的心裏慢慢的驅逐出境,你不要再對我說出這麽煽情的話,我的心會動搖的。


    可是,歐陽明晨又怎麽會聽見她的心裏獨白呢?田菲菲故意疏遠的態度,讓他的心中的怒火噌噌噌的燒起來,將他的理智一點點的蠶食。


    “不過才數月未見,你的口才又見長了呢。”


    果然,她那尖銳的小爪子又長出來呢,張牙舞爪的模樣倒是讓她臉上的表情生動了不少。


    “過獎了,劉先生,可以讓我下來了吧?”


    秋千一停住,田菲菲跳下來,提起裙擺,飛快的朝宴會場內走去。


    “田菲菲,你還想不想見軒軒?”


    簡單的一句話,輕易的就讓她的腳下的步伐頓住。


    他明顯看見她的身子僵了一下,須臾,她才緩緩地迴頭,“歐陽明晨,你剛才說什麽?”


    “我相信,你應該聽得很清楚了,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雙手環在胸前,歐陽明晨好整以暇的笑看著她,他就不信她可以熬得住。


    “歐陽明晨,你把軒軒到底弄到哪裏去了?”田菲菲壓製住自己的怒氣,深吸了一口氣。


    歐陽明晨邪肆一笑,唇角微微上揚,勾出一道弧度,“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他了呢。”


    “歐陽明晨,你為什麽要把軒軒送到國外去?你到底打得什麽主意?”是害怕她會帶走軒軒,然後獨自霸占嗎?


    嗤笑了一聲,田菲菲迅速的將這個想法扼殺在搖籃裏。他在a市是可以唿風喚雨的人,怎麽可能會害怕。


    歐陽明晨臉上的笑容倏地斂去,危險的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精光,“你怎麽知道我把軒軒送到國外去了?”


    他很清楚田菲菲的能力,她是絕對不可能有那個本事查到這些的。究竟是誰將這些消息透露給她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歐陽明晨,你做的那些事,以為瞞得過所有的人嗎?歐陽明晨,你到底為什麽要將軒軒送走?”提著裙擺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歐陽明晨冷哼了一聲,像一隻豹子邁著優雅的步子緩緩的走近,以身高的優勢俯看著她,“他是我兒子,我願意將他送到哪裏就送到哪裏,似乎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過問吧。”


    “歐陽明晨,你別忘了,他是我兒子。”田菲菲氣得跳腳,一張臉因為怒氣變得通紅,絲質的裙擺已經在她的掌中微微變形。


    “田菲菲,你也別忘了,他也是我兒子。”歐陽明晨站直身子,笑看著她著急的模樣。


    “歐陽明晨,你不要太過分了。就算是上法院,我也擁有孩子的探望權,你無權剝奪。”


    歐陽明晨沉吟了一聲,揚了揚眉,“唔,你說的好像也有到道理呢。”


    就在田菲菲心中躍過一絲喜悅的時候,歐陽明晨不急不緩的接著道,“不過,就算你告到法院,又有什麽把握能夠爭取到探望權呢?別忘了,這裏可是a市哦!”歐陽明晨故意加重了“a”的音量,好看的眉因為笑意而微微彎曲。


    “你——”


    田菲菲詞窮,霎時沒有了戰鬥力。


    是了,這裏可是a市,他歐陽明晨是什麽人。在a市裏,有幾個人敢和他作對?


    田菲菲不再說話,歐陽明晨也保持著沉默,兩人就這麽對視著,隻有風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飛過。


    許久,田菲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握緊的拳頭力道也鬆了不少。


    “歐陽明晨,求求你,讓我見見軒軒。”完全沒有了底氣的聲音,裏麵透露出濃厚的無奈,更多的是心酸。


    她的改變,讓歐陽明晨措手不及。他怎麽也想不到,以她那高傲的性格,居然也會露出這樣謙卑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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