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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二人的話題很快吸引了其餘幾桌人。畢竟他們大多是從帝都逃難出來的,目的地正是北疆。這兩個來自狼城商人的談話頓時引起了他們的興趣,如果剛才這二人不是危言聳聽,如今的狼城已經戰火紛飛,岌岌可危了。這意味著,狼城根本不是合適的庇護之所。


    阿恆和小瑾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中所想,隨著這個消息的擴散,城中一定會集聚越來越多的難民,雍南鎮這個兵家要地將變成下一個動蕩之地。如此一來,停留在雍南鎮的難民將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也許,現在這個時候,這些讓人絕望的消息已經在城中散播開來了。未來的日子裏,北疆將不斷有人退迴,而帝都方向還沒有得到消息的人,則不斷湧向這座已經人滿為患的中型城鎮。用不了兩日,這裏一定會完全失控。


    阿恆看了小瑾一眼,忽然站起身,招唿夥計取來一壺好酒,掂量了一下,便向著那二人走了過去。小瑾抿了抿嘴唇,不滿地瞪了阿恆一眼,做出一個“少喝點”的嘴型,便蹙著好看的秀眉,撐著下巴發起呆來,不過隻有她自己清楚,她根本不是在發呆,而是一直在暗暗打量著正高談闊論的二人。


    阿恆:“二位,不好意思,冒昧打擾了”


    那粗豪漢子和儒雅漢子對視了一眼,粗豪漢子站起身道:“閣下是?”


    阿恆:“恕我失禮了,鄙人姓傅,名天恆,本是狼城人士,在帝都定居。如今,帝都遭了難,我和拙荊無家可歸,打算前往狼城投靠親友。不過剛才聽二位好漢說狼城如今岌岌可危,我深以為憂啊”


    二人立即明白過來,對方是來打探消息的。


    儒雅漢子見眼前此人長相粗陋,但談吐不俗,便爽快道:“相識便是有緣,閣下找上我們兄弟了解北疆之事,便是看得起我們。不如共飲一杯,坐下慢慢敘談。”


    阿恆:“固所願,不敢請爾。”


    酒杯滿上,三人一飲而盡,便開始敘談了起來。幾句過後,阿恆便發現這二人都是精明過人之輩,他們數次出言試探,譬如說些狼城的風土人情,甚至打聽阿恆在狼城原來的居所在哪裏?熟識的親友住在何處?阿恆心中好笑,身為狼城昔日的地頭蛇之一,他幾乎對狼城的每一個街道,每一條巷子,每一個店家都是了如指掌,自然是出不了半點的紕漏。阿恆甚至還要有意讓自己表現出有些細節記不太清楚的模樣,避免跳過熟悉,不像一個日久未歸的遊子


    儒雅漢子歎了一口氣:“傅兄弟啊,我勸你,如果有別的出路,還是迴頭吧狼騎營沒了,郭總督也被奸人所害,北疆如今群龍無首,那些驕兵悍將隻懂得各自為戰,我看城破之日不會太久了你去了隻會被拉到城頭去送死。”


    阿恆神色痛苦:“如果有好的門路,誰願意向北走?兩位兄弟,都是走投無路啊,你們說......總督大人難道真的沒了?他可是咱們北疆的天啊,要是沒了,北疆的天可就塌下來啦!”


    粗豪漢子皺眉道:“你從帝都來,難道不比咱們清楚嗎?我們向南一路上,已經聽人說了不下百次,都說郭總督已經被皇後那賤女人害死了!”


    阿恆搖搖頭,黯然落淚:“可是誰願意相信呢?”阿恆抹著眼淚,心情卻突然好了一些。如果傳言是皇後害死總督大人?那這個可能性太低了。不過敢發布這個謠言的人,顯然是不怕被揭穿他的內心再次忐忑起來,看來要查一查謠言究竟源自何處了?據他所知,義父和總督大人最後是被德魯伊所救,他清楚那名德魯伊一定是隱神組織的人,有義父在,隱神組織的人應該不會害了總督大人。難道他真要去找隱神的人問個究竟?


    說到那個屈死帝都的絕世名將,儒雅漢子也歎了一口氣:“唉,再英雄了得的人也敵不過背後的暗箭啊!可憐總督大人一片忠心,竟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


    他這一句話,惹得周圍所有人都歎息不已。帝國風雨飄搖,擎天玉柱已經垮塌。今後,誰還能拯救帝國,拯救億萬帝國子民?


    粗豪漢子悶聲道:“一旦北疆城破,獸人鐵騎就會長驅而入,那些畜生殘暴無比,見人就殺!還有那些不知來曆的妖魔鬼怪,他們的眼珠子就像黑暗的地獄一般咱們在坐的人遲早都會變成亡國奴啊難道上天就不肯賜予咱們一個新的蓋世英雄嗎”


    眾人變色!是啊,帝國將傾,妖魔狂舞。除了威震大陸的郭子忠,帝國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英雄出現了!英雄已逝,今後,誰又能隻手擎天,挽救帝國於危瀾?


    有人想到了南方的兩位總督大人,但是,西南總督霍青一直態度曖昧,東南總督仇蠻隻會捧著魚竿在南海釣魚,這兩位總督大人都是靠不住的主兒啊!更讓人揪心的是,光明皇死得突然,新皇未立,帝都的龍椅空懸。那個十二三歲儲君葉元殿下還是個毛頭小子,根本指望不上他托庇於北疆,但北疆已經自顧不暇內憂外患,這樣下去帝國不亡也難啊!


