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如何著手?”


    劉香月看著柳飛,問了一個不可能迴避的問題。


    這件事難度肯定很大,這一點毋庸置疑,沒有人會容許別人在自家後院挖牆角,在商界更是如此。


    就目前來看,也許以幫郝幸福大兒子看病的由頭主動接近郝幸福是個很好的切入點,但是要知道他的大兒子是很小的時候就傻了,這麽多年過去了,以郝幸福的財力,肯定是求醫問藥無數,如此都無濟於事,柳飛的醫術就是再高明,恐怕也難有突破。


    更何況,柳飛在幾天前就放出風聲說他要收購幸福果業集團了,現在整個華夏商界誰不知道這事啊。


    他以這種方式去套近乎,人家郝幸福領不領情還不一定呢!


    所以劉香月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他,他要麽是低調到不行,要麽是高調得讓人咋舌,真的讓人難以捉摸。


    柳飛見劉香月一臉的愁容,淡然一笑道:“怎麽著手?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我就按照一般的流程來唄,第一步,肯定是登門拜訪嘍!”


    “啊?”


    劉香月本來還以為他會有什麽好點子呢,誰曾想就想到了這個,心裏別提又多鬱悶了。


    他直接這樣去,她幾乎可以肯定他會吃閉門羹!


    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柳飛也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有些事明知道做了沒有意義,但還是要做的,最起碼表明一個態度!”


    “你鐵了心要收購他公司的態度?”


    “可以這麽說吧。另外就是做樣子給宋河洲看,讓他可勁地傻嗨,可勁地嘲諷,越這樣,他才會越大意。”


    劉香月將香肩一耷拉道:“好吧,隻是你要做好熱臉貼冷屁股的準備。”


    柳飛看了一眼劉靜月道:“你姐想必深有體會,我臉皮這麽厚,會在意這個?”


    劉靜月剜了他一眼道:“你真是無敵了!”


    柳飛站起身道:“好了,無敵是多麽得寂寞,我手癢癢了。說吧,你們都想吃什麽,我給你們做飯吃!”


    聽他這麽說,劉香月立即高興得合不攏嘴,一口氣說了十幾道菜。


    柳飛以手扶額道:“劉大小姐,你這是想把我給累死呢,還是想把你給撐死呢?”


    劉香月尷尬一笑道:“人家這不是很久沒吃你做的菜了嘛,好懷念。”


    “那我做個六七道的樣子吧,不然多了吃不完,浪費!”


    說完,他像是走進自家廚房似的忙碌了起來。劉香月要幫忙,柳飛直接讓她陪劉靜月。


    劉香月緊挨著劉靜月坐下,輕聲道:“姐,瞧瞧,他多好多賢惠啊,你怎麽就討厭他呢?”


    劉靜月道:“天生的吧,總之不喜歡!”


    “額……你這也太傷人了!”


    “反正隻要你們倆幸福就行,我會控製情緒,視而不見的!”


    “……”


    又來!


    聽到這話,劉香月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接了,她現在是鐵了心地要撮合她和柳飛了嗎?


    講真,要不是因為她這個當姐姐的先出現在柳飛的世界裏並喜歡上他,她真的會考慮……


    現在這不上不下的,讓她怎麽下手啊?


    很快,柳飛張羅了六七道菜,然後打開了一瓶紅酒,三人邊吃著邊聊了起來。


    當然,席間基本上是柳飛和劉香月在玩二人轉,劉靜月隻是偶爾插一句。


    吃完飯,柳飛直接開著她們的法拉利來到郝幸福所在的別墅前,然後向幾個保鏢報了自己的名字。


    他們似乎早有準備,直接以郝總不在家為由婉拒了他,柳飛也早有準備,讓他們告訴郝幸福他來過之後,開著車離開。


    他前腳剛走,幾個保鏢便紛紛議論了起來。


    “你們說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啊?我們郝總和宋總關係這麽鐵,怎麽可能和他合作呢?”


    “就是,簡直傻缺!收購就收購,還唯恐天下不知地到處說,這即使是郝總有意,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他就是一腦殘,郝總要是答應,我繞著三環裸奔一百圈,你們信不信?”


    ……


    柳飛迴到別墅,劉香月見他“閃去閃迴”,搖頭道:“你這形式走得不能再形式了!”


    柳飛道:“淡定,先睡一覺,明天再說!”


    說完,他來到劉香月早就給他收拾好的房間,往床上一坐。


    劉香月則是笑嘻嘻地走了進來,緊挨著他坐下道:“飛哥,你覺得你個人形象怎麽樣?”


    柳飛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她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啊!


    不過,在稍微醞釀了一下後,他還是道:“陽光、帥氣、魁梧……”


    聽著他厚著臉皮說了一大堆,劉香月突然將手機拿到他麵前晃了一下,然後笑出了淚花。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是眼尖的柳飛還是看到了,她的手機屏幕竟然用的是他的照片,而且還是一張奇醜無比的照片。


    照片中,他好像是穿著汗衫仰癱在沙上,兩腳下還墊著個凳子,表情更是**,可謂是形象盡毀。


    劉香月見他臉色都變了,嬌笑道:“怎麽樣,這‘柳飛癱’很有殺傷力吧?還敢說自己陽光、帥氣嗎?哈哈哈……”


    柳飛以手扶額道:“你是什麽時候拍的?”


