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馬德拉島,豐沙爾郊區的一座庭院內,一群年齡不一的小孩正在踢著足球玩,雖然他們腳上的鞋子都是破舊不堪,可是每一個人臉上都綻放著快樂的笑容。


    一輛頗有些年頭的皮卡從公路向這一座庭院駛來,緩緩地停在庭院門前。


    在踢球的小孩早就已經注意到這一輛車,在皮卡剛停穩,他們就衝出庭院,圍了上去,剛才一直在你爭我奪足球,此時卻被冷清地遺落在牆角。


    “莫妮卡姐姐……”


    “夏澤哥哥……”


    ……


    小孩們圍住皮卡車,臉上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從車上下來的,自然是他們唿喚中的夏澤和莫妮卡,此時兩人被小孩圍住,臉上均是笑容。


    莫妮卡在3月初帶夏澤來過這一座孤兒院之後,夏澤便覺得與這些小孩相處很舒服,而且這些小孩現在的處境也讓他想起小時候的自己,在此後的這一段時間裏麵,就經常和莫妮卡來看望這些小孩。


    每一次來看這些小孩,夏澤兩人都會帶上一些禮物,讓他們對夏澤兩人的到來非常期待。


    “夏澤哥哥,這次你給我們帶了什麽?”一名小孩期待地說。


    “你們自己去看看吧,在車廂裏麵,不要搶喔,每個人都有一份。”


    “哇!”


    那些小孩聽到之後,一陣嘩然,然後一窩蜂地湧上皮卡車廂,從上麵拿下好幾袋的東西,興奮地向庭院跑去。


    “莫妮卡,夏澤,你們不用每次都帶東西來。”胖保姆安妮倚靠在門邊,看著兩人笑吟吟地說。


    “安妮,你就別像我們中國人那樣扭扭捏捏了。”夏澤一邊打趣著,一邊走進庭院。


    在這一個多月來,他早已經與這座孤兒院的人混熟了,安妮是修建這一座孤兒院的發起人之一。


    現在也基本隻有她留在孤兒院,照看小孩,而她的性格卻是與中國人很像,麵對一些自主,也沒有外國人的直接,嘴上總要客客氣氣。


    “哇!是球鞋!”


    “還有球衣!”


    “太棒了!”


    “……”


    孩子們拆開那幾袋東西之後,發現裏麵的球鞋球衣,非常興奮,紛紛拿出來試穿。


    夏澤和莫妮卡三人看著他們的興奮勁,不由得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些小孩在傳上新的球衣球鞋之後,馬上拉著夏澤在庭院裏麵踢足球,玩的不亦樂乎。


    莫妮卡和安妮在旁邊看著夏澤像個大小孩那樣跟孩子們玩在一塊,不禁相視而笑。


    “他們很喜歡他,想不到他是這麽平易近人的。”安妮看著夏澤,微笑著說。


    在馬裏迪莫有比賽的時候,她也有和孩子們一起看夏澤的比賽,在比賽中夏澤儼然是場上的指揮官,嚴謹、拚搏,鬥誌頑強。


    她本來以為在生活中夏澤會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沒想到在這一個多月的接觸中,夏澤卻輕而易舉地與小孩們打成一片,簡直成了孩子頭。


    “我也想不到他會這麽喜歡小孩,當時隻是他們想要見一下夏澤,所以我才帶他來的。”


    “看得出他是個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安妮若有所指地說。


    “安妮,人家不是跟你說了嗎?他已經有女朋友了……”莫妮卡貝安妮這樣逗了一下,馬上辯解。


    “莫妮卡,他是女朋友,可是你也應該為自己著想啊,這麽好的男人去哪裏找?”安妮仍然是不休不止。


    “唔……人家不跟你說了。”莫妮卡說不過安妮,扭過頭去,卻用餘光瞄向場中的夏澤。


    ……


    在媒體和各界都渲染的極為緊張的葡萄牙聯賽杯決賽開始前,作為決賽一方馬裏迪莫陣中的核心球員,夏澤卻在豐沙爾郊外的一座庭院內,與一群小孩嬉鬧玩耍,似乎完全沒有將這一次決賽放在心上。


    “佩德羅,現在這個時候讓他們放假,不擔心會影響到球隊備戰嗎?”若奧·特諾尼奧與馬裏迪莫的主教練並肩走在豐沙爾的街頭,在這人來人往的旅遊勝地中閑逛著。


    “很顯然,我們這幾天來神經繃得太緊了,雖然誰都沒有說,可是我已經感覺到外界和這次決賽對他們的壓力有點大。”


    馬丁斯邊走邊說:“這個時候給他們一天的假期,讓他們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更有利於我們備戰。”


