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8日,聖誕後的第一個周末,李辰終於有了閑暇,帶著三個女孩,體驗香港街市生活。

    對於女人們來說,征服者往往要比追隨者更具有吸引力。尤其是那些要強的、有能力的、心高氣傲的女人,更喜歡那些能力超群的男人——嗯,無論那方麵都能力超群——包括那些女強人在內莫不如此。

    李辰這個聖誕節過得很不錯。銀行收購順利,產業的核心體係正在組建,另外,身心也第一次徹底舒爽,尤其是聖誕夜晚。嗯。黛薇兒依舊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雖然香凝年長三歲,但戰力也隻能和蘇菲持平,估計再過一段時間,蘇菲也要甩下她一大截。歐洲女性的體質特征讓她們更有耐力和持久力,恢複性也好。

    蘇菲非常喜歡李辰書房中的那個清代八角紫竹百靈鳥籠,認為那是優雅、閑適和富貴的象征。聽過香凝講過李辰小時候撿漏的事跡,非常羨慕,一直想要拉著李辰去荷裏活道,前一段時間大家都比較忙,今天終於得償所願,拽著李辰的胳膊,興致勃勃的想去撿漏。

    八十年代的荷裏活道,每到周末,依舊有不少小攤位,相比正規店麵,這些小攤位給人的感覺似乎更容易撿漏,光顧的行人會更多,因此,一些店麵老板也會安排夥計出攤。

    四人在中環附近下車,徒步走上荷裏活道。前後各有兩位保鏢,離他們四人直線距離都大概十五米左右。按照李辰的吩咐,並沒有過來打攪她們的遊興。

    三女一男的組合,非常引人注目,想要撿漏?李辰苦笑。

    蘇菲像個好奇寶寶,從這個攤位跑到那個攤位,扯著李辰的胳膊,直嚷嚷讓他看看是真是假。暈,這話能當著攤主的麵說麽?

    還真別說,這個時候香江荷裏活道的古玩,假貨很多,但真貨也不少,攤主隻是用不到代的瓷器來蒙混一些外行,比如用道光粉彩說成雍正粉彩,清三代仿製的明器說是正宗明器。

    李辰也挑選了幾樣,但價格根本還不下來,誰讓三女太出色,香江人的眼睛精著呢,三女中兩個歐洲美人,不宰你宰誰?

    當然,這個價格相對於20年後,那依舊是白菜價,李辰也犯不著為了三瓜兩子的和小販侃價。別人當我是敗家子,我當別人是傻子。這一千港幣的道光粉彩八角海銷碗,現在的價格挺高,可誰能想到20年後,這個碗拍賣沒20萬港幣想都不要想。

    三女很快也發現不對,周圍小攤販看自己一行的眼光那就是看凱子的眼神。香凝

    和黛安娜堅持要分開走,她們兩人走前麵,就以不懂裝懂來應付這些小販,看中的東西拚命殺價。其實香凝對古玩了解頗深,雖然不如李辰,但一般的物件基本都能斷代,小攤販想要蒙混她們很難。李辰則帶著蘇菲走在後麵,慢慢逛,看見好的東西再出手。

    蘇菲樂得於此,對於能獨霸李辰,很開心,挽著他的手臂,也不胡亂說話了。

    四人快速向前走了幾十米,隨即分開,兩幫人隔了三四個攤位,混在人群中,注意力小多了,終於沒有那些炙熱的眼神了。

    李辰手中迅速多了好幾樣物品,兩件瓷盤,清三代作品,蓮花纏枝大盤,一對的,很有收藏價值;一件筆洗,宋代龍泉窯的,也不錯。一件鼻煙壺,清代玻璃胎畫琺琅彩,品相完好。四件在一起才花了不到4000港幣,算得上是大漏了。

    可惜沒有蘇菲中意的。李辰招招手,後麵的保鏢來了一人,幫忙把這些物品送迴車中。

    “咦,辰,快來看看。”在前一個攤位上,蘇菲叫著讓李辰快點過去。

    李辰看了眼攤主,一位三十幾歲的女性,顏容頗為俊秀,還有著絲絲知識女性的風采,旁邊蹲著個瘦弱的女孩,紮著兩隻羊角小辮。估計是個比較困難的家庭,在此出賣祖物。

    攤位比較簡陋,一張有些補丁的床單,鋪在地上,上麵放著一個個卷軸還有一些沒裝裱的畫紙。蘇菲打開的一幅畫中,則是北方偉人的畫像,寒天大雪中,一支紅梅嬌豔開放,而偉人半側身,踏雪尋梅,正在欣賞梅花。畫麵下角注了偉人的詞《卜算子.詠梅》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字為毛筆書寫,頗為清秀雋永,落款則是王氏元清,旁邊的賞章則是王氏馥梅。