    劉香月嘴角高翹道:“我就不告訴你!”


    “刪了,刪了,趕緊刪了,太特麽毀形象了!”


    “我就不!我要一直保留著,隻要你自戀,我就拿出來給你一萬點暴擊!”


    “我的姑奶奶啊,我招你惹你了?”


    “我招你惹你不行啊?”


    “你!”


    柳飛徐徐地吐了一口粗氣,猛然轉身,伸手就去奪。


    “啊……啊……”


    劉香月驚唿幾聲後,來迴閃躲,隨後直接仰在了床上,柳飛就勢摁住她的兩肩,讓她難以動彈,剛要騰出手去搶,劉香月忽然把手機沿著她的裙口,放在了她那傲人的胸脯間,然後昂挺胸地道:“欺負人是吧?你奪,奪啊!”


    “你!”柳飛低頭看了一眼就在眼前的偉岸,差點噴血,然後萬分無奈地道:“明明就是你在欺負我。”


    說完,他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趕緊轉了一下頭,這才現劉靜月正站在門口,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們呢。


    劉香月則依然嘚瑟道:“嘿嘿,和我鬥,你還太嫩了點!”


    “你姐……”


    柳飛小聲嘀咕了一句,趕緊鬆開她,劉香月猛然坐起身,看了一眼劉靜月,又迴想起剛才的畫麵,腦袋像是瞬間炸了一般,慌忙辯解道:“姐,不是你想得那樣!”


    劉靜月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冷聲道:“你們聲音小點!”


    說完,她隨手把門一關,然後了瘋一樣跑迴自己的房間,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劉香月看了一眼柳飛,朝著他一頓亂打後,連忙跑進劉靜月的房間去解釋。


    柳飛則是往床上一躺,哭笑不得地搖著頭,這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再這麽下去,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們姐妹倆了!


    翌日,劉靜月明顯對他又疏遠了些,而且精神狀態很不好,這無疑讓柳飛更加頭大。


    不過他也無計可施。


    他再次開車來到郝家,門口的幾個保鏢換了個說法,直接說不見。


    柳飛還是沒有多說什麽,直接按照劉香月給他的聯係方式,來到京城大醫院找到了一位年輕的醫生,和他聊了一兩個小時,然後再次來到郝家門口。


    保鏢們又換口吻了,直接讓他不要再來煩人。


    柳飛笑了笑,開車離去。


    他離開沒多久,一個長得消瘦,但是顯得格外有精神的男子帶著一個穿著一襲白色長裙,顯得很有韻味的女子走出了別墅。


    一保鏢連忙道:“郝總,剛才那柳飛又死皮賴臉地來要見您,已經被我們給打走了!”


    郝幸福沉聲道:“事不過三,他估計就是做做樣子,應該不會再來了,老婆,我們一起去宋家吧。”


    女子點頭道:“嗯!”


    兩人離開後,一保鏢小聲道:“咱們老板真有福氣,老板娘都五十多歲了還包養得這麽好,簡直就是不老女神啊!”


    另一保鏢連忙道:“放屁!明明隻有四十多,聽說她比老板小了七八歲呢,年輕的時候是遠近聞名的村花。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快閉上你們的臭嘴!你們是想被炒魷魚啊,老板娘也是你們能議論消遣的?”


    一直沒吭聲的一個保鏢趕緊嚷嚷了一句,他們瞬間不吭聲了。


    郝幸福和夫人來到宋家,其夫人和宋河洲的夫人一起打麻將去了,他則是直接來到客廳和宋河洲邊品茶邊閑聊了起來。


    當聽說柳飛已經找過他三次了,宋河洲甚是無語地道:“你說這家夥是不是有病啊?華夏商界誰不知道咱們兄弟倆關係鐵,他放出風聲故弄玄虛也就罷了,竟然還人模人樣地登門拜訪,這做樣子給誰看呢?有意思嗎?”


    郝幸福蹙了蹙濃眉,抿了一口茶道:“都說這柳飛行事怪誕,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我這次算是充分領教到了!不過不管他搞什麽名堂,您放心,我這人向來是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的。您當年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肯定不會跟他合作!”


    宋河洲哈哈大笑道:“咱們兄弟倆說這些幹什麽?我難道還不相信你嗎?我估摸著這肯定又是他故意撒的煙幕彈,我已經派人去聯係所有規模在幾十個億的果業公司以及花卉公司了,這次絕對不能讓他收購成功!”


    郝幸福道:“話說他有這麽多現金嗎?我總感覺他這是跳梁小醜的行為,自討沒趣而已!”


    宋河洲搖頭道:“他養的那些黃唇魚完全就是金山銀山啊,另外,你可別忘了,他現在和劉家是戰略合作,他沒錢,但是劉家有錢,這次絕對大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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