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


    酣戰依然繼續,不過戰之“酣”,唯柳飛一人而已,女子還是沒有出手。


    柳飛很無奈,也很震驚!


    她的實力要遠遠比他想象中的強大得多。


    這樣的實力肯定有資格當規則製定者,而不是規則執行者或者遵循著。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


    女子給他提供了一個標杆,他想在異能界生存,當前的實力也許可以了,但是如果他想成為異能界的規則製定者,那就必須要想辦法超越她!


    “嗖!”


    “嗖!”


    ……


    遲遲不能逼她出招,柳飛也是急了,祭出了銀針絕技。


    那一根根銀針就像是夜幕降臨前一一消失的光點一樣,細小且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憐。


    然而它的銳利,它的速度,它的穿透性都是無可比擬的。


    一根根,一群群,它們前赴後繼,勇往直前。


    女子還是沒有出招,不過動得更頻繁了。


    她在眾多迅疾如電的銀針中翩翩起舞,盡情地舒緩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在不見天日的房間了宅了好幾個月,突然走出房門,在陽光下伸著懶腰的少女一般。


    柳飛身體有些晃,心裏也有些晃。


    我拚命,你跳舞!


    這特麽……


    咱就是有差距,也不能差距成這個樣子啊!


    女子見柳飛的表情有些苦澀,嬌笑幾聲道:“乖乖喊我幾聲蘭姨,我興許可以考慮主動出招。”


    柳飛直截了當地道:“我從來不需要別人的施舍。”


    “有骨氣,那你繼續!”


    “啊!”


    柳飛大喝一聲,再次衝到女子的麵前,雙腳一起劈向她,速度是越來越快,以至於到後來,隻能看到雙腳晃過之後的殘影了。


    女子雖然沒出招,但是夠配合,將閃躲的速度給提到了極致,以至於出現了異常有趣的一幕。


    柳飛的腳看著明明是踢到她的身體了,但是定眼一看才發現隻不過是踢到她留下的殘影而已。


    又是狂攻了五六分鍾,還是毫無斬獲。


    柳飛真的有些沮喪,可是沮喪隻是因為看到了差距而已,和自暴自棄完全是兩碼事。


    他吐了幾口粗氣,不由自主地握著脖子間的貔貅吊墜,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貔貅吊墜突然變得滾燙起來,似乎不僅要給他加油助威,還有給予它更大的能量支持。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柳飛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鷹眼圓睜,雙拳緊攥,再次殺向女子,一拳在她的身前虛晃了一下,另外一拳則是砸向她的麵頰。


    女子識破了他的虛晃之計,很不以為然地出掌擋了一下他的拳頭。


    在拳與掌相撞的瞬間,她感受到了柳飛體內迸發而出的更強、更霸氣的能量,漆黑的眸子快速收縮,整個人也向後踉蹌了好幾步,不過並沒有受傷。


    她有些愕然地看向柳飛道:“你體內的能量增加得有些邪門,還夾著一股滄桑之感,我竟然大意了!不出我所料的話,你身上是帶著什麽法寶吧?”


    說話間,她的眼光落在了柳飛脖子間戴著的貔貅吊墜。


    柳飛立即把它往衣服裏一塞,女子笑道:“看來就是那吊墜了,你就是再怎麽藏,我要是想得到,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說完,她帶著一陣香風襲到了柳飛的麵前,伸手就奪。


    見她終於主動出招了,柳飛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即格擋相對。


    兩人切磋了幾個迴合,女子再次往前逼,兩人幾乎是貼身而鬥了,兩人的手一直在他們的身前纏鬥不止,那頻率快到根本就分不清是誰的手,更不知道是怎麽纏鬥的,好像完全憑感覺。


    忽然,女子的玉手猶如蛟龍入海,準確無誤地擒住了柳飛的貔貅吊墜。


    她嘴角微勾,暗笑不已,小樣,想跟我鬥?你還太嫩了!


    不過柳飛也是有恃無恐,因為他的一隻手現在就懸在她身前波濤前一點點的位置,隻要她敢搶了他的貔貅吊墜,那他便會立即施展龍抓手。


    這個時候要是還跟她客氣,絕對對不起自己……


    女子留意到這一幕,冷聲道:“你要是再敢向前一點,我一定把你給挫骨揚灰了。”


    柳飛麵不改色地道:“你要是再不鬆手,我就是冒著挫骨揚灰的風險也要……”


    “你個無賴!”


    女子閉眼感受了一下手中的貔貅吊墜,向後閃了好幾米道:“你小子的機緣真是太好了,這吊墜可是一塊至寶,可能比傳聞中的鎮魂珠和還魂鏡還要神奇。不過你放心,這寶貝靈性十足,已經認你當它的主人了,我即使搶來了也沒用。”


    柳飛怔了一下,慌忙道:“你知道它的來曆?”


    “這個……”女子臉露難色:“我就不透露了,還是你自己去揭曉吧,咱們繼續戰!”


    說完,她將衣袖一揮,但見一道極強的氣刃迸發而出,連續腰斬了六棵大樹……


    柳飛瞠目結舌之餘,苦笑道:“你這修為到底達到了何等境界?”


    女子道:“反正比你強太多。咱們這樣一直打似乎也挺無聊的,要不我以玄級後期的實力和你過過招?你可是最善於越階殺人的,今天就讓我領略一下你的風采。”


    柳飛抽了一下鼻子,再次衝向她。


    女子也不藏著掖著了,主動出招,刹那間林木搖曳,碎石飛揚,兩股極強的力量對飆了起來。


    “唿!”


