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文匆匆趕了過來,當他看到滿身傷痕,痛苦打滾呻吟的裴嬌時,眼淚瞬間便湧上了眼眶。


    他脫下外套,將裴嬌摟進懷裏。


    杜修文的靠近,讓被藥力折磨的裴嬌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她攀上他的脖子,送上自己被咬得血肉模糊的雙唇。


    杜修文看著被藥性折磨的裴嬌,心疼不已,他將她的腦袋,牢牢按在懷裏。


    待胸腔裏的難受,慢慢消散後,他將不停在他懷裏扭動的裴嬌擱到一邊,然後,緩步朝傑森走去。


    看著又一副女性裝扮的傑森,杜修文胃裏一陣翻騰。


    忍著想吐的惡心感,杜修文靠近傑森,微涼的手,撫上傑森塗得白白的臉孔,“為什麽,我們會走到今天這步?”


    本來,他是他最信賴的經紀人,但是,最後卻成為了他惡夢的來源,恨的種子,早已在他心裏生根,並且長成了參天大樹,永遠也無法磨滅。


    他可以接受他無時無刻的脅與強迫,但是,他現在已經踩到了他的底線。


    丫頭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愛人,他向來舍不得傷她半分,可是,傑森卻將她折磨得傷痕累累,還讓這些暈厥在地上的乞丐侵犯她,他絕對、絕對無法原諒。


    傑森握住杜修文骨節分明、十分好看的手,他放到鮮紅的唇瓣上吻了吻,眼眸裏流露出癡迷的神情。


    “修文,我早就說過,隻要你不和我結束,我什麽都會依你的。”


    杜修文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他環住傑森的脖子,主動吻上了他的紅唇。


    傑森一陣心神蕩漾,就在他有些意亂情迷時,一個黑丫丫的洞口,抵到了小腹上。


    傑森一怔,緊接著像是明白了什麽,他詭異的一笑,“修文,你以為,你殺了我,你和裴嬌就能雙宿雙飛嗎?”


    杜修文眉頭一皺,和傑森合作了這麽多年,他自是很了解傑森的性格。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陰險狡詐!這就是傑森。


    見杜修文的瞳孔縮了縮,傑森嘴角的笑意無限擴大,“哈哈哈,修文,你怕了麽?我不妨告訴你,我早就猜到你會對我不利,我在倉庫四周布滿了炸藥,隻要我輕輕按動這個按扭。”


    傑森揚了揚手中的一個小型遙控器,“這片倉庫就會炸成廢墟。你若是不信,就試試是你的槍快,還是我按動遙控的手快!”


    杜修文眉頭一皺,他收迴黑色手槍,冷冷的對傑森說道,“將遙控器交給我!”


    傑森牢牢捏著遙控器,斂起笑意,他的眼眸,突然變得噬血,“修文,你是在癡人說夢吧?我會傻傻的將遙控交給你,然後讓你和裴嬌過上幸福生活麽?”


    傑森已經為愛心理嚴重扭曲了,杜修文真的很想一槍打到傑森身上,然後再自我了斷。


    可是,他不敢賭。他怕自己槍法不準,沒有一槍要了傑森的性命,從而讓他按動遙控,讓丫頭跟著一起葬身火海。


    “傑森,你到底想要怎麽樣?放過丫頭,我們倆個之間的問題,我們單獨解決!”


    “修文,就算是死,我也要拖上裴嬌。其實,我這是在成全你們,你們倆活著時不能在一起,下了地獄後,我保證絕對不會再去阻隔你們。”


    就在這時,倉庫外響起警車的鳴笛聲。


    傑森不可置信的看著杜修文,眼中劃過陰冷的暴戾,“修文,你居然報警?”


