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沐卓第二次聽到畢霏凡唱歌,不得不說,上帝賦予了她一副好嗓子,歌聲很動聽,而她唱的很動情。


    沐卓沒有上前打擾,他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下,隨意地點了一杯酒。他進來,隻是想看看畢霏凡想幹什麽悅。


    如果她是來買醉的,他絕對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


    如果她還有一絲鬥誌,那他可以給她指一條明路。


    他掐指算了算,其實畢霏凡迴來的比他想象的要早一天。不過她既然提前迴來了,他相信她已經調整好狀態了。


    其實畢霏凡的舞台感很強,對音樂的詮釋也自成一派。當她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她身上就會自發地閃耀著無與倫比的光芒,一顰一笑,聲音的高低起伏之間都能牽動起別人的情緒。如果她選擇唱歌,未嚐不是一個很好的方向攙。


    一曲終了,還讓人意猶未盡。


    許夏醉醺醺地拚命地拍著手,“好!霏凡,你唱的真好!我要給你發唱片,你等著,明年咱們就發唱片!”許夏撐著桌子站起來,“霏凡,我能不能當上金牌經紀人就靠你了。明年,明年我一定要讓你和葉子規其名,後年,你會成為騰霄最金貴的藝人,讓你成為騰霄女藝人之中的頂級招牌!三年後,你是世界級的super—shar!”


    許夏指著畢霏凡說著她的宏偉目標,雖然她是喝醉了說的,但是畢霏凡知道,許夏說的是認真的。她既然這麽說出來,她一定是經過細致縝密的思考與謀劃。雖然在實現這個目標的過程中,可能會遇到很多無法逾越的困難,但是許夏一直都很努力地想證明她自己的能力,盡管畢霏凡不知道她是為了誰這麽做?但是有這麽一個人,給你這麽大的精神動力推著你往前走,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好!為了你的金牌經紀人,為了我的超級明星,幹杯!”畢霏凡拿起自己的牛奶,與她對飲。


    許夏喝high了,她亦跑到舞台上群魔亂舞地唱了起來,“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我隻愛你,you-are-my-super-star!”


    畢霏凡看著許夏盡情地在發泄著,感慨良多。


    煙癮忽然犯了,她跑去吧台找煙,結果一迴頭就看到沐卓一個人坐在那裏,靜靜看著自己。


    她心裏一陣緊縮,好像害怕被沐卓看到做了什麽錯事似得。他是什麽時候來的?他這樣看了自己多久了?


    沐卓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畢霏凡在腦子裏把自己剛才做的事都過濾了一遍,確定不會觸犯到沐卓的禁忌,才慢慢吞吞地踩著步子走過去。


    “沐總,你什麽時候來的?”畢霏凡尷尬地笑笑,明顯有故意討好的嫌疑。在海城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噩夢醒了,她也要認清自己的立場和地位。而沐卓,借她100個膽子她也得罪不起。既然惹不起,那就溫柔以待。


    “好久了。你想出唱片?”沐卓指了指自己對麵的位子讓她坐下。


    “額……”畢霏凡想不明白沐卓為什麽這麽問,難道他要幫忙?“這個還沒提上議程,我暫時沒這個打算。”不管是演戲還是唱歌,她都不是專業出身,所以在短時間內,她隻能先攻克一項,否則隻會顧此失彼,得不償失。關於出唱片這件事,她還沒有做好準備。許夏也沒做好十足的準備。


    沐卓點點頭,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意味深長地開口,“適當地宣泄是有必要的,但是你得記住你的身份。”


    畢霏凡覺得沐卓未免管的太寬了些,但她並不敢頂嘴,隻得小雞啄米似得應下了,“我明白。”


    剛說完,口袋裏的電話震動起來,是獵頭給她打的電話,之前她委托獵頭找職業經理人,或許是有點眉目了。


    電話裏獵頭告訴她已經給她物色了幾個合適的人選,畢霏凡表示有空會約個時間找他們談一談。


    “你找職業經理人做什麽?你想開公司?”畢霏凡做的事總能夠讓他大吃一驚。沐卓實在是想不通畢霏凡作為一個藝人有什麽地方需要一個職業經理人,難道是因為角色的需要所以想通過別人的言傳身教體驗一迴?可是據他所知,畢霏凡暫時除了《風流劍》,並沒有其他劇本要拍。