    儒雅漢子忽然一拍桌子:“我還真就不信了,咱們煌煌帝國,難道就出不了一個英雄人物。若是有人能救得了咱們,便是做了帝國的皇帝又如何?靠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是沒希望了”


    阿恆一怔,此人舉止儒雅,想不到竟會說出如此驚人之語,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語已等同於謀逆啊。


    粗豪漢子:“是啊!如今皇室中已經沒一個有種的繼承人了。文親王葉重一死,皇室便失去了最後的希望。如果親王大人還在,倒是可以帶著咱們趕跑獸人崽子,隻可惜那賊婆娘居然連這皇室最後的希望也殺了”


    眾人又是一陣歎息,文親王素有賢明,若是還活著,說不定能救了大家。那麽,就算他不是皇位第一順位繼承人,做了皇帝,天下人也是服氣的。


    阿恆看二人越說越開,知道自己也該迴去了,當下和二人又喝了兩杯,便迴轉到了自己的桌子。那兩人又吃喝了一陣,聊些閑話,便結賬離去了。


    小瑾看那二人離開,忽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阿恆,咱們也走吧!”


    阿恆看著她麵前沒怎麽動過的飯菜,心中奇怪,正要詢問,卻見小瑾搖了搖頭,便不再多問,直接招來夥計結賬,二人也緊隨離去。


    阿恆:“小瑾,怎麽了?”


    小瑾:“跟我來!”她話落已經閃身出了店門。


    阿恆見她神神秘秘的模樣,生怕有失,連忙跟了出去。此時,夜色已濃,二人的身形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時,藍心也已經跟出來,她隻是看了一眼二人消失的方向,便直接返身上樓。她直接來到了天字一號房前,門上的掛鎖很普通,藍心卻沒有立刻去動它,而是細致地觀察了一下它的位置,才掏出一根細細的鐵絲,撥弄了兩下,將鎖打開。


    推開房門後,藍心一眼便看到桌子上的行李,但她卻沒去動它們,而是來到了牆邊的一幅字畫前。她直接將字畫輕輕掀起,露出了後麵的青磚牆麵。她取出了一柄匕首,小心翼翼地沿著磚縫切割,等整塊青磚鬆動後,才輕輕地向裏麵推了一下,收起了匕首。隨後,她再次將字畫放下,仔細察看了一下地麵沒有碎屑,才緩緩地退出去,將門鎖恢複到最初的位置。


    藍心麵色平靜地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一眼便看到那塊微微凸起的青磚,她輕輕地抽了出來,隻見對麵便是字畫的位置。她迴到了桌邊坐下,打開了自己的包袱,從中取出一根極為纖細的長香,立即露出邪異的笑容。


    身為一個密諜,她很清楚,毒藥迷煙對於李無恆這樣的頂尖高手是沒有用的,但是有一種東西卻是對方無法抗拒的莞菁蓮子加上黑寡婦的毒液極為稀少的頂級催情香,足以讓任何男人迷失心智。


    她正要站起身,卻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氣般,重重地趴伏在桌麵上,她的臉色蒼白無比,隻是一瞬間,巨大的痛苦就讓她的麵龐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藍心忍不住地悶哼一聲,嘴角已經溢出了一絲鮮血。她連忙取出一顆白色的藥丸送進口中,像一條離開水麵快要幹涸的魚一般,拚命地喘息起來。過了許久,她的氣息才稍稍平靜,整個人終於放鬆了下來。


    藍心眼中露出一絲怨毒,這都是那個讓她又嫉又恨的女子所害。如果不是那個賤人廢去了她的武功,她又怎麽需要服用“易筋丸”這種霸道的毒藥來提升自保之力,這種藥丸名字雖然好聽,卻對身體傷害極大。它能在短時間內激發人的潛能,甚至她被毀去的內腑也能暫時修複,但是代價卻是抽取服藥之人的生命力,她短暫的青春韶華將瞬間逝去。而這種依靠激發生命潛能換取的力量持續時間不過半日而已,半日之後,她還需要繼續服用藥丸如果貿然中斷,她就會有生命的危險。這樣的藥丸,她從肖克那裏不過得到了六顆而已。


    不過,藍心並不後悔,想要得到,就必然會失去。她一定會讓所有人都看清唿蘭瑾的真實麵目,讓她受盡折磨而死。否則,就算她告訴所有人唿蘭瑾是個弑君者,也會被所有人看做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因為沒有人會聽信一個瘋子的話,哪怕這是再真實不過的事實!


    ......


    連續穿過數條街道,阿恆也發現了前方那兩個漢子的不對勁,對方的身手已經不能簡單用矯健來形容了,他們的警惕性極高,反追蹤能力也極強。如果不是身邊的小瑾同樣精於追蹤,他恐怕已經上當被對方發現了。


    他忍不住看向小瑾:“你怎麽看出這兩個人有問題的?”


    小瑾:“你猜”


    阿恆看著一臉狡黠的女孩,忍不住在她的腦門兒上輕輕彈了一下。


    小瑾立即乖巧道:“我隻是嗅到了同行的味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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