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驟爺卻說他爸爸在二十年前曾經參加過一次考古野外發掘,在那次考古野外發掘中出了意外,受到詛咒,如果不盡快解除哪個詛咒,他爸爸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這樣的話,單鈴當然是不會相信的,嘖,騙三歲小孩呢,還詛咒,這樣的破梗兒,小說都寫破了!!然而,等那驟爺取出一份文件給他看之後,單鈴就再也不敢不相信了。a4的文件紙上打印著一個顏色豔麗的古怪圖騰,看著像鳳尾蝶半翼,用密密麻麻的線條繪畫著,不同顏色能夠鏈接出不同的圖案,似是雲狀,又似是人臉,或喜或悲,或怒或懼,而這個圖騰,他並不陌生,因為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小時候與爸爸一起洗澡的時候,他就在爸爸的背上後腰看到過,那時候他還指著圖騰問,那是什麽。那時候爸爸的表情是怎麽樣的?他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爸爸伸手摸摸他的腦袋。接著,單鈴又看了文件的其他內容,當他看到裏麵夾著的幾張照片的時候,整張臉的青了。十多張照片,上麵分別是五個男人,其中有三個是死的,死狀非常恐怖,麵目猙獰,全身紫黑,而他們的共同點都是身上都有那個圖騰,隻是位置不同罷了,而那兩個活著的,看著情況也非常不好。這個事情處處透露著古怪,單鈴雖然不想帶這個綁了自己的人去找爸爸,但又擔心著如果這個事情是真的,爸爸也會像照片那些人一樣,最後終於是點了頭。單鈴家算不得好,爸爸每月那單薄的工薪也就夠父子兩人平日最基本的開銷而已,但起碼吃得飽,穿的暖,也沒什麽不滿足的,從小單鈴也是個省心乖巧的,雖然也會像一般孩子那樣調皮搗蛋,上山掏鳥窩,下河撈魚,但學習成績那是杠杠的,每次考試都在前三,光是那獎學金就夠他用來當學費,一點都不用單爸爸費心。就連剛上大學的那一大筆學費,其中的一半都是單鈴在假期時去做暑期工賺的,而且為了不增加家庭負擔,假期他就直接留在四川打工,所以也有兩年父子兩個是沒有見過麵的,再加上他們所居住的村子比較偏僻,信號也不好,也就每隔一段時間,才會通一遍電話,而且每次都是單爸爸打過來的。而最近,單鈴都沒有接到爸爸的電話,這也是他看完那文件,心裏著急的原因。“嗯。”驟爺淡淡的應了聲,拉開車門就下車。單鈴也從另一邊下了車,繞過車子就往那小道上走,也不管那位驟爺和他的金色刺蝟頭小弟。沒走多遠,身後就有人跟上來,單鈴迴頭看了一眼,見隻有那個麵冷驟爺,那金色刺蝟頭沒有來,顯然是被留下在看車了。兩人一前一後沿著野間小道走,也不說話,途中沒有看到其他的人,小道的盡頭有跳河,河道很長,但不寬,兩旁雜草叢生,能夠看得出這裏常常有人走動的痕跡,因為有條被才出來的小泥路,小泥路盡頭是一座很窄的小石橋,沒有半米,隻夠一個人通過,小石橋是用花崗岩拚湊成的,下麵的橋墩又是石頭又是木頭,還有的地方用板磚疊高,看著非常不穩固,踩上去有幾塊還“哢哢哢”的在響。現在河道裏有水,水位並不高,小石橋建的比較低,水也就貼橋下,單鈴偷偷迴頭瞄了跟在身後保持在三步距離,一身黑色西裝的驟爺一眼,眼中光芒一閃,起了壞心思,腳下用力,把小石橋踩的“哢哢哢”直響,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想要嚇嚇對方,卻不想,那驟爺依然還是一臉冰冷,眉頭都沒動一下,步伐穩健的宛若走在平地!!單鈴抿了下嘴,瞬間就沒了玩心了,哼,像個木頭似的,爸爸真的認識這樣的人嗎?走過小石橋後是一條坑坑窪窪的小泥路,穿過小泥土後繞著山邊小路轉一圈,就到了山中的村子裏,這一路走了大半小時,也挺遠的。這一路走來沒有看到半個人,進了村子也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聲,對此單鈴也是見怪不怪了,他們這小山村很偏僻,屋子大多數都是泥坯房,屋頂蓋著瓦片,看著非常不牢靠,很多年輕人都已經外出了,就連留下的老人都到小鎮上買房子住上了,在過一段時間,到了稻子收割時,才會見到著人。