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蕊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將蛋糕盤子遞上去:“景總,要不要嚐嚐。”

    景仲言掃她一眼,沒說話。

    喬蕊趕緊用岔子叉了一塊,遞到他嘴邊。

    男人臉上看不出情緒,不慌不忙的吃進嘴裏,咀嚼了兩下。

    這個巧克力小蛋糕做得實在是簡單,不過味道倒是真的不錯。

    不是很甜,也不會太苦。

    喬蕊看他好像心情緩和了點,也鬆了口氣,自己剛才隻是隨口一說,目的是不想他們爭執起來,結果把付塵放進來了,卻是養虎為患。

    剛才她以為景仲言連她氣都生,現在看他已經被哄住了,提到喉嚨口的心也放下來了。

    她端著盤子,走過去,敲敲門。

    裏麵,男人倔強的聲音傳來:“你不用說了,我死也不會出來”

    喬蕊失笑:“付先生,你吃了晚飯嗎如果沒吃,我做了點巧克力蛋糕,你要不要嚐嚐”

    裏麵好半天沒有聲音,就在喬蕊已經他不吃時,隻聽“哢嚓”一聲,房間門開了。

    裏麵的人慢慢拉開一個小縫,看到喬蕊手裏果然有一盤巧克力蛋糕,連忙道:“給我。”

    “不給。”不遠處的景仲言閑適的開口。

    喬蕊也道:“付先生,裏麵沒有清掃,很多灰塵,要是也不能在裏麵吃啊,出來吃吧。”

    “我也想吃來,你讓他走,我就出來”他指著景仲言。

    景仲言冷笑:“這是我家。”

    “我知道這是你家,不然我也不會過來,不過你要搞清楚,是誰害得我無家可歸,隻能來別人家寄人籬下的反正我不管,這幾天你們做好準備吧,我就要住這兒”

    “沒酒店嗎”喬蕊無奈的問。

    “你問他”付塵惡狠狠的瞪著景仲言:“我爸把我卡都停了,現金我身上隻有幾百塊,夠住什麽酒店”

    喬蕊尷尬一下,心想這下可麻煩了。

    之後的兩個小時,付塵繼續呆在客房不出來,景仲言也執著的坐在門口,喬蕊把蛋糕吃了,盤子洗了,甚至澡都洗完了出來,發現他們還是原樣,就有點絕望。

    臨睡前,她打了個哈欠,走下樓,道:“景總,要不我替你一會兒,你去洗個澡。”

    景仲言看她一眼,抿唇:“你會放他出來。”

    “我不會。”

    “你會。”

    喬蕊冷汗:“我真的不會。”

    “確定”他抬眸。

    喬蕊保證的點頭:“我確定”

    “好。”景仲言起身,將手裏的書遞給她:“打發時間。”

    喬蕊接過,看著景仲言上了樓,進了房,就坐到椅子上,可剛翻開書的第一頁,對麵的門突然開了。

    付塵眼珠子亂轉,見外麵沒有危險,討好的道:“弟妹,有吃的嗎”

    喬蕊歎了口氣:“付先生,我覺得你還是走吧,景總不會同意你住這兒的。”

    “要我走也可以,你借我十萬。”

    喬蕊:“”

    十萬,他是哪來的自信心,以為她有十萬的

    “不借嗎”付塵皺了皺眉,有點生氣:“是你們家景仲言害我成這樣的,你還不借,好,那好,我就賴上你們了,我沒好日子,你們也別打算有好日子過。”

    喬蕊無辜的道:“不是不借,我沒這麽多錢。”

    “切。”付塵擺明不信,這兩人都住在一起了,可能會十萬塊都拿不出來嗎

    他就算多寵寵哪個小明星,十幾二十萬的東西,也隨手就送,他不信景仲言對女人會這麽小氣。

    以前成雪跟著景仲言時,身上的東西,一套可沒下過七八萬的。

    喬蕊也不知道怎麽跟他說,隻好道:“那一會兒景總下來,你找他借,其實我覺得,景總是一片好意,既然是你弄大人家肚子,就應該負責。”

    “怎麽負責,娶了”付塵冷笑:“小弟妹,你跟我開玩笑是吧”如果和誰開房就要娶了誰,那他不忙死了。

    看他這花花公子的態度,喬蕊特別不喜歡,聲音就硬了起來:“你這樣一直糜爛,很容易得病。”

    “喂”付塵大吼:“你算什麽東西,輪得到你教訓我。”

    喬蕊愣了一下,沒料到他這麽兇,也有些尷尬,索性坐在椅子上,不出聲了。

    付塵吼完,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說的太重了,但看喬蕊好像沒發現什麽,真的隻是隨口一說,鬆了口氣,又道:“拿點吃的給我吧。”

    喬蕊翻了一頁書,頭都沒抬:“我算什麽東西,我做的東西,吃壞了付少爺,我可擔當不起。”

