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禦座上的中年帝王還繼續道:“朕的皇子們,自幼有名師教導,文韜武略樣樣俱佳,弓馬騎射也從不曾落下。朕對他們勉強還算滿意。”


    “此次隨軍出征,朕的兒子們表現也還不錯。”


    “隻不過,朕的這些兒子們,脾氣都不太好。葛爾丹,剛才沒嚇到你吧。”


    康熙爺故意“安慰”葛爾丹。


    葛爾丹一雙拳頭握緊,恨不得撕碎身上的繩子衝到禦座上把那個穿著龍袍的男人暴打一頓。


    去你娘的,兒子多了不起啊!


    嚇唬誰呀!


    等有朝一日得了自由,定要把這群狗皇子屠殺幹淨!讓這些人一個個死在這狗皇帝跟前,看這狗皇帝還怎麽狂!


    讓人把抓狂的葛爾丹帶下去,康熙爺心情簡直無與倫比的好。


    這幾年,已經許久沒有這般暢快過。


    “明日班師迴朝,你們都去好好收拾一下東西。”對方才兒子們的表現很滿意,康熙爺對兒子們的語氣十分和緩。


    看著皇子們告退的背影,中年帝王唇角還微微勾了勾。


    方才,老四帶頭帶得很好。老四小時候瞧著喜怒無常,現在竟越來越懂得體貼皇父了。


    很好。


    唔,老四的福晉,老四的四舅哥,老四家的龍鳳胎,也都不錯。


    中年帝王的眉頭忽然又微微皺了起來。


    老四自幼就維護太子,偏偏太子這兩年露出許多臭毛病。想他上次親征葛爾丹時,半途病了,詔太子前往大轅來看看他。太子一開始竟推三阻四不願來。最後是他在上喻中用了“請太子來”,太子才乖乖來看他。


    結果當時太子麵對生病的皇阿瑪,竟然沒有絲毫關切之情。


    不成,不能讓太子這邊太過得意,還得把大阿哥那邊往上也抬抬才行。太子,還需要好好磨一磨。


    不然,五格抓住葛爾丹的消息一傳迴京,支持太子的那些人豈不是要翻天。如此一來,太子的脾性便會越發乖戾。


    唔,迴京之後給皇子們分封的爵位,要好好想想了……


    許久沒給皇額娘寫信了,還是先寫信,別的事待會兒再想。


    中年帝王提筆蘸墨。


    ——


    這一日,不光康熙爺,皇子們也都給京城寫了信。


    自進了六月,每天都神經緊繃,如今,終於能鬆口氣了。


    大阿哥在信裏把自己的威風從頭發絲誇到腳後跟。一高興,又作了一副《皇子征戰圖》。


    三阿哥在信裏即興賦詩一首,末了還跟三福晉強調:爺帶兵打仗了。雖然隻是跟別的皇子一起帶兵去迎救五格,雖然他全程吊車尾。


    五阿哥在信裏細數了最近出現的三種天氣,吃過的五種食物,路邊見過的八種小動物……


    康熙爺挨個拆看,強忍著才沒把大阿哥那幅圖給撕了。一樣都是博學大儒教出來的,怎麽大阿哥的畫就能爛到這種地步?


    還是老四的信寫得好。


    周到、全麵、言簡意賅。


    除了四爺,另外幾位皇子還不知道信又被皇阿瑪拆看了,隻樂嗬嗬交給侍衛,跟著去往京城的捷報一起,搭著八百裏加急的強風,一路送到了京城。


    ——


    六月十七


    紫禁城


    宮裏這幾天似乎有些安靜,安靜地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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