    “嘩!”


    “唔!”


    “額!”


    ……


    由於不能說話,但是不吭聲又不足以表達此時內心所受的震撼,男子的兩個手下開始打擦邊球,時不時地從喉間蹦出單個音符。


    女子揮一揮衣袖,連斬六棵大樹是把他們給徹底震驚到了,而且在女子的襯托下,柳飛顯得弱得可憐。


    但是當女子主動出招,兩人突然全部施展拳腳火拚之後,他們驚愕地發現原來柳飛的身手也是如此的變態。


    所以選擇參照物很重要。


    柳飛在女子的麵前是一個弱者,但是他們在柳飛麵前,豈不更是一個弱者?


    怎麽辦?


    以柳飛的實力,他們去殺他,純屬找死啊,更別說他還有一個在他們眼中已經是神仙的朋友了……


    “啪啦!”


    “啪啦!”


    ……


    雖然距離太遠,根本就聽不到聲音,但是看到柳飛連續數拳,轟倒數棵樹之後,那一聲聲的脆響放佛跨越了距離的限製一般,在男子的耳畔迴響著,每迴響一次,他的心髒就劇烈地跳動一次。


    如此持續了一會兒,他感覺自己的心腸似乎已經跳到體外了。


    親眼目睹這番顛覆認知的大戰,他終於明白柳飛為什麽那麽難殺了。


    他殺柳飛的難度,估計就和柳飛殺那白衣女子的難度差不多。


    可想而不可即!


    而事實上,他現在已經渾身抖得不想再繼續想下去了。


    “說……說!”


    看兩個手下強憋著,偶爾蹦出讓他更加心煩意亂的單個“音符”,男子終於忍不住了,直接讓他們發表看法。


    “老大,他雖然強,但是終究是一個凡人啊!”


    “我們一定可以殺了他的!”


    ……


    “別他娘的自欺欺人了行嗎?”


    男子朝著兩人的後腦勺各拍了一下。


    “我們覺得對付希爾家族要比對付這柳飛簡單多了。”


    “雖然說名聲很重要,但是見不得光的名聲不要也罷,還是命最重要,更何況我們已經拿到了五千萬的預付金!”


    揣摩到老大的真實心思後,兩個手下變臉比變什麽都快,一人一句地發表了自己的“真知灼見”。


    男子又拿起望遠鏡看了看還在和白衣女子大戰的柳飛,重重地咳嗽了好幾聲道:“這樣做……我們恐怕要被整個殺手界唾棄了!”


    一手下立即道:“去他瑪的殺手界,您何曾把他們那些烏合之眾放在眼裏啊,希爾家族若是敢聘請殺手反過來找您麻煩,以您的能耐,還不是來多少,殺多少?和人鬥,咱們何曾怕過?但是和柳飛這種不是人類的東西鬥,咱們太吃虧了!”


    男子沉默了好一會兒,猛然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道:“去他娘的殺手界,去他娘的希爾家族,去他娘的名聲,還是命最重要!隻要我們省著點花,再想法設法偷偷賺點,哪怕是從今以後金盆洗手了,那這五千萬也足夠咱們兄弟花的了。不幹了,走人!”


    “老大,您太英明了,我們果然沒跟錯人。”


    “就是!由您帶著我們,對付區區一個希爾家族,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咱們分明有虐別人的機會,幹嘛要自己找虐呢?”


    兩人在可了勁地溜須拍馬的同時,直接連臉都不要了,這要是被凱文·摩爾給聽到,他非得吐血三升不可。


    不過男子特別高興,就像他已經兵不血刃地戰勝了柳飛一樣。


    ……


    還在和女子大戰的柳飛根本就不知道,這無趣一戰的背後竟然是如此有趣。


    他們倆硬生生地把要殺他的人給嚇跑了!


    這酸爽,可不是迴味三天三夜了,而是足夠迴味一輩子……


    女子見夜幕已經完全降臨了,直接罷手道:“不打了,不打了,你一個玄級初期的能夠和一個玄級後期的打成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不過對於我來說,這也很無聊,遠沒有直接秒了你爽!”


    柳飛臉一黑:“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就是閑得無聊來找我尋樂子的。你們玄妙閣難道這麽閑嗎?”


    女子道:“別人不知道,反正我很閑。”


    “你在裏麵是什麽地位?別告訴我你就是玄妙閣閣主!”


    女子冷笑一聲道:“玄妙閣閣主就我這點實力,你也太看不起我們玄妙閣了!小子,你修煉的可是《元氣五行訣》,有古今第一功法之稱,你能夠修煉到現在的境界,很不錯了,但是顯然還遠遠不夠,而且估計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修煉的是此功法。”


    柳飛眉頭緊鎖道:“古今第一功法?又是你們玄妙閣封的?”


    女子微微一笑道:“封不了,也不敢封。說說吧,你這是從哪得到的這功法?”


    柳飛道:“你想聽實話。”


    “當然。”


    “垃圾桶裏撿的。”


    “什麽?”


    “七年前我離開海鳴山之後,曾經在一個飯館當學徒,名為學徒,實際上是就是一個打雜的,連垃圾桶的清理工作都是我來負責,有一天,我清理垃圾桶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牛皮包裹的東西,打開看發現是這功法,剛開始,我以為是忽悠人的,差點給扔了,後來按照上麵學了之後才發現是寶貝。”


    聽他說完,女子忍不住大笑道:“那個老家夥還真是從不按常理出牌,恭喜你,成功繼承了他的衣缽,隻是他把你放養得很是過分啊,你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有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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