    畫工相當精湛,書法也不俗。這幅畫是王氏一位名叫元清的女人所作,而旁邊鑒賞用章的人是王氏馥梅,一看就是父母流傳給子女的,隻是這種畫在香江賣不出多少價格。

    難怪蘇菲有些大驚小怪,這種北方偉人畫像,在香江非常少見,更何況當眾售賣。

    但法國人不一樣,法國有眾多的北方偉人的追隨者,聽蘇菲說過,在得知偉人去世後,法國很多街道都主動哀悼,估計蘇菲也有些受到影響。

    李辰也蹲了下來,簡單詢問了幾句,便得知這個女人王馥梅是最近來港的,一

    家人在香港生活困難,不得不拿出自己的一些畫作和家傳的畫作出來變賣,維持生計。

    這個女人出身蘇州王家,在前清也算是當地豪族,但解放後沒落了。這幅畫是王馥梅的母親所畫。

    “準備賣多少錢?”李辰指了指蘇菲手中的畫,又翻看了幾幅王馥梅的畫,有一定基礎,算是一位不錯的美工。

    “一千….不,八百港幣。”一看就知道王馥梅就沒有做過生意,急於促成生意,主動降價。

    李辰點點頭,又指了指其它幾幅畫,“你自己畫的?”

    那王氏點點頭,旁邊的小女孩仰著臉插話了,“我媽媽是蘇州有名的畫師。”

    李辰這才注意到,這個小女孩有些臉熟。咳咳,大名鼎鼎的劉佳玲,在陪著母親賣畫。

    “辰,我們買了好不好?”蘇菲拽拽李辰胳膊,李辰點點頭。

    蘇菲算是撿漏了,撿了個大漏,買了幅畫撿了兩個好員工。

    “看你的繪畫功底不錯,你是學美工的?”李辰沒急於買畫,這兩個人的價值要比畫重要多。

    “家傳畫技,後來在上海工美上過一段時間。”王馥梅將自己的畫一一展開,讓李辰蘇菲觀看。估計她的畫看過的人不少,欣賞和出手的人不多,今天表現的有些過於熱情,她自己的畫每一幅才開價150港幣。

    李辰點點頭,笑著對王馥梅說道,“有沒有工作?我家中開設了一家博物館,如果感興趣,你可以去試試,館長是香江文化名人餘英時教授。”說完讓蘇菲和她聊著後續的事情。

    蘇菲的國語遠比粵語強,而王馥梅也不通粵語,兩人的國語交談很順溜,是不是還夾紮著一兩句英語。

    李辰閑著無事,翻看攤位上剩餘的那些畫。

    其中有一組活頁畫冊《毛偉人在延安》,一共十二幅,陝西美術組的版畫,再看看出版數量,2000冊。嗯。這個有一定收藏價值,李辰將這組活頁畫冊放在一邊。旁邊的小女孩瞪著眼睛盯著李辰,似乎怕李辰偷了畫。

    “上學了沒有?”李辰看小劉佳玲挺有趣,便逗她說話。

    正一臉警惕的看著李辰的劉佳玲,突然見他對自己說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半通不通的粵語,“沒有呢。”

    “想上學麽?”這次李辰用國語說的,劉佳玲能聽明白。

    小腦袋搖了搖。看她那稚嫩的模樣,很難想象,

    她竟然要比蘇菲大一歲。

    “那想幹點什麽?”

    也許是李辰的態度很平和,也許是蘇菲和母親聊得很好,劉佳玲放開了些,說話也順暢很多。“想唱戲,我在學校,可是演過白毛女呢。”

    “演戲會很辛苦呢,你不怕?”

    “不怕!”小腦袋很倔強的搖搖頭,“我很能吃苦。”

    “哦?那我介紹你去佳藝電視台演藝班學習,你去不去?”看著這張青澀的麵孔,遠沒有後世的油滑,時光真是個有意思的東西,拚命拋棄的東西,然後又拚命的想要找迴。

    “是那個播出《上海灘》的那家電視台?”佳藝電視台,劉佳玲有些印象,因為剛剛到港時,佳藝電視台正在播出周閏發學成歸來第一部作品《上海灘》,劇本是李辰在法國給周閏發的,收視率打破佳藝電視台收視紀錄。

    李辰笑眯眯點點頭。

    小姑娘驚喜的大叫,“媽媽,媽媽,這位大哥哥說介紹我去佳藝電視台演員培訓班學習。”

    王馥梅投來疑惑的眼光,今天遇到的這兩人,真的透著一股蹊蹺,最開始是法國女人對自己這幅賣不出去的畫感興趣,然後是那男人給自己介紹工作,現在又輪到女兒去電視台。謹小慎微的王馥梅考慮半晌,沒敢答應,留下蘇菲的電話和地址,答應迴家找老公商量才能迴答。

    李辰沒有勉強,遇到就是有緣,送了機遇抓不住,隻能說是無緣。

    花了三千港幣,買了她攤上的幾幅畫和一組活頁,便揚長而去。

    王馥梅迴到家中,將今天的事情和銀行當辦事員的老公一商量,他老公翻看蘇菲的名片,有一排職位名稱很熟悉“永安銀行董事長助理”,頓時傻眼了。他正在永安銀行一家分行內當辦事員,總行的電話和地址,他自然知道。興奮至極,抱著王馥梅狠狠親了一口。

    第二天,王馥梅前往漢唐博物館去報道,而下午則送劉佳玲去佳藝電視台演藝學校去學習,敲門磚就是那張蘇菲留下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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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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