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公府的世子鄭明睿被玉林書院趕了出去,這件事很快又傳了出去,鄭明睿這個紈絝世子的名聲更是難聽。


    鄭明睿倒是沒有太在意外麵的傳聞,因為被趕出了玉林書院,現在他倒是不用去書院上學。


    過了幾日,鄭明睿便去了醉春樓後麵的那條巷子,去見蕭大夫。


    “聽說你被書院趕了出來,氣暈過去?”


    蕭大夫正讓小鈴鐺幫著曬那些藥材,瞧見鄭明睿過來了,臉上的傷疤抖動,瞧著倒有些滲人,神情頗有些幸災樂禍,又說道:“身子可好了?”


    小鈴一眼瞧見鄭明睿又來了,滿心歡喜,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長辮子,幾步跑到鄭明睿身邊,笑著說道:“你來了真好!”


    鄭明睿沒有在意蕭大夫冷嘲熱諷的態度,將自己帶出來的那幅畫遞給蕭大夫,並說道:“上次和你說的就是這個辦法。”


    蕭大夫一怔,接過鄭明睿遞過來的那副字畫,眉頭一挑,問道:“你那太子妃姐姐答應來這呢?”


    “沒有,她不會來這個地方。”


    鄭明睿搖了搖頭,指著蕭大夫手上的那副畫,說道:“這副畫上的假肢若是能打造出來,便能安在你斷腿上,這樣就能和常人無異。”


    蕭大夫展開鄭明睿遞給他的那幅畫,瞧著畫上頗有些奇怪的圖案,下筆倒是不錯,不過這圖案怎麽瞧著都有些古怪,仔細一看,似乎真的是假腿,按照這畫上的讓師傅打出來,就能安在斷腿上?


    蕭大夫很是懷疑,對於鄭明睿給出的這個辦法,這幅畫不大相信。


    鄭明睿望著蕭大夫手上的那幅畫,看著還有些熟悉的假肢,想到上一世那個人說過那些話,目光閃爍,怔怔地瞧著畫上的每一筆。


    這幅畫雖然是他所畫,但是這畫上的假肢卻並不是他想出來的。


    “畫的倒是不錯,不過就這麽簡單,就能和常人無異?”


    蕭大夫頗有些懷疑,將畫卷起來,轉過頭望著鄭明睿,不禁問道:“再說你現在把這幅畫給我,我可還沒給你姐姐診治。”


    鄭明睿笑了笑,瞧了一眼蕭大夫斷腿之處,說道:“無妨,這幅畫就交給小大夫了,反正——”


    反正這個辦法也並不是他的。


    蕭大夫眼神一凝,怔怔地瞧了鄭明睿有幾眼,忽地說道:“如果真如你所言,這畫上的物件讓師傅打出來,能讓斷腿殘廢之人重新站起來,這物件定然十分珍貴。”


    “這裏麵的價值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少不得也是價值連城,你當真舍得,我可不會出去給你姐姐診治。”


    鄭明睿並沒有再說什麽,轉過頭瞧了一眼天真如稚兒的小鈴鐺,笑著說道:“那這就算是我送給小鈴鐺的禮物。”


    小鈴鐺一聽,忙拿過蕭大夫手裏的那幅畫,仔細翻看,欣喜地說道:“真好,真好,這是小鈴鐺收到的禮物。”


    蕭大夫望著鄭明睿,那一臉平靜淡然的神色越發讓蕭大夫不解,她現在倒是有些看不明白鄭明睿。


    單單就是這幅畫定然也能賺到不少銀子,就這麽大方地給了鄭明睿,還當真是不負紈絝敗家之名。


    將這幅畫交給蕭大夫之後,鄭明睿轉身便準備離開。


    他也知道鄭槿不會來這個地方,蕭大夫也不會出去診治,脾氣古怪更是不會更改,既然這樣,也就不必再多費口舌,隻能是另想辦法。


    “你當真不打算再勸一勸你姐姐?”


    “蕭大夫自是明白,又何必再多言。”


    鄭明睿腳步不停,並沒有多做停留。


    蕭大夫看著鄭明睿的背影,不知為何就笑了,臉上的傷疤顯得猙獰可怖,忽地喊住鄭明睿,說道:“鄭明睿,那你想不想知道你為什麽會暈倒?”


    鄭明睿一聽蕭大夫這話,心中一驚,停住腳步,猛地轉過頭望著蕭大夫,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暈倒?”


    蕭大夫意味深長地一笑。


    “我問過你那個小廝喬三,聽說你是被玉林書院趕了出來,才會氣暈過去,其實早在你第一次來這裏,我就知道你中毒了。”


    “中毒?”


    鄭明睿臉色一變,饒是他性子沉穩淡然,聽見蕭大夫這話也不禁很是震驚,他怎麽也沒想到他這般沉不住氣,容易衝動,原來是因為中毒。


    不過,堂堂鄭國公府的世子爺好端端的為什麽中毒?


    如果真的是中毒才會讓他的性子這般偏激,沉不住氣,那麽就不可能是這段日子中的毒。


    要知道在這之前,鄭明睿這位世子爺便經常在外麵闖禍,惹是生非,時常因為一件小事便和人動手打了起來。


    “你為何會如此肯定我是中毒?”


    鄭明睿麵色凝重,頗有些不解,弄不明白,如果真的是中毒,這段日子他可是見過不少大夫,為何大夫都不知道他中毒這件事,而蕭大夫還沒給他把過脈,就知道他中毒了?


    難道說蕭大夫的醫術真的已經到了化境,不用把脈診治,便能一眼看出他身中劇毒?


    蕭大夫笑了笑,便說道:“上次你來這裏,明明很是平靜,性子頗為沉穩,但是被我的話一激便要動手,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


    “之前我也不確定,不過這次你那個小廝說了你在書院暈了過去,我便知道你一定想著忍耐,不願動手,不願發火,可偏偏越是想要壓製心中那股怒火,那股躁意,你就越是難受,越是痛苦。”


    鄭明睿聽著蕭大夫所言,麵上平靜,不過心裏卻是掀起了駭浪,他沒有想到蕭大夫居然一一言中,如此看來他真的是因為中毒,才會沉不住氣,才會容易被激怒,性子才會這般衝動暴躁。


    那麽究竟是誰給他下的毒?


    而且他體內的毒能否解?


    鄭明睿望著蕭大夫,一字一句地問道:“就算如此,你又如何知道我是中毒,而不是因為別的——”


    蕭大夫笑了笑,可臉上的笑容有些悲涼,眼神黯然,沉默了許久,才低聲說了一句,“因為我曾經見過一個人。”


    “那個人和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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