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不踏實,單曉怎麽可能睡得著,隻是閉著眼睛,以免楚一驟和單鈴看出自己的不對勁。


    等緩和過來的後,單曉睜開眼,就見兒子坐在楚一驟的身邊,兩人湊得很緊,正低聲說著什麽,雙眼都是亮晶晶的,而楚一驟雖然表情淡然,但對單鈴的問題卻是沒有一點不耐的迴答著。


    單曉靜靜的看著兩人,心在快速的跳動,很多人都說單鈴跟他非常的相像,但如果真的將他和另一個父親放一起,就能看到不同,單鈴的臉像他,但五官其實和楚一驟非常的像,隻是比較的柔和,少了幾分菱角分明的淩厲感。


    跟單鈴說話的楚一驟似乎感覺到身邊投來的目光,轉頭就對上一雙溫潤的黑眸,嘴角不由的彎起。


    “學長,你醒了。”


    “嗯。”單曉垂下眼,避開了楚一驟的目光,然後點了點頭。


    單鈴轉過臉,看到單曉已經醒來,臉上的笑更燦爛了,撲過去抱著他。


    “爸爸,你感覺好一點嗎?”


    單曉看向兒子,然後微微一笑,道:“我沒事,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你們剛剛在說什麽?好像說的很開心。”


    “驟叔教我在墓裏怎麽防備機關。”單鈴的雙眼又亮了。


    聽到這話,單曉的眉頭皺了一下,一旁的楚一驟看的清楚,就道:“學長,你不要多想,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東西,跟小鈴說隻是玩兒的。”


    單曉曾經是京城第一學府考古係的高材生,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盜墓賊,當年還因為這個事情跟他鬧得非常不愉快,最後甚至走了,這一走竟然就是二十年。


    “沒多想。”單曉搖了搖頭,又道:“你誤會了,隻是這手藝是你楚家獨門秘技,又怎能隨便當玩兒。”


    他雖然不喜歡盜墓賊,得不得不佩服這些人一身技藝都是考古係的學者們完全比不上的。


    聽到這話,楚一驟笑了,道:“小鈴又不是外人。”說著,伸手摸摸單鈴柔軟的發。


    “嗯嗯。”單鈴笑嘻嘻的點頭。


    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單曉心裏有種酸溜溜的感覺,哼,明明他才是爸爸,單鈴是他養大的,這兩個是怎麽迴事。


    休息之後,眾人就要繼續往前走了,那暈倒的陳小狗也已經醒了過來,隻是楚一驟帶著的人都看他不順眼,將他拖過來就丟到一邊兒,也不給包紮,也虧得他命大,滿身是血居然沒失血過多死了。


    陳小狗從地上爬起來,因為失血,腦袋都在發昏,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猙獰的傷口抽了幾口氣,幸好已經沒流血,不過如果不包紮,很容易又給血崩了,然後他抬頭看了其他人一眼,見沒人理自己就又低下頭開始脫衣服。


    單鈴瞄了邊上的陳小狗一眼,然後看向站在身邊的單曉,單曉也看過去,然後就點了點頭。


    然後,單鈴才走了過去,看著要將自己襯衫撕開的陳小狗,道:“衣服又是汗又是血的,你用來綁傷口,不怕傷口都爛了嗎,這個給你,哼,你可別死在這裏,敢綁我爸爸,等出去了我揍死你!!”


    看著伸到自己麵前的那一卷紗布,陳小狗微微一愣,然後抬頭就對上一雙明亮憤怒的眸子。


    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然後伸手接過那卷紗布,有些哽咽著,說:“謝謝……還有,對不起!!”那樣子反倒像是被欺負了的。


    陳小狗的年紀其實比單鈴還要小一點的,他的母親是陳老狗第二個老婆,他在陳老狗五十歲的時候才出生,算得上是老來子,所以陳老狗是非常疼愛他的,可他上麵還有兩個比他大了十多歲同父異母的哥哥,從小他的母親就教他,用盡一切的辦法去討好他的爸爸。


    其實他明白,在他的母親的心目中,陳夫人這個位置,陳家的家產比他這個兒子要重要的多,隻要陳老狗一天疼他寵他這個兒子,那麽她的在陳家就不用了怕他的兩位哥哥,所以在整個陳家裏,對他最好的其實也就隻有陳老狗了。


    這次陳老狗躺在床上隻剩下半條命,他會這麽著急,一方麵是因為他的母親怕陳老狗突然死了,陳家的家業都落入他兩個哥哥手上,但更多的是他怕那個在家疼他的父親死了,才會綁走了也同樣中了那丹藥詛咒的單曉,還將人帶到墓裏來試解藥,救他的父親。


    他兩個哥哥曾經都跟著父親下過不少墓,懂得在下墓的技藝,而他這是第一次下地,手下的人全折在那個假的主墓室中,隻剩下他一個人狼狽的逃了出來,那個時候他真的非常害怕,他都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裏了。


    遇上楚家的人,被暴打一頓對他而言,已經算得上是幸運了,起碼還有命留著。


    單鈴看著他這樣,臉有些繃不住了,嘖嘖,看著那傷口還真的是挺疼的,難怪都要哭了。


    陳小狗抽著鼻子,然後給開始給自己包紮傷口,偷偷的瞄了一眼表情有些扭曲的單鈴。


    “那個……咳,有個事情我一直很奇怪。”