來到村尾最後的一家用泥塊堆疊著圍了小院子的,院子有點破爛的小木門歪歪斜斜,欲掉不掉的打開著,抬頭看去向屋子,也是打開了門,一般隻要有人在家,門是不會關的,單鈴直接走進去,在院外就有些激動的開始喊。“爸爸,我迴來啦,爸爸,爸爸……”然而,連續喊了好幾聲,屋裏靜悄悄的,沒人應答。心裏咯噔一跳,單鈴和驟爺臉色大變的衝入屋裏,卻見屋裏一片昏暗淩亂,就像遭賊似的,桌椅全都倒在地上,滿地破碎的玻璃,還有觸目驚心的點點血跡。“爸爸!!”單鈴驚叫一聲,衝到屋裏唯一的房間,裏麵也是空蕩蕩,空無一人。心裏撲通撲通的開始快速跳動起來,那種不安的感覺快速擴散,單鈴隻覺得腦子裏一陣轟鳴巨響。爸爸……他的爸爸去了哪裏了,猛的想到什麽,單鈴轉過身去疾步走向驟爺,一把將蹲在地上不知道查看什麽的男人扯起來,滿臉憤怒。“你知道的,對不對,說,我的爸爸去了哪裏?”單鈴的身高沒那驟爺高,此刻扯著對方的衣領,滿臉憤怒的抬頭看著,那畫麵怎麽都有那麽點古怪。驟爺眉頭輕輕一皺,修長的手指摩擦著指尖沾染的血跡,表情閑的無比陰沉,一把扯開單鈴拽著自己衣領的手,轉身就往外走。見狀,單鈴似的頭發都炸了,那驟爺很明顯就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中,急急忙忙的追出去,大喊:“喂,你等等……你還沒有迴答我的話,我爸爸……”“地上的血跡沒完全幹,他被帶走不久。”一邊說著,驟爺一邊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然後沒有皺的更緊了。知道這個爺是要去追他爸了(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單鈴亦步亦趨緊追其後,見他拿手機要打電話,就道:“這裏是山中,沒有信號,要出到山外麵,才能有信號。”兩人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一出到山外,驟爺又撥出電話,很快另一邊就被接通了。“用最快的速度給我查出陳四狗派出的那隊人從廣東鶴山出發後去了什麽地方,立刻準備十個人份的裝備,讓老鬼和烽子那兩組準備,雖是等我命令……”將事情都交待好後,就斷了線。單鈴和驟爺按照來時的路返迴,因為走得急,竟然用了半個小時就迴到了停車的地方,單鈴氣喘籲籲的,而那個驟爺唿吸竟然未有半分的淩亂。“驟爺!”在車裏玩手機的金色刺蝟頭見到兩人這麽快就迴來了,臉上露出幾分詫異,快速從駕駛座出來,就打開後座的車門。驟爺示意單鈴先上車,自己隨後坐進去,然後拉上車門,等金色刺蝟頭坐上了駕駛座後,道:“先送我到佛山沙堤機場,然後你送他迴四川那學校。”不等開車的金色刺蝟頭迴答,單鈴就道:“不行,我要去找我爸爸。”“四兒,看著他進學校。”“我不迴學校。”【002】“我要去找我爸爸!”單鈴不算是個脾氣好的。莫名其妙的被綁了,又知道他爸爸身上有那個什麽鬼詛咒,現在還失蹤了,心裏的怒意也終於是壓抑不住,也顧不得自己是在車裏,大喝一聲撲向驟爺,握緊拳頭就去打。前麵開車的四兒嚇了一大跳,腳下猛然踩下急刹,因慣性使然,撲向驟爺的單鈴完全沒有防備,身體一晃,向著前座摔過去,倏然,一隻手伸出,扯著單鈴的衣領將他拖了迴來,單鈴隻覺得自己撲入一個陌生卻溫暖寬闊的懷抱了。身體一僵,就算他已經是個二十歲的大男孩,也終於是忍不住,雙眼一紅,哇一聲哭了,握起拳頭狠狠的打在對方的身上。“我爸爸不見了,都是因為你們……如果我爸爸有個萬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嗚嗚……”驟爺看著麵前淚流滿臉的人,這張臉與那個人非常的像,隻是那人連哭的時候都是安靜的,除了那一晚……“要跟著來可以,但要聽我的。”聽到這話,正處於哭鬧狀態的單鈴捶打的動作猛然一頓,快速擦去臉上的眼淚,點頭如搗蒜。“聽聽聽,你隻要帶我去找我爸爸,我什麽都聽……”然後,七手八腳的從驟爺的身上起來,乖乖的坐到旁邊,睜著一雙漂亮的黑眸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