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我不配去死!”


    “芸兒到死了都在給我說對不起,這樣的我,沒有幫芸兒報仇之前,根本不配去死!”


    “姐夫!我不配去死!”


    杜朗許久沒有說話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他卻是用吼的,用盡他全身的力氣來吼的。


    吼著迴答趙衍,也是吼給自己聽的。


    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讓屋外的三人都為之動容。


    杜菀兒更是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你起來!像個男人一樣,給我站直了!”


    杜朗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的變化,看著杜朗,沉聲道。


    杜朗歪歪倒倒地自己站好,手腳的疼痛讓他很難站直。


    但他依然想讓自己做到,站好了,像個男人一樣,挺直了背站好。


    “姐夫!我錯了,害得你跟姐姐擔心。”


    杜朗道。


    “我並沒有擔心你,是你姐姐!你姐姐擔心著你,你姐姐才生了孩子,最忌憂心。”


    “杜朗,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行為,在我眼中根本就是一個懦夫,不值得我去關注,所以,根本沒有關心一說。”


    “你好自為之吧!”


    趙衍冷冷地語氣,說完,再看了一眼杜朗,便離開了屋裏。


    “大弟!”


    杜菀兒衝了進來。


    “姐,對不起!”


    杜朗直直地跪了下來。


    倒不是他要特意給杜菀兒下跪的,隻是他腿上複發的傷,讓他無法再支撐住了。


    “沒有,你沒有對不起我。來,我扶你去床上。我讓杏兒給你進來看傷。”


    杜菀兒趕緊把杜朗給扶了起來,送到了床上。


    杏兒也被趙衍叫進了屋裏,再一次給杜朗處理手腳上的傷痕。


    杜菀兒讓杏兒的徒弟去打了熱水來,給杜朗擦臉,擦手。


    趙衍剛才那一扔,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保留的,杜朗不僅是外傷,還有內傷。


    不過,他願意說話了,看起來倒比之前要好多了。


    “大弟,你怎麽這麽傻,你沒有錯,為什麽要折磨你自己呢?”


    杜菀兒感覺今天像是流光了前些年所有的眼淚一樣,眼睛澀澀的,都快哭不出來了。


    “姐,芸兒她沒有了。她被人扔到了大海裏,我難過。為什麽我不早些迴來呢?當時爹跟小舅舅讓我去海島,我心裏就感覺很煩躁,很想迴福州。結果,迴來芸兒就出事了。姐,要是我早些迴來,是不是芸兒就不會出事呢?”


    一旦開口,杜朗就想把自己內心裏所有的事全部說出來。


    他跟杜菀兒姐弟關係本來就不錯,就連當初他覺得自己對周芸兒有了男女之情,他也是隻給杜菀兒說過的。


    在他心中,杜菀兒這個姐姐不僅僅是姐姐,也有母親的成分。


    長兄如父,長姐如母。


    “不是的,大弟。這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如果真要說到牽扯,那這件事的根源就在我跟你姐夫了。如果按照你的想法來看,我跟你姐夫才有錯,你怨我們也比怨你自己好啊!”


    杜菀兒搖頭說道。


    “不是,姐,沒有,這跟你和姐夫無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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