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生本想說自己跟著去,想到這是兩個哥兒,才沒說出來,也打算幫墨瑛迴絕著,“他正忙著。”江淮生的話音落下,原本看書的模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他身後,還聽見了他們的話,衝著袁阿伯問著,“挖地菜麽?要帶什麽東西?”“帶個簍子就行了。”袁阿伯朝院子裏喊了一聲,見墨瑛往裏麵走,才拉了把江淮生,“他這麽一直悶著怎麽行。”怎麽就不行?江淮生心道,給墨瑛一堆書,他還可以幾天不理人。江淮生不大樂意,臉上還是沒表現出來,轉身去屋裏找墨瑛了,“他頭一次出門,我有點事情跟他說。”“你這個背簍會不會太大了?”墨瑛正在廚房裏翻找著,他見江淮生進來,還征詢了江淮生的意見,“我又不太會摘東西,肯定用不了這麽大的背簍。”“我跟你一塊去吧。”江淮生仍是不放心,他說著還準備迴屋裏換鞋。墨瑛連忙跟了上去,自己換了鞋子,低聲地跟江淮生說著,“如果袁阿伯想讓你過去,肯定就直說了,他上來就問我要不要一起去,肯定是不想帶你。”“我跟著你們,不摘菜就是了。”江淮生對此十分有意見。“不是菜的問題,”墨瑛摸了摸江淮生的頭,沒發熱,怎麽就突然之間說不通了,“袁阿伯說的挖地菜隻是個借口,他就是想支開你找我。”江淮生停了自己的動作,“他找你幹嘛?”“我也不知道,等我迴來再跟你說。”墨瑛拎著一個小竹簍,匆匆忙忙的安撫了江淮生,就往門口走去。“我就這麽好糊弄。”留在原地的江淮生摸了摸自己的唇,有些不滿。卻也沒有追上去。墨瑛出了門,四下看著,他上次出來還是避開人找魏青。“淮生蒸饅頭的手藝還是從我這裏討過去的,你這幾日能吃習慣吧?”袁阿伯走在墨瑛身邊,他空著手,小背簍在袁圓的身上。“挺好吃的。”墨瑛笑了笑,“阿伯你手藝真好。”袁阿伯得他這一句誇讚忍不住笑眯了眼,又替江淮生說著話,“那也是淮生用心學了。”墨瑛讚同地點著頭,聽袁阿伯繼續扯著話,“聽說村頭那幾個賴子昨天被人給打了,這事情跟淮生沒關係吧?”“這怎麽跟他扯到一塊了?”墨瑛驚訝,笑著擺著手,“淮生現在認識的人又不多,打他們做什麽。”“都是我想差了,淮生可是個好孩子,怎麽會跟他們扯到一塊。”袁阿伯又笑開了,“那這可真是老天開眼了,想治治他們。”“他們怎麽被打了?”墨瑛心底存著疑問,便好奇地問著。“聽說是在迴三河村的路上,攔了個人吧,迴來的時候都是深夜了幾個都發了高熱,滿嘴胡話。”袁阿伯也沒有隱瞞。“隻希望這事情過後,他們能收斂一些。”“壞事做多了,總會碰到釘子的。”墨瑛附和著,卻是打算迴去問問江淮生,他應該也有被攔住的可能才是。“可不是麽。”袁阿伯又歎了一口氣。他看到前麵地麵上長出來的黑色菌菜時,便叫住了墨瑛,“哎,這個就是地菜。”墨瑛記著這東西的模樣,跟他們繼續往前走,一路上倒也摘了不少地菜。袁阿伯極力的推薦著地菜,“這菜燉湯或者是直接炒了吃都行。”“就是活的時間短了些。”等墨瑛往迴走的時候,自己雙手便能抱住的簍子裏已經塞滿了菜,除了地菜,還有其他幾樣袁阿伯覺得不錯的野菜。這些都是硬塞過來的,袁阿伯一路上拉著他聊天,而袁圓這一趟就負責快速摘菜塞到他手上。墨瑛後來也聽出了點袁阿伯的意思,袁圓再遞過來的時候,便沒有阻攔,讓做好了推拒再塞準備的袁圓愣了一下。“袁阿伯說這些菜不錯,我今天就厚著臉收下了,你不會介意吧?”墨瑛見袁圓發愣,還笑著調侃道。“不會不會,就是給你的。”袁圓說完之後,後悔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他求救似的看向了袁阿伯。袁阿伯頗感無奈。“淮生好福氣娶了你,我們雖是他鄰裏,卻並非是家裏的長輩,自然是沒道理要求你們做些什麽。”袁阿伯兜兜轉轉,還是把自己的意思說了出來。“袁圓他跟著我受了些委屈,纏著袁潤跟你們一塊上山,也隻是想學些東西,日後能填飽肚子。”“三河村認識藥草的人不多,你跟淮生若是不方便帶他們也就算了,他們也不介意,隻要日後多走動就是了。”墨瑛等著他說完,看了看垂著腦袋的袁圓,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才又向袁阿伯說著自己的意思,“阿伯,我沒介意這些,袁圓這樣挺好,他自己肯定也知道分寸。”“而且,淮生帶袁潤上山認識藥草,也是另有原因,說不定過幾日我們還得讓袁潤給幫忙。”第27章 江聽話(捉蟲)袁阿伯放了心,臉上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袁潤比淮生長兩歲,有事情幫把手也是應該的,你們到時候盡管說就行。”“這些事我也說不好,過些日子讓淮生說跟他說吧。”墨瑛手裏拎著兩捆綠油油的野菜,腰間的背簍也裝了近滿。這些菜在鄉下應該也不是值錢,再加上墨瑛早就想好了怎麽還迴去,便收的毫無壓力。他跟袁阿伯在岔路口道了別,便往自己家裏走去。這會兒下午過半,穿枝拂葉的風也帶上了些涼意。墨瑛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袁阿伯跟才拍了袁圓的手臂一下,“這下你放心了吧,以後做事情多想想,這麽大了還要我給你擦屁股。”“阿爹!”袁圓跺了跺腳,他當時一聽江淮生願意教他哥識草藥,興奮的人都飄了起來,就是江淮生不帶他,他也會纏著自己哥哥去的,早點說出來也沒什麽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