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明全盤想通之後,心中大為暢快,隻覺得終於猜透陳樂一次,張狂笑道:


    “陳樂,我自然會讓我家人把論文表出去,但你甭想現在就從這裏離開,更不可能見到我吳家的人!”


    “你想拿迴論文的著作權,唯一有絲絲可能的辦法,隻有上法院起訴我,不過最後結局依舊是被我擊敗,然後你試圖剽竊論文還想倒打一耙的名聲也會傳遍整個學校!”


    “陳樂,你已經沒路可走了!”


    柳思月和張誠都是學霸,心思靈敏一點就透,吳思明說到離開和吳家人這兩個詞,他們猛地明白了陳樂的用意。


    原來陳樂的想法竟是如此!


    吳家固然勢大到他們無法抵抗,但他們剛剛全然沒想到一點。


    陳樂那驚才豔絕的醫術足以讓吳家重視啊!


    隻要陳樂能直接跟吳家搭上話,令吳家起了愛才之心拉攏之意,吳思明這個局就算是破了。


    在吳思明如此突然的難中,陳樂能夠倉促之間想出這個避其鋒芒的策略,已經可以說是非常心思玲瓏。


    但這吳思明此刻狡猾無比,竟然一眼看出了陳樂的反擊之計,並將其封鎖。


    等到論文已經表出去,陳樂就算再在吳家麵前表現醫術,吳家人也不可能幫陳樂去打贏吳思明的官司,那樣吳思明便會聲名狼藉,吳家人要顧及自己家後輩的名聲。


    柳思月心急如焚,可又無可奈何。


    “啊?”


    陳樂一臉懵逼。


    這吳思明在說什麽?自己咋一個字都聽不懂呢?


    不過無所謂了,隻要吳思明要他家人幫忙表論文就行了,反正一會兒馬老就到,到時候讓馬老給吳思明家裏人打個電話即可。


    陳樂聳了聳肩,“沒路走就沒路走吧,吳老哥幹嘛那麽激動。”而後對柳思月和張誠說道:“思月,老張,你倆也是,沒必要那麽緊張哈,放心好了,不會出事的。”


    他是真的不怎麽在意這件事,也不太明白為啥自己都說了這麽多次沒事,柳思月和張誠還是這麽著急。


    柳思月狠狠瞪了陳樂一眼,你不也就這一招無可奈何的敗中求勝之計了嗎?還裝的這麽輕鬆自在。


    明知吳思明已經穩操勝券,但柳思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斥道:“吳思明,你別這麽大把握的樣子,到時候上法院打官司,我和張誠替陳樂作證,到時候誰能贏還很難說!”


    吳思明瞟了柳思月一眼,輕蔑說道:“柳學妹,你當人證?你對這論文的貢獻有多少呢?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至始至終,吳思明都覺得自己壓過柳思月一頭,他真正的對手隻有陳樂。


    此時此刻雖然陳樂裝的一臉輕鬆隨意,吳思明卻不敢對陳樂放鬆半點警惕。


    柳思月啞口無言。


    作為大二生而言,她既無吳思明那樣豐富的醫學資源,也無張誠那樣多了兩年的學習經驗,雖然也是學霸,貢獻卻是這個團隊最小的。


    她最大的貢獻,就是給團隊老大陳樂帶零食吃。


    “那我呢?”


    張誠突然開口,他緊緊盯著吳思明,眼神中再沒有一絲畏懼,一字一頓說道:


    “還有我呢,這些數據雖然是你獨家數據,但我記得很牢!”


    “而且,這篇論文多出自我手,我有很多帶時間戳的修改稿為證,我來為陳老板作證的話,就算陳老板拿不到第一作者的排序,署個名總是可以的。”


    “吳哥,做事要留餘地,不要逼人太甚!”


    他生性懦弱,不善交際,但此時麵對著背後是龐大吳家的吳思明,那瘦弱的身軀卻是寸步不讓!


    柳思月眼前一亮。


    這張誠平時不是很起眼,隻知道悶頭做學術,但正因如此,這張誠對論文卻是最了解的,將來有王教授當助力上法院打官司的話,張誠絕對能起到關鍵性作用。


    由此反敗為勝也不是不可能!


