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地板,即便在大冬天,赤著腳踩上去也是溫熱的。路淮眼看著引路的服務生出去,才鬆開抱著傅時鬱胳膊的手,赤腳踏上了房間內那個寬大的榻榻米。“我喜歡這裏。”他毫不遮掩的表達著自己的喜愛,與之前在車上昏昏欲睡的狀態完全相反,路淮一邊說話,一邊從榻 榻米上走到傅時鬱身邊,去解他的領帶。“換衣服,我們去泡溫泉。”“?”傅時鬱挑眉看他,把路淮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一刻不停:“別等啦,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溫泉池的水有點燙,路淮下去之前,被襲來的帶著熱度的水蒸氣蒸得有點害怕,便隻坐在池邊,扶著旁邊半身高的石頭,用腳心一下一下試探著撩水,身上的白色浴袍沒有係腰帶,鬆鬆垮褲的敞開在一邊。雖然這裏的隱蔽性極高,且不會有人過來打擾,但是剛看見溫泉池是露天的時候,路淮還是有點止不住的驚訝。他在池邊坐了足有五分鍾,直到他將腳踩在靠在一邊的傅時鬱肩膀,已經在池中的人這才漫不經心的伸手,握住了他單手便能被圈住的腳踝。隨後用力往下一拉,動作快到路淮連驚唿聲都沒能發出來,便身體一沉,‘噗通’一聲掉進了池內。“嚇壞我了。”路淮掉下去的時候被傅時鬱牢牢抱在了懷裏,所以並沒有嗆到水。但身上那件濕了水後變得格外沉重的袍子穿著實在難受,便被他脫了下去,扔在了池邊的石頭上。路淮來的時候特意把雲台也帶了過來,剛剛他掉下去的時候下意識的把它牢牢捏在了手裏。好在趙宇買的雲台是防水的,路淮從傅時鬱懷裏離開,伸長了手臂將它隨手放在了岸邊,鏡頭對準了池內光裸著半身的自己。“這條volg發出去,會不會有人變成我的肉·體粉。”路淮對著鏡頭說完一些自己現在身處哪裏,正在幹什麽的開場白後,攪著身邊的水,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不能發。”傅時鬱一直在一邊,目光隨著路淮身體的動作而遊移,聞言連停頓都沒有,語氣聽起來有些嚴肅。路淮扭過頭看了他一眼,皺著眉頭:“為什麽?我又沒露什麽出來,都在水裏呢,就一個肩膀和胳膊。”“那也不行。”傅時鬱深深地覺得路淮作為一個有夫之夫的自覺是在是不太夠,便斂了斂神色,認真道:“脖子以下,都不可以。”路淮默默的盯了他幾秒,隨後非常有反叛精神的,擰起脖子搖頭:“我不聽你的。”他這樣強硬 不是頭一迴,傅時鬱知道他的性格不能硬著來,便也就不說話了,很快便將身體移到了路淮身後。路淮感覺到了身邊水流的波動,他也沒迴頭,直到一隻手臂橫擋在自己胸口,他才好笑的對著鏡頭裏自己身後的人瞪了一眼,轉身的動作卻被傅時鬱製止住了。“怎麽了?”他不解的側過頭問了一句,伸手想去把雲台給關上,抬臂的動作卻也被箍的緊緊地,身體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頸邊突然觸上了一塊柔軟的觸感,路淮的身體不自覺的一抖,身體的動作被身後人感知的一清二楚。傅時鬱輕輕啃咬著他的耳垂,像是被一股細小卻密集的電流劃過身體,路淮難耐的動了動脖子:“你等我關了再……前麵還錄著呢!”他咬牙說完這番話,沒想到卻正中了傅時鬱的意,傅時鬱甚至將他的身體往後拖了一點,確保路淮絕不會夠到池邊的設備,才放肆的在水中動作起來。*路淮閉著眼睛靠在池邊,傅時鬱單手攬著他,正在研究手裏的雲台。他之前經常看見路淮拿著這麽一個東西自言自語,操作難度不大,傅時鬱沒有說明書也很快把這個小東西玩的精通。“無恥,太無恥了。”路淮想發出狠點的聲音,但又不想費那麽多力氣,隻能在一邊小聲嘀咕。他做到一半的時候才突然醒悟過來,傅時鬱分明就是故意把兩人在水裏的一切全部拍下來,好讓他沒辦法將今晚在溫泉裏拍的那一段開場放出去。身邊冷不防的傳來了一陣聽得人臉紅心跳的聲音,路淮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樣瞬間炸毛,他反手奪過雲台,動作迅速的關了機,做了個惡狠狠的咬牙表情威脅道:“你變態,自己拍東西給自己看。”“不小心點了預覽播放。”傅時鬱倒不覺得有什麽,反而,心裏還有些莫名的滿意,他側頭親了一口路淮水漬漬的臉:“時間不早了,我們迴去吧。”第二天是平安夜,傅時鬱帶著路淮下山轉了一天,這裏地處偏僻,沒什麽人在。路淮脖子上裹著厚厚的圍巾,將整個下半張臉都遮了起來,頭上還帶了個毛線帽,幾縷順毛壓在額前,看起來很是乖巧。兩人去鎮 上逛了一圈,吃完晚餐路淮拉著傅時鬱往迴走,說是有助於消食,結果又在街邊買了幾個蘋果。大概是因為過節的原因,蘋果的價格也貴的嚇人,路淮買了兩個,花了二十多塊錢,買完了又嫌重,便塞進了傅時鬱的手裏讓他拿著。迴到山莊後,兩人脫了衣服去了頂層的露天溫泉。路淮咬著手裏已經變得暖烘烘的蘋果,傅時鬱在一邊,手中拿了個盛著小半杯紅酒的高腳杯,仰起頭輕輕品了一口。酒是他們進來之前要的,路淮盯著傅時鬱吞咽時小幅度上下滑動的喉結,有些出神,他湊近到傅時鬱身邊,仰起臉看他:“好喝嗎?”傅時鬱將酒杯湊近他嘴邊,路淮想著就他們兩人,就算失態應該也沒什麽,便就著傅時鬱剛剛喝過的地方抿了一小口:“還不錯。”他砸嘴點了點頭。他拽住傅時鬱的手臂,仰頭喝下了杯子裏餘下的液體,隨後擦了把嘴角,眯著眼睛笑道:“爽。”傅時鬱被他這豪放狂飲的姿態逗到,饒有興致的又從醒酒器裏倒了杯給他。剛剛他囫圇吞下的那杯酒的酒力已經慢慢的浮了上來,路淮捧著自己有點燙的臉頰,貼在傅時鬱的身上,微微啟唇,又喝下了半杯:“嗯?我怎麽有點暈?”“你喝多了,我們迴房。”傅時鬱看見路淮這樣的狀態,不由得就在心裏有些懊惱自己剛剛覺得好玩給他灌下的兩杯酒,況且他們現在身處燙人的溫泉水裏,酒力上湧的會更快。他扶起路淮往房間走,今晚住的不是昨晚的那個房間,而是頂層的套房。他先前來過一次,為了親手布置房間裏的裝飾,想要在今天給路淮一個驚喜。但是……傅時鬱看著路淮在自己懷中半閉著眼睛,不知道正低聲呢喃著什麽的模樣,無奈的將他打橫抱起,去了那間被精心打扮過的套間。“這裏…真好看。”路淮雖然醉意朦朧,但還能說出語序正常的話來,證明醉的不算厲害。傅時鬱伸手扯開床幔,將路淮在床上放下,沒想到懷裏的人緊緊抱著自己,死活不願意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