    “可以這麽說吧。”畢霏凡不知道該怎麽跟沐卓解釋,於是就順著他的意思。


    “我可以幫你找個靠譜的人。”沐卓的口氣有點像君王大赦天下,而乘了君王的恩惠就得感恩戴德。畢霏凡當然清楚如果沐卓給她找人,一定能夠馬到成功,但是她的第一反應卻是拒絕。


    她並不想讓沐卓知道她找職業經理人是為了教訓雷彥文。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畢霏凡才敢開口,“謝謝沐總的好意,但還是不麻煩沐總了。你知道的,你推薦的人我應該請不起。”


    “自作聰明!過兩天我會讓他聯係你的。你盡管用就是了,至於傭金,我會直接在你的代言費裏麵扣除。”沐卓快人快語,直接就替她做了決定。


    畢霏凡憋悶地看著他,下意識地咬了咬唇,斜瞪了他一眼,以表達自己的不滿。他這麽擅自做主,經過她同意了麽?


    而她憤憤咬唇的樣子落入沐卓的眼中卻是另外一番味道,像是嬌嗔,又想是邀請和暗示,他眸色一緊,直接把一杯酒都灌了下去。


    “如果沒別的困惑,我想你可以早點迴去休息了,如果你後天還想驚豔出場的話。”在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畢霏凡呆在這兒隻能是自降身價。


    他可不想等charming成了一流的品牌,她還是個三流的藝人。


    “可是許夏她……”


    “等她醉到一定程度,肯放下身段,自然會有人把她領迴去。她也需要一個人發泄、思考的時間。”


    “你知道她的事?”畢霏凡驚訝於沐卓的神通廣大。


    “不知道。”沐卓地給她一個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的表情。


    “那你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一個家裏破產的姑娘,每天還能開著小資的車遊蕩,幹著自己喜歡、別人羨慕的職業,全身上下都是世界數一數二的名牌,你覺得這是正常現象?”沐卓一針見血說出了畢霏凡一直困惑的問題,她不由得愕然。


    她知道許夏出生名門,但是家道中落,家族企業破產之後他們家就與普通人家無異了。可是許夏卻依然出手闊綽,花錢也是大手大腳,完全還是富家千金小姐的做派,她本來還以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許家豐厚的家底足夠支撐一家人的用度,卻從來沒有想過許夏的優渥是來自於別人的饋贈。


    而她更驚訝於沐卓的洞若觀火,一瞬間,她對他的崇拜油然而生。


    這時,沐卓的電話又響了起來,畢霏凡看他拿起電話之後眉頭就緊縮到一塊去了,不禁有些好奇,沒想到還會有讓沐卓覺得頭疼的事情。她故意擺弄著桌上的點心,卻不由自主地便豎起了耳朵。


    “什麽,您來了!”聽這說話的語氣,應該是長輩吧。畢霏凡猜想著。


    “您這不是給我添亂麽?您能不能別鬧了。”


    “我馬上就迴去。”沐卓掛電話的時候一臉無奈。


    “沐總,您要走了?”畢霏凡就是隨口這麽問了一下,不過在沐卓聽來反倒是有點戀戀不舍的意思。


    “你跟我走吧。”


    “啊?”畢霏凡還沒反應過來,沐卓便直接拉著她往門口走。“許夏還在這兒呢?”


    “或有人來收拾她的。”


    “什麽?”聽這話怪瘮人的,如果許夏一個人留下來恐怕會有危險。她掙紮著不願跟沐卓走。


    “我的意思是會有人來替她收拾殘局的。你如果一直在這兒,她怎麽借著醉酒的名義向別人無理取鬧?”


    畢霏凡怔怔迴味著沐卓的話,他幾乎每句話都是話中有話,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怕了。如果自己告訴許夏她已經被沐卓看的透透的了,不知道許夏會是什麽反應。


    “喂,那你拉我去哪兒啊?”被沐卓扯遠了話題,畢霏凡險些忘了自己此刻還在被他拽著。


    “迴家!”


    “迴什麽家啊?”莫名其妙,她有腿有腳,玩夠了自然會迴家,憑什麽任由他擺布?


    “迴我家!”


    “……”畢霏凡傻了眼,她什麽時候說要迴他家了!迴他家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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