    單鈴正在覺得自己的臉繃的都快抽筋了,聽到陳小狗突然給自己搭話,其實是有點不太想理他,但還是有些按捺不在好奇心,想知道他在奇怪什麽。


    “什麽?”哼,就施舍兩個字給他好了。


    “就是那個……你爸爸二十年前也進去過上麵的夏朝墓,還被我爸爸他們捉去了試藥,咳……”然後發現單鈴惡狠狠的瞪著自己,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道:“可是,為什麽你爸吃了那個丹藥,還能到處跑,但是我爸爸沒吃那個藥,隻是碰過而已,現在就躺在醫院裏……”


    “那是因為你爸爸臉黑,壞事做多了……”等等,單鈴猛然驚覺過來有些不對了,道:“你說什麽,你爸沒吃那個藥!?”


    單鈴的這一聲驚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注意,楚一驟和單曉都湊過來。


    “小鈴發生什麽事情了?”單曉問道。


    見到兩人過來了,單鈴就將剛剛陳小狗所說的畫給說出來了,隻見楚一驟的臉色猛然一變,然後一把將還坐在地上的陳小狗給拉著衣領扯起來。


    “你說陳老狗將那丹藥拿走了,沒有吃!?”


    楚一驟的動作非常的粗魯,陳小狗就算包紮好傷口,也禁不住他這樣折騰,一下的紗布上又染上了淡紅色,傷口裂開了。


    “是的……其實這個事情我是聽我媽媽抱怨過的,他說爸爸曾經從一個墓裏得到一枚仙丹,吃了能夠長生不老,可又將這個賣了給一富商,後來爸爸病了,我媽媽又說,幸好那個丹藥賣了,那根本不是什麽仙丹,而是毒-藥……”


    “你之前怎麽不說!!”


    這個事情其實楚一驟他們最初並沒有查的太過清楚,隻查了當年捉走單曉的那幾個人,其中三個已經死了,還有一個下落不明,而陳老狗現在也是進氣多出氣少了,最後接觸個丹藥,甚至是被逼吃下去的就有單曉。


    他們一開始所有的方向就搞錯了,那幾個死了的人未必吃過丹藥,而是接觸過那個丹藥的人都中了那個詛咒,他們的丹藥不知道是吃了還是賣了,也許這六個人中,也隻有單曉吃過那個丹藥。


    “我……我之前沒想起來……”陳小狗像個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都蔫蔫的,他現在身上有傷,都還在流血,可是一點都禁不住揍,再被圍毆,那可就是要了他的命了。


    “一驟。”單曉見看著陳小狗的樣子,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拉著楚一驟,隻是個小孩而已,雖然之前把他綁走了。


    雖然事情非常的詭異,不過也許他知道為什麽陳老狗碰了那個丹藥現在躺在那裏,而有的人也許跟他一樣吃了那個丹藥已經死了,而他除了身上有那個圖騰,卻還能到處走,暫時一點事情都沒有,因為他有一樣東西是跟他們不一樣的。


    楚一驟冷哼的一聲,將拽在手上的陳小狗像丟垃圾似的丟下去。


    “爺,按照這小狗說的,那老狗沒吃那丹藥,隻是碰了那個丹藥,反而現在躺在醫院都去了半條命了,而單先生吃了那個藥,雖然身上也出現了那個圖騰,但還能到處跑,也許那個藥真的是有毒,但是吃了之後反而就給壓抑住了毒性。”老鬼也將這些話聽了進去,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


    “那他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想到單曉會死,他的心就怎麽都靜不下來。


    這個男人當初離開他,他沒有去找,是因為楚家的事情有可能會傷害到他,等解決所有的事情之後,他去找,可是男人已經沒了蹤影,他在躲他,而且一躲就是二十年,他忍了,就算後來知道他跟別的女人都有了兒子,他同樣也忍了,如今讓他好不容易把人給找到了,還知道他的女人不在了,隻有一個兒子,他怎麽可能會再放開,這一次,無論用什麽手段,他都要將這個人留在身邊。


    “但比起陳老狗,單先生要幸運的多,我們要趁著那毒沒有發作之前,盡快的找到解藥。”


    他的命是楚一驟的父親救的,後來就一直跟在楚一驟的父親的身邊,楚一驟出生之後,就負責照看楚一驟,他比起嚴肅不苟言笑的楚老,更懂得楚一驟,所以他很早之前,就知道楚一驟對單曉所懷著的心思了,而他也從沒有將這個事情報告給楚父。


    “但比起陳老狗,單先生要幸運的多,我們要趁著那毒沒有發作之前,盡快的找到解藥。”


    他的命是楚一驟的父親救的,後來就一直跟在楚一驟的父親的身邊,因為懂得醫術,做事也心細,楚父就讓他跟在了兒子的身邊。


    所以他可以說是看著楚一驟長大的,比起除了教導楚一驟破解機關技巧之外,就總是冷漠以對的嚴格父親,老鬼跟楚一驟的關係就更好,當初他就看出了楚一驟對單曉的不一樣,隻不過他從來沒有將這個事情告訴給楚父。


    畢竟,他自己……


    楚一驟知道老鬼所說的對,陰沉著臉,道:“走吧,我們盡快找到主墓室!”


    那些丹藥是從這裏出來了,那麽這裏一定有那些丹藥解藥的線索,而那些東西最有可能的就是在主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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