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正在扇風的李雲柔無視柳飛的臉色,突然覺得腿部疼痛,當低頭看到一條暗褐色的小蛇後,她痛唿一聲大叫了起來。


    柳飛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她麵前,將手一伸,直接從她的裙下把小蛇給抓了出來,當小蛇猛然迴頭,用它的鉤形毒牙咬向柳飛的手麵時,柳飛眼疾手快,另外一隻手已經抓住它的三寸,手下忽然用力,小蛇一命嗚唿。


    “咬哪兒了?”


    柳飛將小蛇給扔到一旁,連忙蹲下身去掀她的裙子,意識到不妥後,他又連忙縮迴手。


    剛才小蛇突然從一旁的雜草層中竄出來,直接竄到了她的長裙下,是以柳飛隻知道她肯定被咬了,卻根本不知道她被咬哪兒了。


    李雲柔緊咬著牙,雖然感覺很疼,但也是很難為情,因為小蛇正好咬在了她的大腿內側,這讓她怎麽和柳飛說?


    柳飛見她支支吾吾地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而且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知道情況不妙,也沒管那麽多,直接將她的兩腿一分,然後再次去掀她的裙子。


    李雲柔慌忙抓住他的手,嘴唇有些發抖地道:“你……你要幹什麽?”


    “我的姑奶奶,有毒啊!”


    柳飛萬分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再次示意她。


    李雲柔略微猶豫了一下,羞臊著臉,將裙子往上撩,然後用手死死地摁住裙擺,唯恐裙下風景乍泄。


    柳飛看了一眼她那兩條雪白的大長腿,又看了一眼在她膝蓋上方約兩指處的傷口,抿了抿嘴,直接將頭湊了過去。


    李雲柔萬分慌張地將腿一縮道:“你……你要幹嘛?”


    “廢話,幫你吸毒啊,這可是毒蛇!”


    柳飛真是服了她了,她要不要命了?她可是有夫之婦,他能把她怎麽樣?


    見她不吭聲,似乎是默許了,柳飛趕緊歪頭,當他的嘴唇觸碰到她的皮膚時,李雲柔渾身哆嗦了一下,然後將頭一仰,雙拳緊握,顯得很痛苦。


    而就在這個時候,劉香月通過向村民打聽和詢問,終於來到附近看到了柳飛的身影。


    不過當看到柳飛和李雲柔是這個狀態時,她先是嘴唇半張,隨後驚唿一聲,趕緊轉過頭用手捂住雙眼道:“死姐夫,你……你和雲柔竟然……竟然……”


    劉香月簡直要崩潰了,他們倆可是一個有“準女友”,一個有“準丈夫”啊,怎麽能在這荒山野嶺做出這麽見不得人的事呢?


    而且他們倆可是一個是村長,一個是支書,這要是被村裏的父老鄉親給撞見了,他們倆還有臉在柳家村待下去嗎?


    這邊,劉香月正氣得牙癢癢,恨不得要殺了柳飛,那邊,柳飛突然抬起頭,隨後將頭一歪,吐了一大口黑血,然後低頭繼續忙碌。


    “你們……你們……嗚嗚!”


    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劉香月又轉頭看了一眼,當看到柳飛和李雲柔還是那個狀態,而且李雲柔似乎還一臉“陶醉”的樣子時,柳飛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瞬間全無,李雲柔在她心目中溫婉淑女的樣子也是蕩然無存,她以手捂臉,哭著往山下跑去。


    跑了沒多遠,她還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都流血了,不過她此時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毅然決然地爬起來往山下跑。


    “噗!”


    “噗!”


    ……


    柳飛相繼吐了五六口毒血,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竹筒,彈出銀針快速地幫她針灸了起來,然後往她身旁一坐道:“幸虧及時,不然你可要有麻煩了!”


    李雲柔俏臉上積攢著的那一層厚厚的紅暈此時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是越來越紅。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抿了抿嘴,將裙擺拉下,磕磕巴巴地道:“謝……謝你!”


    柳飛將手一擺道:“不用謝!你剛才不該亂動的,不然這家夥也不會上來就襲擊你!”


    李雲柔萬分嬌羞地看了他一眼,當發現他的嘴唇有些腫起的時候,她指了指道:“你的嘴……”


    柳飛用手摸了摸嘴,從竹婁中拿出了兩瓶礦泉水,扔給了她一瓶,然後自己打開一瓶漱了漱口道:“沒事,稍微緩緩就會消腫了。”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他腦海中總是不停地浮現出她那兩條瑩白無比的大長腿,倒不是腿太長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而是腿太白了!


    他記得他之前就無意中看到她洗澡時的情形,當時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是她那欺霜賽雪,瑩白無比的皮膚還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次這麽近距離地看,而且還有“親密接觸”,他赫然發現竟然被他想象得還要白,如果她要是像韓穎一樣長著一張娃娃臉的話,那無疑就是一冰雕玉鐲的“瓷娃娃”。


    李雲柔見柳飛的眼神似乎有點不對,她輕咳一聲,很是關心地道:“那個你……你真的沒事?”


    “沒事……”


    柳飛渾身哆嗦了一下,慌忙收斂心神,然後給予自己最深深的譴責,想什麽呢?人家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這麽胡思亂想有違平日風範啊!