    “你”付塵咬牙,沒料到景仲言的女人,跟他一樣的討厭,明明上次對他還挺不錯的,炒的蛋炒飯也可

    以,現在說句話卻這麽夾槍帶棒。

    他重重哼了一聲,“啪”的把房門關上。

    二樓,景仲言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將落下的聲音盡收耳底,嘴角淡淡勾起,進了浴室。

    等到他洗完澡下來時,頭發還在滴水,喬蕊起身,問道:“景總你毛巾呢”

    “掉進水池,濕了。”

    喬蕊愣了一下,心想家裏隻有一條毛巾嗎

    不過景仲言家裏的東西她也不是很清楚,索性她那裏還有兩條新的,就上樓,把毛巾拿下來,遞給他。

    “替我擦。”男人理所當然的道。

    喬蕊:“”

    景總我知道你是大爺,但是擦個頭發你至於懶成這樣嗎喬蕊吐槽無力,終究還是走過去,在他身後,緩緩替他擦拭。

    這是喬蕊生平第一次給男人擦頭發,景仲言的發質有些硬,有人說,頭發硬的男人,性格也硬。

    她覺得這話簡直太對了,強勢,霸道,硬朗,這幾個簡直就是景仲言的專門代名詞了。

    兩人似乎都著急時間,喬蕊慢慢擦著,景仲言就繼續看書,客房裏的那個,就餓著肚子,趴在滿是灰的客房床上,縮成一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頭發擦幹了,喬蕊也困了。

    “上去睡吧。”景仲言道。

    喬蕊含糊的咕噥一聲,點點頭,臨走前又看了客房一眼,歎了口氣。

    上了樓,沒一會兒喬蕊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還有點早,她趿著拖鞋,拖拖拉拉的出來,在二樓的扶手那兒,看到一樓空空如也,沒有半個人,知道景仲言不可能在下麵熬夜守著付塵,也沒多上心。

    她去浴室洗漱完畢,再出來時,順腳就走進了廚房,可當她看到廚房裏的情況,一瞬間瞌睡全沒了

    這是怎麽迴事被搶劫了嗎還是外星人來了或者恐怖襲擊

    無數種想法在腦子裏飛掠而過,最後,她咬著牙,去敲客房的房門。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音絕對不小。

    付塵睡得半夢半醒,聽到人砸門,揉了揉眼睛,不耐煩的爬起來去開門。

    門還沒扭開,他突然想到什麽,立刻倒退兩步,咂咂嘴,又迴到床上,用衣服蓋住腦袋,什麽都聽不到。

    樓上的景仲言醒了,慢條斯理的走出來,靠在護欄邊,看著下麵。

    喬蕊敲了半天門,沒聽到反應,氣得咬牙,一仰頭,又看到了景仲言,忍不住就道:“景總你下來看看”

    景仲言挑了挑眉,慢慢走下去,喬蕊已經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她把人帶到廚房門口,指著裏麵,話都說不出來。

    冰箱不關,一地的水,櫃子全部打開了,作料的瓶瓶罐罐撒的到處都是,水池裏好幾個髒盤子,三四隻筷子東一隻西一隻,本來擦手的毛巾上,全是油漬,鍋裏麵好像有什麽黑黑的東西,暫時分辨不出是什麽。

    總之,整個廚房就像是被打劫完了還沒清場一樣

    景仲言眼神微眯,看著喬蕊氣得直喘氣的摸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喬蕊仰頭看他,一臉委屈:“昨晚給你做的巧克力,也沒了。”

    景仲言眸色一動,眼底的冷意更深了。

    他上了樓,再下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串鑰匙,走到客房門口,不費吹灰之力的把門打開。

    裏麵,付塵還在睡覺,倒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喬蕊趴在門口,剛想開口討伐,景仲言比了比手指,讓她不要出聲。

    喬蕊不解,卻看他走進廚房,到了一杯水,然後直直走進客房,對著床上還在做夢的男人當頭淋下去。

    “啊--”幾乎下一瞬,付塵整個人跳了起來。

    他頂著一頭的水,摸了一把臉,氣得的大吼:“景仲言你有病啊”

    “到底誰有病。”他悠悠冷笑。

    付塵一頓,有些心虛:“你說什麽”

    “沒什麽,隻是這裏不歡迎你,所以,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叫伯父來接你選一個吧。”

    “景仲言,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你不能這麽對我,迴去我就死定了,我就在你這兒住幾天,就幾天,當我欠你個人情還不行嗎”付塵都快哭了,他爸打人的時候可不管是不是親生的,說打就打,說死就死的。

    景仲言冷笑,漆黑的眸子裏全是寒意:“廚房怎麽迴事”

    “我”付塵心底一虛,幹巴巴的道:“我不是肚子餓嗎”

    肚子餓拿東西吃沒問題,可他把廚房搞成那樣,分明是就是故意報複,那他也不用客氣了。

    他也不說話,就這麽目光沉沉的看著他。

    付塵憋屈死了,看到門口的喬蕊,急忙道:“弟妹,你快勸勸你們家景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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