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鬱本來存了點想嚇唬嚇唬他,讓他這次長長記性的想法,但一看見路淮這樣可憐兮兮的模樣,哪還有半分心思。他心疼的伸手將麵前滿臉委屈的人摟在懷裏,輕輕開口:“好了,沒事。”傅時鬱捧起路淮的臉,用嘴唇碰了碰他的嘴唇,輕飄飄的,如蜻蜓點 水一般:“乖,不委屈。”路淮咬著下唇看他,那表情神色分明就是在思索著什麽,或是在下定什麽決心。他眼神中不僅留存著方才的示弱和失落,竟然也生生多增長了幾分堅定。“我…”路淮欲言又止,他從傅時鬱的懷中退出來,換了個對著他側麵的姿勢。在身邊人挑眉,饒有興味的凝視下,路淮麵朝著傅時鬱的大腿,雙膝跪貼在被褥上,身體順勢趴了下去,胸口緊貼在他的腿上,十分努力地塌下了腰。“你這是做什麽?”傅時鬱對他這個趴在自己身上,把腿根和腰臀翹起的,這個近乎臣服的姿勢覺得有些驚奇。路淮臉色比剛剛的眼圈還要紅,他狠狠咬著自己的手指節,聲音極小:“我做錯了,老公懲罰我吧。”傅時鬱一怔,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之後,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他身體的微微震動,趴在他身上的人當然感受的最清楚,路淮更不好意思的閉眼,把頭埋得更低了點。剛剛那一句話用盡了他的所有勇氣,現在沉默著一言不發,心驚膽戰的等著傅時鬱拍下來的幾巴掌。“我在你心裏,很喜歡打人嗎?”傅時鬱覺得無奈又好笑的將他從腿上拽了起來,看他因為不好意思而泛紅的麵色,伸手摸了摸,竟然還有點發燙。“沒事,你打吧,我保證不叫痛。”路淮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氣勢,一鼓作氣說完後就要俯身往剛剛那塊地方再趴,被傅時鬱揪著衣領拽了起來:“我怎麽沒發現你還有戀痛的傾向?”“不是,我是認真的…”路淮小聲的嘀咕了兩句,伸手揉揉自己仍然安全的,身後那一片皮肉,“你不要笑我。”“不笑你。”傅時鬱把路淮攬在懷裏,愛不釋手的親著他的嘴角,卻又不深入,隻是在用這樣親密的小動作表達著純粹的喜愛:“吻你。”#過年之前的幾天,路淮的行程已經開始慢慢多了起來,經常深夜才迴家,有時還會和加班到半夜的傅時鬱在客廳裏碰個正著。大年三十的上午,路淮還在和周羿參加一個電影上映前的最終采訪。這場采訪會在首映當天播出,配合熱搜一起加大宣傳,提高票房。《何遇你》光是提前預售了一天票房就破了億,所以投資方金主爸爸們看得心滿意足喜笑顏開,自然要再加大一波熱度。路淮已經坐在了接受采訪的小房間時,傅時鬱還在家中補覺。他前一晚剛參加完公司的年會。即便是像傅氏這樣,平時工作時多麽嚴肅正經的公司,年會開起來的時候,人人也是放鬆的。平常那些不敢看傅時鬱的下屬,這時候也敢幾個人一起,紮著堆來給傅時鬱敬酒。雖喝的多了些,傅時鬱卻並不會失態。他微醺時並不會有什麽特殊反應,隻是臉色會變得更加嚴肅冷峻,平常就淡漠疏離的冷冽氣場,那時看著會愈發生人勿近。旁人不知道他是喝多,會以為他被鬧得心情煩躁,自然不敢上前繼續敬酒。路淮昨晚睡著的時候傅時鬱還沒迴去,早上起床,難得傅時鬱沒被他窸窸窣窣的動靜吵醒,而是側躺著睡得正熟。“小路哥,好久不見啊。”周羿又換了個發色,這次染了個仙氣飄飄的帶著灰色的冰藍。這個顏色很難有人駕馭的特別好看,但周羿卻將它撐了起來,配上他同色係的美瞳和妝容,看起來清透又驚豔,卻分毫不女氣。“好久不見,你這個造型很好看。”路淮衝他淺淺一笑,自己第一眼確實是被周羿驚豔到了,所以也沒有吝嗇對他的誇獎。周羿似乎很開心,話也是和以前一樣多,身邊的助理換了個女孩子,看著年輕又幹練,不知怎麽的讓路淮想起了鄭書。“我被邀請去當導師了,所以團隊最近一直在給我設計初次造型,年後就要開錄了,現在每天都要大變樣,有時候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周羿捧著下巴說這話的時候似乎還有點苦惱,但更多的是掩都掩不住的憧憬。“什麽導師?”路淮問道。“是我之前出道的時候參加的那個選秀綜藝,現在要辦二期,所以叫我過去。”周羿靦腆的笑了笑:“我是音樂導師。”“真棒。”路淮發自內心的感慨了一句,“年少有為啊,繼續加油。”“客氣了小路哥,你才是我的榜樣和前輩。”商業互吹了這麽一波,今天要采訪的媒體就已經帶著 設備進了屋。鄭書在來之前還一再囑咐了今天是主流媒體的采訪,讓路淮一定要認真對待,所以從工作人員進門,路淮就已經進入了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完美狀態。因為總歸是過年,所以不管是staff還是他們這些藝人,效率都極高,想的都是早些結束早些迴家。路淮雖然沒有歸心似箭,但是心中還是隱隱生著一絲期盼和激動。他和傅時鬱這幾天都沒能好好休息,甚至都沒有在一起說過幾次話,兩人待在一起最久的大概就是晚上迴家,傅時鬱摟著他睡覺了。“今天辛苦了。”鄭書和顏悅色的,伸手遞過來了一杯溫度恰好能入口的摩卡。路淮給趙宇放了假,所以今天隻有鄭書和他一起過來,采訪采了三個多小時,終於結束的時候路淮除了想歡唿,還有的就是濃濃的疲倦。“你也辛苦了書姐。”路淮剛剛說了許久的話,這時候正好有點渴,仰頭一口氣喝了半杯。咖啡的濃香也趕走了幾縷疲憊,他抿起一個比手中全糖摩卡還要甜的笑:“走吧,迴家。”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雖然並不強烈,卻仍能感受到暖洋洋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