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脯忽然挺得高高的:“四哥,你不在宮裏的時候,小爺經常幫著照顧弘暉和榮欣。你得好好謝小爺。”


    言外之意,不能給他多布置作業。


    康熙爺看著才八歲的十四阿哥,當著他的麵跟老四那木頭疙瘩講價錢,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便端起茶盞悠然品茶,絲毫沒有製止的意思。


    十四阿哥還在心底打著小算盤。他對小侄兒小侄女那麽好,四哥必須像他疼弘暉榮欣那樣,反過來疼他。


    必須!


    四爺一雙俊眉微微皺了一瞬,但很快恢複如常,端著兄長的範兒淡淡道:“十四弟對弘暉榮欣如此上心,四哥必定加倍用心教你習字讀書。”


    聽這話音,十四最近沒少去東三所鬧騰。


    還很關心弘暉榮欣?


    就他那皮猴子一樣的性格,可別把他家兩個孩子帶歪了!


    嗯,他會“好好、用心、加倍”教導十四的。


    紅衣小皇子劍眉挑了挑:“小爺不要你教我寫字,換別的。”


    “四哥教你練字能讓你更快把字練好,屆時皇阿瑪也會誇你。”四爺不信十四阿哥不動心。畢竟那小子大概做夢都想讓皇阿瑪誇他。


    十四阿哥確實心動。


    但還是拒絕了。


    “小爺想要五格。”十四開口,盯著四爺。


    “大家都說五格很厲害,先前他在箭亭伺候皇子騎射的時候,小爺竟沒瞧出來。”十四阿哥心裏有些期待:“四哥要是真疼小爺,就把五格調來跟在我身邊。我要他陪我習武。等小爺長大了,也去打仗。小爺要比他更厲害。”


    十四阿哥有些興奮地踱了兩步。


    旁邊德妃想開口說話,但瞧瞧康熙爺那淡定的模樣,便忍著沒開口。


    她看得出來,康熙爺這會兒不希望別人打擾兄弟倆的對話。


    四爺搖頭:“不行,四哥不能答應你。”


    “為什麽!”


    “皇阿瑪已經下旨,五格傷好後得去禁軍中當差,”四爺實話實說:“皇阿瑪金口玉言,豈能隨意更改。”


    十四阿哥有些鬱悶地看向康熙爺。


    “宮中侍衛中還有許多身手好的世家子弟,十四弟若當真想要,迴頭四哥幫你再選一個。”四爺又開口,音調如常。完全聽不出他不希望十四阿哥去跟康熙爺撒嬌,把五格要走。


    十四阿哥大約也覺得若再跟皇阿瑪要人不合適,扁扁嘴:“不是五格就不要。不勞四哥費心了。”


    德妃覺得十四阿哥實在太放肆,微微蹙眉低聲嗬斥:“越來越沒沒規矩,你怎麽跟兄長說話的?”


    十四阿哥委屈的要命:“那好吧,我就給四哥一個教我讀書習字的機會。”


    “十四,你太放肆了。”德妃皺眉,怕嚇到兩個孩子,聲音刻意壓低許多。


    她抱著榮欣,看向旁邊正悠哉品茶的康熙爺:“萬歲爺,臣妾覺得您讓老四教十四念書習字的安排非常好。十四性子頑劣,有老四管著他,以後臣妾也能放心。”


    這個小十四,過於頑劣跳脫。


    偏偏她這當額娘,無論如何也舍不得太拘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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