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的地方可大了去,你沒有發現你變了很多麽?”江淮生感慨著,還不忘夾塊兔肉。“啊,沒有吧。”墨瑛心虛地移開眼,筷子半天沒能夾起來菜,還是江淮生往他碗裏夾了一筷子蘑菇悶兔。江淮生放下筷子,一臉正色,“果然連你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看著墨瑛若有所思,又把後麵的話給補充上,“你越來越可愛了。”江淮生臉上的嚴肅崩塌,笑個不停,早在墨瑛拍他自己臉的時候,他就想說了,比起初見之時墨瑛刻意迎合,現在的墨瑛顯然開朗了許多。“江淮生!”墨瑛猛地反應過來,手裏瓷實的饅頭捏下去了幾個坑,他把筷子擱在碗邊,羞的連飯都吃不下了。“哎,”江淮生見他起身往外走,連忙追上,攔住墨瑛出門的腳步,“是我不對,我不開玩笑了,先吃飯。”他拉了墨瑛一把,墨瑛隻停住腳,還麵朝著門外,“那你日後不許這麽說。”“好好好,不說。”江淮生點著頭,十分認真地做著保證,“我要是再說胡話,就罰我……”墨瑛哼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你還能自己罰自己?”“那你罰,我都聽你的。”江淮生又笑開了,他拉著墨瑛把他按在了凳子上,“我好不容易休息一日,還想跟你吃全三頓飯呢。”“你少說兩句不就能吃了。”墨瑛低聲的嘟囔了一句,悄悄紅了耳尖。混了玉米麵的饅頭帶著絲甜味兒,江淮生吃得心裏歡喜,他筷子拐過彎,又給墨瑛夾了菜。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吃完飯,墨瑛陪江淮生刷著碗,他在旁邊隻充當個把碗筷擦幹放在案桌上的角色,卻認真地盯著江淮生的動作。上迴把碗摔迴去的事情他還記得清清楚楚,每次從江淮生手中接過來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仿佛如臨大敵。江淮生見他這樣有心想再逗弄幾句,話到嘴邊又收了迴來,若真讓墨瑛開始躲他,那才是得不償失了。他安分的洗了碗,便去院子裏收拾木板給母雞做窩。長長短短的木板嵌入地麵,從牆根起始,往外蔓延著。江淮生釘著木板,墨瑛便蹲在他旁邊看著,時不時看幾眼亂撲騰著的母雞,覺得這樣的日子也蠻好。很快響起來的敲門聲卻讓墨瑛皺了眉,若說住在三河村哪裏不好,便是這些總過來打擾的人了。“淮生!淮生在麽?”敲門的是賈和,他雖然不大相信劉三的話,卻也沒像以前一樣,喊兩聲直接衝進去。江淮生柵欄做了一半,不太想理會外麵幾個無賴,但這些人先前從原主手上討了不少好處,現在過來顯然是試探的,不應付走,日後還是要麵對。他把手下的木板訂好,拍了兩下手上的灰,看向了墨瑛,“你先迴屋子裏。”“不用,我……”墨瑛搖著頭,他對自己的身手很放心,絲毫不怕跟外麵的人對上,隻是說著突然想起來自己還瞞著江淮生他們找上門來的事情。他眨著眼,“我看他們好像跟你很熟,不用我迴避吧?”“不怎麽熟,”江淮生嗤了一聲,“以後你見到他們不要理會就是,如果他們動手了,你就跑。”墨瑛愣愣地看著江淮生,他為什麽要跑?想他習武十餘年,打幾個地痞無賴絕不在話下。江淮生以為他是不開心,便揉了揉墨瑛的頭發,“他們人多,你打不過,等迴頭我給你報仇。”“喔,”墨瑛點頭,他發現江淮生對自己好像有點誤解。不過沒關係。墨瑛拍著胸膛,“害怕”道:“前兩天他們還敲門來討水喝,說是你朋友,還好我沒開門。”江淮生也沒工夫去追究他為什麽之前沒說,隻是心疼地抱了抱墨瑛,安撫著他,“你放心,我今日就把他們解決了。”“嗯,我相信你。”墨瑛滿目期待,說完跑迴了屋裏。江淮生見他進門,才收了臉上的輕鬆,朝院門走去。門外的人已經敲得有些不耐煩了,換成了大力的拍門,連著門環也哐當作響。“淮生不在麽?小夫郎在不在啊?我們是淮生……”賈和滿口胡說著,他這迴還沒說完便看到門從裏麵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江淮生正皺著眉,板起臉的時候看起來十分肅然,對上他們的目光則是冷漠又夾雜著些不耐煩。“你們是誰?”第14章 江想想(捉蟲)“淮生,你不會是忘了我們吧?我們哥幾個以前可是經常喝酒摸魚的,就村口那條河,”賈和說著指了過去。“有一迴你掉進去起不來,還是哥把你撈起來的。”他滿嘴胡話,江淮生半個字都沒相信,喝酒時他給的錢,掉進河裏起不來,是被這幾人哄騙著下水的,最後怕是擔心鬧出人命才把他撈了上來。那迴把原主坑慘了,連著好長一段時間都是繞著他們走,他們還以此為樂。江淮生每一件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卻深知自己不能意氣用事。從原主身上吸走錢的除了這幾個無賴地痞,還有幾位冒著名的親戚,其中不乏有已經借著原主的錢賄賂了衙役或是主管,得到了一份在鎮上的差事。若真是得知他好了起來,那些虛偽的“親人”必定會從各個角落裏冒出來,想方設法的把他給滅口了。那些原主散出去的財,反倒成了吊在他頭上的刀,稍有不慎,便會落下來。“我跟你們很熟?”江淮生皺著眉思考著,又果斷的搖了搖頭,“我醒來的時候,身邊隻有我夫郎。”“而且家裏一點東西都沒有,這幾日都忙著找吃的,如果你們跟我關係好,為什麽沒有在知道我揭不開鍋的時候,就過來給我送吃的?”江淮生的話落地有聲,賈和也沒想到他這腦子一好,人聰明到了這地步,他連忙笑著,“哥這不是不知道你沒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