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仲言正在看郵件,一隻手由著喬蕊玩,另一隻摸著鼠標,時不時說:“是很懂事,上學後,應該很容易跟上學習進度。”


    “不是說找人給他們補習嗎?”


    “嗯,每天早上三小時。”


    喬蕊皺眉:“三小時夠嗎?中文可不好學,他們又都這麽大了。”


    “小學找的國際學校,有很多外國學生,溝通應該不成問題。”


    喬蕊聽著點點頭,咕噥著將腦袋歪在男人的胳膊上,抬頭,發現男人還在看郵件,不覺無聊:“你還要看多久?”


    景仲言微微勾唇,偏頭看她:“什麽意思?”


    喬蕊臉一紅,鼓著嘴鬆開他的手,故意說:“我要睡覺了,要關燈,你還要看多久?”


    “不看了。”他反手扣下電腦,將電腦放到床頭櫃,順手關了燈,身子翻轉,壓住了被窩裏的女人。


    他的手是涼的,一碰到她,喬蕊就躲個不停。


    兩人磨磨蹭蹭,黑暗中,兩條身影交纏,久久不放。


    ***


    別墅項目臨近收尾,經濟師考試迫在眉睫,喬蕊開始變得忙碌,每天腳不沾地,上廁所都抱著平板,隨時複習資料。


    平安夜之前的一天,她終於步入考場,考了整整兩個小時才出來。


    出來時,臉上表情卻非常不好。


    一起考完的同學彼此都不認識,但是對考題什麽,也不需要認識,幾個人很快就湊齊了,三三兩兩詢問題目。


    喬蕊聽了幾耳朵,發現有幾道題,自己的答案跟他們不一樣,臉都白了,心想肯定要補考了,魂不守舍的出了考試室。


    出去的時候,看到馬路對麵,熟悉的捷豹停在那兒,她過了馬路,上車,小嘴扁著。


    “我完蛋了。”她直接就說。


    景仲言看她那搖搖欲墜的摸樣,挑了挑眉:“不是複習了很久?”


    “是啊,那些題也明明在複習內容裏,可是大概是臨場發揮的問題,我不知道是不是搞亂了,好幾道題,和別人的答案都不一樣。”


    景仲言驅動車子,不置可否:“或許是別人錯了。”


    “不是,好幾個都不一樣,肯定是我錯了。”她都要崩潰了:“準備了這麽久,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男人抬手,極為熟練的揉揉她的發頂:“還沒放成績,再看看。”


    喬蕊埋著頭,非常幽怨:“下個月,還要考理財資格證,要是不過,我下個月得靠兩場……”


    這種高考前夕的緊迫感,過了這麽多年,竟然又一次嚐到,也是虐死了。


    景仲言忍不住失笑,她這個苦大仇深的樣子,的確很好笑。


    考試結果是在半個月後公布,也因此,第二天的平安夜,第三天的聖誕節,喬蕊都過得心神不寧,景仲言說帶她出去吃飯,去看電影,做點情侶都愛做的事,她卻完全提不起興趣,把這些全部推了,一個人窩在書房裏複習資料。


    那全副心神備考的鄭重樣子,弄得景仲言也很鬱悶。


    殷臨運氣不錯,聖誕節的那天,剛好輪休,知道了景仲言的遭遇,約他出來喝酒,把付塵也叫上了。


    三人坐在酒吧包廂裏,付塵懷裏摟著個小嫩模,怕拍她的屁股,曖昧的說:“先去外麵玩,一會兒找你。”


    小嫩模很識趣,在付塵臉上親了一下,就起身離開了。


    殷臨拿了瓶啤酒喝了一口,有點看不上付塵的花心:“上次那個什麽璐璐還是什麽的,又被你甩了?”


    “璐璐,誰?”付塵茫然。


    殷臨皺眉:“就是景氏年會那天你帶去的。”


    “哦,那兩個啊?她們叫璐璐嗎?”付塵搖搖頭,真的忘了:“可能吧。”


    殷臨無語:“你就不想正正經經的找個女朋友,這麽花心,不怕腎虧以後生不了兒子?”


    景仲言在旁邊涼涼的補了一句:“他先天不孕。”


    殷臨:“……”


    付塵:“……”


    兩人同時看向景仲言,見他麵無表情的拿著一瓶啤酒,對口的喝,表情非常淡漠。


    付塵臉都黑了:“要不要給你個話筒,讓你告訴全世界?”


    “可以。”男人涼涼的點頭。


    付塵冷笑:“我從沒有一刻這麽多謝喬蕊,你這種人,就活該被自己老婆放鴿子,迴頭我再傳幾份備考資料給她,你一個月別想xing生活了。”


    景仲言平靜的眸子,慢慢眯起來。


    殷臨看付塵戳到景仲言痛腳,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是出來喝酒的還是吵架的,都少說一句。”話落又看向景仲言:“我今天恰好聽人提到,你以前那個秘書向韻,好像被起訴了,判刑也落下來了,十年有期。”


    “嗯。”景仲言麵色淡淡:“我知道。”


    “你告的?”