    深深地吐了一口粗氣,他站起身走到小蛇旁邊,捏起它看了看,但見它頭略呈三角形,尾短,體粗短,全背呈暗褐色,體側各有深褐色圓形斑紋一行,嘴裏的鉤形毒牙十分顯眼,他看向李雲柔道:“這種蛇叫蝮蛇,是很有名的一種小型毒蛇!”


    李雲柔嘟了嘟嘴道:“我……我從小就怕蛇,對它們也不了解,不過它咬人真心疼!”


    柳飛幹笑一聲道:“我的支書大人啊,它最可怕的不是咬人有多疼,但是有毒啊!剛才你那是要啥不要命的節奏嗎?”


    之所以用了“啥”這個字眼,也是因為柳飛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合適,貞操?顯然沒到那種程度,清白?更是不搭邊,撐死也就和羞恥心沾點邊,剛才他們倆那狀態確實夠羞恥的,不過作為一個醫生,在緊要關頭,再漂亮的美女在他的眼中也就是一“器官”……


    李雲柔實在不願意再去想剛才那畫麵,她滿臉通紅地瞪了他一眼,埋怨道:“你既然都看到蛇了,為什麽不直接上來弄死它?”


    柳飛以手扶額道:“你把我當神仙啊?你就坐在雜草旁邊,它直接從雜草層裏竄出來的,我隻有向你使臉色的時間啊,而且如果我貿然驚到它,你恐怕隻會被咬得更慘!”


    李雲柔心裏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一想到剛才那畫麵,她就覺得太讓人難為情了,這讓她今後怎麽麵對他啊。


    柳飛就近找了一根藤條將蝮蛇一栓,掛在竹簍邊道:“這才是真正的石榴裙下死,全然不要命的貨色!不過看在它還是寶貝的份上,我就不讓它忍受烈陽暴曬,風吹雨淋之苦了!”


    李雲柔美眸圓睜道:“你……你要幹嘛?扔了好不好?我看著就害怕!”


    柳飛有些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道:“都已經死了,你有什麽好怕的?等等,如果你要是真害怕的話,那趕緊迴去吧,記得自己把傷口再處理一下,這大熱天的,免得感染了!”


    李雲柔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異常倔強地道:“我就不走!”


    開什麽國際玩笑,我為了看你在搞什麽幺蛾子,都已經被蛇給咬了,而且還被你占了那麽大的便宜,如果這個時候走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柳飛見她死賴著不走,也是無語的,他搖了搖頭,拿起鐵鍬在馬尾鬆樹根旁繼續挖了起來。沒挖多久,他嘴角一勾,放下鐵鍬,用手扒出一個形如甘薯,球狀,外皮淡棕色的東西看了看,然後扔進了竹簍裏,繼續開挖。


    李雲柔看到這玩意,當即站起身走到竹簍旁拿起來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異常好奇地道:“這……這是什麽?”


    柳飛漫不經心地道:“馬尾鬆下的蛋!”


    李雲柔二話不說,朝著他的後腿踹了一下道:“你這人能不能正經點,到底是什麽啊?”


    柳飛轉頭看了她一眼道:“嘿,現在連你都敢踹我了……踹了我還讓我說,你覺得可能嗎?自己腦補吧!”


    李雲柔送他一個大白眼,當即嘀咕道:“裝什麽神秘,你不說,我發到網上問問去!”


    柳飛聽到她這嘀咕聲,連忙阻止道:“我的姑奶奶啊,咱為海鳴山留點神秘感行嗎?別什麽都倒騰到網上去!”


    “那你說不說?”


    “馬鈴薯!”


    “去死!”


    李雲柔一怒之下,直接衝向他,誰知腳下踩到了一個石子,竟然一個踉蹌直接把他撲得後退了好幾步,靠在了馬尾鬆上。


    柳飛看了一眼她覆在他胸膛前的兩隻手,又和她對了一眼,哭笑不得地道:“別人都是壁咚,胸咚什麽的,你這是玩“樹咚”外加鹹豬手嗎?”


    “啊!”


    李雲柔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麽,但是聽他這麽一說,趕緊縮迴手,整個人羞得恨不得找個縫隙鑽進去。


    柳飛看她這樣子,也是暗笑不已,不過很快他便隱隱有了一種罪孽感,我今天怎麽總是忍不住打趣她呢,她可是有夫之婦啊,罪過,罪過……


    趁著她終於消停點了,柳飛又快速地挖出了幾塊,然後把坑重新填上,還用雜草給偽裝了一下,然後道:“走吧,迴家了!”


    “哦……”


    李雲柔輕聲應了一聲,跟個小媳婦似的低頭跟在他的身後,當猛然抬頭看到掛在竹簍邊的那條小蝮蛇後,她又驚唿一聲,連忙走到了他的前麵。


    兩人沒走多遠,柳玉蓮突然慌裏慌張地跑來道:“飛哥哥啊,可找到你了!那個……那個香月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大哭了一場,然後收拾東西走了,好像是要迴京城,我怎麽攔都攔不住!”


    柳飛一頭霧水地道:“她要迴京城?”


    開什麽玩笑啊,她可是一直趕都趕不走的人,怎麽可能會主動迴京城呢?除非……


    “不好!”


    忽然想到她家可能出事了後,柳飛連忙將竹簍交給柳玉蓮,然後趕緊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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