    “這話怎麽說?”特諾尼奧有些不解。


    “這一場決賽,我們在這一個月來,其實一直都在準備,現在到了決賽前最後的幾天,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隻有調整球員們的心態,讓他們以最好的狀態來迎接這一場決戰。”


    馬丁斯沉吟道:“在上周聯賽結束之後,我們與與本菲卡之間聯賽第三的爭奪,已經讓球員們感到身心疲憊,我已經感覺到,他們的神經繃得太緊了。”


    說到這裏,馬丁斯看了特諾尼奧一眼,隨後又繼續說:


    “今天放一天假,就是讓他們的神經放鬆,然後在剩下的三天時間裏麵,將弓弦慢慢拉緊,把所有的力量蓄起來,到決賽的時候一下放出,那樣才能夠發揮他們全部的實力。”


    特諾尼奧聽完之後,恍然大悟。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麽自己一直沒辦法成為一名教練,因為自己對足球場上事情的掌控,還差得多。


    “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做教練,可能做球探也很勉強。”特諾尼奧自嘲道。


    “若奧,我知道你怎麽想,你給我們帶來了夏澤和張衛,這已經很了不起。”馬丁斯似乎看穿了特諾尼奧的心思。


    特諾尼奧沒有說話,隻是低頭走著。


    ……


    “安妮,我們要走了。”莫妮卡和夏澤在孤兒院呆了大半天之後,從庭院裏走出來。


    “嗯,迴城的時候小心點,看好我們的中場核心。”安妮打著眼色說道。


    莫妮卡隻是紅著臉一笑,並沒有迴答,而夏澤則幹脆是沒有看見。


    “夏澤哥哥,周末的比賽要加油啊!”


    “夏澤哥哥,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


    小孩們站在庭院外麵,依依不舍地送走夏澤和莫妮卡。


    車在路上奔馳著,掀起一陣陣沙塵。車廂內放著拉丁天後夏奇拉的歌,奔放熱情。


    開車的是莫妮卡,夏澤到現在還沒有考到車牌,所以每次出門,都是莫妮卡來搭載他。


    “看起來那些小孩越來越喜歡你了,連我都不管。”莫妮卡開著玩笑說。


    “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吃醋才怪,以前被他們纏怕了,現在巴不得他們纏住你。”


    “……”


    自從王小琳在冬歇期後來葡萄牙住了一段,讓莫妮卡知道了她和夏澤的關係之後,莫妮卡就沒有像以前那樣不停誘惑夏澤。


    兩人的關係也朝著好朋友的方向發展,說話也越來越隨和了。


    “對了,怎麽今天會有假期的?不是要準備決賽嗎?”今天夏澤來找到,說去孤兒院看望小孩的時候,她還覺得很奇怪。


    “吊頸都要透下氣咖……”夏澤靠在副駕座上,脫口而出。


    “什麽?”


    “哦,這是我們中國的一句諺語:上吊也要喘口氣。意思就算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也要準備好。”夏澤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說了一句粵語,隻能艱難地解釋著。


    “看來你還是挺享受這一天假期的。”


    “不錯,這是不錯的一天。”夏澤的頭輕輕地考上椅背,閉上眼睛,身體隨著汽車的奔馳而晃動著,夏奇拉的歌聲傳入耳中,顯得非常愜意。


    在夏奇拉的歌聲中,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夏澤依然緊閉著眼睛,因為那不是他的手機鈴聲。


    “喂,哥,我跟夏澤現在迴來了,大概還有10分鍾應該到家,車子你等一下吧。”莫妮卡一邊開著車,一邊接電話。


    電話那頭顯然是莫妮卡的大胡子哥哥。


    這一段路平時並沒有太多車流來往,所以莫妮卡才放心一邊講電話,一邊開車。


    當她準備掛電話的時候,一直山羊卻突然從竄出公路,莫妮卡一驚,連忙擺動方向盤,想要繞過這隻山羊。


    本來還在閉目養神的夏澤,隻感到車身一陣晃動,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汽車已經失控,衝出了公路。


    砰!失控的汽車撞在一棵樹上。


    夏澤感受一股強烈的衝擊從前方傳來,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


    豐沙爾,馬裏迪莫訓練基地之內,此前還和特諾尼奧散著步的馬丁斯,已經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正和球隊中的教練觀看著本菲卡的錄像,準備這一場決賽。


    雖然他們給球員放假一天,讓球員緊繃的神經得到放鬆,可作為教練的他們,並不能放過任何時間,每天都在研究這一場決賽的戰術布置。


    因為這是馬裏迪莫這麽多年來,最有機會獲得冠軍的一次比賽,整個俱樂部上下都無比期待。


    “叮呤呤呤……”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馬丁斯皺著眉頭,讓助理教練卡洛斯·豪爾赫去接。


    豪爾赫接過電話,半晌之後,他臉色大變倒抽一口氣,轉過頭來,向著其他教練說:“夏澤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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