    “不是。”


    殷臨點點頭,他也覺得,到底是跟了自己這麽久了的人,景仲言應該不會這麽冷血,開除就算了,還把人家告進監獄。


    “我讓律師告的。”景仲言又補了一句。


    殷臨:“……”


    付塵倒是挺爽的:“不是說那個向家也找了個有經驗的律師,這麽容易被你告到?”


    “找個更有經驗的律師就行了。”景仲言語氣平平,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麽值得討論的。


    付塵卻轉了轉眼珠子,說:“把你律師的電話給我,我試試能不能告我那個好哥哥。”


    付塵的家事,很少拿出來說,殷臨也是第一次知道,他還有個哥哥,而且還要告人家,顯然關係不好。


    但他也沒多問,當朋友的,不好打聽這些。


    付塵倒是沒什麽隱瞞:“我那位好哥哥看我進公司,就有點坐不住了,給我身邊安了不少人,我查到,他還虧空了**,不過事情被壓下來了,他自己也填了窟窿,不過證據我那兒也有,要告,卻不知道行不行,畢竟後來他還迴去了。”


    景仲言摸出手機,搜了一會兒,搜到一個電話:“這個號碼。”


    付塵探過腦袋去看了一眼,記下了律師號碼,這才滿意了。


    他又喝了兩口酒,起身說:“我去洗手間。”


    出了包廂,外麵喧鬧的音樂,讓他不悅的皺起眉,洗手間在走廊最裏麵,他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今天好多男男女女,都穿著聖誕節的裝束,一身都是紅紅白白,很有節日氣氛。


    他走進洗手間,方便了再出來時,門剛一開,迎麵就撞過來一個穿著聖誕服的女人,那女人捂著嘴,反嘔一聲,頓時,一大口的嘔吐物,吐到了付塵身上。


    付塵都要瘋了,趕緊推開女人,聞到臭味,狠狠的瞪著那個滿身酒氣,顯然已經醉的不輕的女人。


    “喂!”他吼了一句,身上臭的要死,他氣得雙眼冒火。


    那酒醉的女人咂咂嘴,吐完了,就舒服了,歪著腳步,往洗手槽走。


    可她走得不是洗手槽,是男廁所的小便池。


    付塵皺緊眉,理智非常不想管她,但是手還是將她拽了一把,把人拽迴來,丟到洗手池台子上。


    女人摸到了水池,打開水龍頭,含糊的給自己漱了口,又閉著眼睛洗了把臉,舒服了點,才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她這一看,五官徹底露出來,付塵也才看到她的容貌。


    趙央。


    對,付塵記得她的名字,這個和自己不對盤的女人,她化成灰他也不會忘記。


    趙央今天聖誕節,和老同學聚會,一不注意就喝多了,主要是同學們的變化都不大,大家也默契的沒有的帶伴侶,因此同學會開得很純粹,以前的老朋友見麵,自然興奮,喝酒就沒數了。


    她喝的難受,包廂裏的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兒去,所以她這個樣子來廁所,身邊也沒個人陪著。


    不過恰好遇上的付塵就倒黴了。


    付塵把外套脫了,臭烘烘一間衣服,直接丟到還沒清醒的趙央懷裏,也不管她是死是活,轉身就出了洗手間。


    到了外麵,他在吧台找到一個酒保,跟他說男洗手間有個喝醉酒的女人,酒保知道了,立刻用對講機叫了服務員去看看。


    看有人處理了,付塵也沒管了,其實他特地告訴酒保,也是怕趙央一個女人在男洗手間裏不安全,被人侵犯就不好了,雖然討厭這個女人,加上這個女人吐自己一身,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恨不得一腳踹死她,但是畢竟是景仲言的員工,又是喬蕊的閨蜜,他到底也沒落井下石。


    迴到包房,把事情說了一遍,他臉黑透了。


    倒是殷臨,立刻站起來,不悅的說:“你就這麽走了?要是服務員還沒到之前,她就被別的男人給撿走了怎麽辦。”


    付塵氣笑了:“照你這麽說?她自己喝醉了沒有危機意識,我還得負責她的生養死葬?我肯通知酒吧的人已經很對得起她了,對了,她還差我一件阿曼尼新款,傾家蕩產她也得賠給我!”


    殷臨受不了的瞪他一眼,轉身出了包房。


    付塵喝了口酒,滿臉冷意:“殷臨是不是瘋了?胳膊肘往外拐,誰才是他兄弟。”


    景仲言涼涼的瞟他一眼,懶得說。


    “你這眼神什麽意思?”付塵生怒。


    景仲言喝了口酒,不吭聲,他知道殷臨八成是看上趙央了,上次年會之後,他聽喬蕊說,之後還看到殷臨打電話給趙央,請她看電影什麽的,不過趙央好像沒怎麽迴應,據說是沒交男朋友的打算。


    付塵這麽對趙央,殷臨肯定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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