    吳思明轉頭看向張誠,看了一陣,突然哈哈大笑,笑得眾人一陣納悶,吳思明忽然收起笑聲,說道:


    “張誠,你想做好這篇論文證明自己,是不是?”


    張誠一愣。


    確實如此。


    吳思明道:“如果我讓何燦說,他那篇畢業論文有你的參與,你本來受到的處分也可以撤銷,學校裏的流言也會消失,然後現在這篇論文給你第二作者如何?”


    張誠猛地睜大了眼睛!


    柳思月臉色唰的變了。


    吳思明說這話的時候,隻見何燦從門外走來,找了個座位坐下。


    何燦按計劃叩了叩桌子,出聲音讓張誠注意到自己,他看向張誠的目光中充滿了威脅!


    吳思明滿臉陰笑盯著張誠:


    “你跟陳樂可不一樣啊,你已經背上了有剽竊何燦畢業論文的罵名,而且已經惡名遠揚,教授們對你的印象可相當不好。”


    “如果這次我吳家在法庭上勝訴了呢?我吳家在漢南是什麽勢力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


    “這次你若輸了,這篇論文的署名你也有可能保不住,而且還要再一次因為剽竊論文的嫌疑而和陳樂一起受處分!”


    “陳樂有人保,他就算被人罵,就算受處分,終究也能畢業,可是你呢?”


    “恐怕直接被開除,這輩子別說從事醫藥行業,就是找個稍微體麵的工作都困難吧!”


    “陪著陳樂去死,還是聰明的識時務,二選一,我相信你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說著,吳思明輕輕拍了拍張誠的肩膀。


    張誠汗出如漿!


    柳思月緊張的望向張誠,腦門上也滲出香汗,濕透了秀。


    誰都知道,張誠每天憋著一股勁,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證明自己,洗刷冤屈。而現在,在可以輕鬆洗刷冤屈和被徹底打落深淵之間做個選擇,他會怎麽選!


    吳思明心中冷笑。


    這一招就是呂子方專門安排的一大殺招!


    自從酒會上陳樂不給呂子方麵子後,呂子方就決意要打碎陳樂身上的傲骨。


    這一招既能滅掉陳樂那一絲勝訴的可能,又能讓陳樂深深感受被背叛的滋味。


    一個無依無靠的人,心靈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容易收服的。


    一時之間,自習室中空氣仿佛凝固。


    “哦,裏麵正在談判的樣子。”


    樓梯口,馬老帶著一名護衛站在角落裏,透過敞開的窗戶,看到自習室中陳樂一行人,馬**武多年,目明耳聰,自然聽得到自習室裏傳出的聲音。


    他雖然來到不久,不過剛剛裏麵生的事倒也聽了個大概,對裏麵這一行人誰是誰也分的清楚。知道那個正在步步緊逼的人應該就是那個吳家後生吳思明。


    那護衛恭敬問道:“長,我們進去嗎?”


    馬老揚了揚手,“不急,我們就在這樓梯口等著吧。”


    他倒是很有興趣看看陳樂要怎麽破解吳思明這一招。


    當日在酒會樓上,馬老曾聽柳思月說過事情全過程,知道張誠被冤枉的來龍去脈,也知道陳樂已收攏了張誠為己用。


    然而自古財帛動人心啊。


    不涉及到利益時,感情確實是真的好,但涉及到了利益時呢?人的心終究是會變的。


    馬老很好奇。


    這個時候陳小友要怎麽拉攏住張誠不要反水呢?無論是施展法術或者請他馬老爺子出手,那麽還是靠權勢地位過了吳思明,才讓張誠歸心。


    那就不是真心了。


    吳思明踏前一步,何燦重重叩了叩桌子。


    連柳思月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換位思考,如果張誠選擇了投誠吳思明,柳思月也覺得很是正常。


    張誠表情已變得很痛苦。


    卻見陳樂撓了撓後腦勺,很是奇怪的說道:“搞不懂,老張你猶豫什麽呢,這不是個好機會麽,趕緊答應唄。看我幹啥,我不會有事,你麻溜的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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