    杜修文一隻放在上衣口袋裏的手,正牢牢的捏著手機。


    “你就不怕我現在立即炸了這裏?”傑森話音剛落,突然咻的一聲,一粒子彈從窗戶口飛了進來,直接打進了傑森的後腦勺。


    看著瞬間倒地的傑森,杜修文迴頭看了眼裴嬌,清瘦的身子,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舉起手中的黑色手槍,他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不要!”裴嬌嚇得臉色蒼白如紙,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道。


    “丫頭,以後沒有我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說著,他閉上眼,扣動扳機。


    “修文哥,求你不要!”裴嬌嘶扯著嗓子,想要衝到他身邊,阻止悲劇的發生,突然一聲巨響傳來,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倉庫的大門被警察推開,裴嬌像新蹲沒有靈魂的她木偶,她痛苦不堪的雙眼緊閉,身子不停地顫抖著。


    “小姐,那位杜先生他並沒有死。”興許是她的模樣太過傷心欲絕,在她被抬上救護車時,好心的護士提醒了她一句。


    裴嬌猛地睜開雙眼,她扭頭,朝身側的擔架看去。


    隻見杜修文臉無血色,雙眼緊閉的躺在她旁邊。


    “他沒有死?”裴嬌不可置信的問。


    護士點頭,“他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他的手腕中了子彈。”


    裴嬌登時舒了口氣。


    老天保佑,她的修文哥,並沒有死!


    冬天的雨水,似乎特別的細綿,淅淅瀝曆的斜打在玻璃窗上,劃下深深淺淺水印。


    裴嬌全身撕痛的幽幽轉醒,鼻腔裏有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兒。


    她挪了挪眼珠,看著窗外暗沉沉的天空,腦海裏的意識,漸漸的聚攏起來。


    修文哥!


    她撐起身子,想要從病床上坐起,卻發現身子好像被大貨車碾過一樣疼痛。


    “哎哎,你想幹什麽呀?你身上到處是鞭傷,快點躺好養傷,別亂動!”年輕的護士,阻止裴嬌起床的舉動。


    “和我一起送進醫院的那個人,他怎麽樣了?”裴嬌還記得,這個年輕女孩就是好心告訴她修文哥沒有死的那個護士。


    “他沒有事,不過手術做完後,他就強行離開了醫院。”


    護士話音剛落,裴嬌撐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怎麽不聽我的勸告啊,你身上有傷,要躺著養病……”


    “我沒事,我要去找他。”裴嬌顧不上自己還穿著病服,狂奔著出了病房。


    電梯門開啟,正準備進去時,卻發現一手綁著繃帶的杜修文從電梯裏走了出來,他另隻沒有受傷的手上,還提一個保暖瓶。


    “修文哥!”見到杜修文,慌亂焦急的裴嬌,這才稍稍緩了口氣。


    杜修文揚了揚手中保溫瓶,“迴去跟你褒補湯了,丫頭,事情已經過去了,傑森也已經不在人世了,我不會再做傻事!”


    裴嬌熱淚盈眶的點頭,她對昨天發生的事,還心有餘悸,特別是他舉起手槍,對準他自己的太陽穴時,她想那個畫麵,就止不住的打戰栗。


    休息了一個星期,身上的傷痕,都已經結了殼,疼痛淡去,但傷痕依然清晰。


    修文哥每天都會來醫院陪她,為了和她過上平淡的生活,他決定退出娛樂圈。


    天空中飄起了柳絮般的雪花,裴嬌站在醫院門口,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杜修文的身影。


    他說過,今天會來接她出院的。


    是被什麽事耽擱了嗎?


    正準備跟他打電話時,他清瘦的身影,映入了他的她的視線。


    他神色間滿是疲憊,眉宇微擰,好像被什麽煩心事困擾著。


    出租車上,她終是忍不住的問,“修文哥,你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杜修文他握住裴嬌的小手,搖搖頭,“沒有什麽,不必擔心。”


    裴嬌抽迴手,她賭氣似的看向車窗外。


    杜修文歎了口氣,攬住裴嬌的細肩,將她摟進懷裏。


    “丫頭,真沒有什麽事,你別生氣。”


    裴嬌環住杜修文清瘦的身子,她認識他這麽多年了,如果連他有心事都看不出來的話,那她就真的太不了解他了。


    “修文哥,我們倆現在還能有什麽不能說的呢?除非是你根本不願相信我。”


    杜修文將下巴輕擱到她的頭頂,聞著她發絲上的淡淡清香,小聲說道,“迴去後告訴你。”


    裴嬌點了下頭。


    一迴到公寓,杜修文便將煩心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裴嬌。


    他最近的確又遇到了麻煩。


    他要與星光傳媒解約,首先要麵臨高額的違約金,不過好在他這兩年也賺了不少錢,賠償的錢還是能湊得出來。


    但事情遠遠沒有他想象般的簡單,就在昨晚,他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那人自稱是八卦記者,他說傑森生前將一個光盤交到了他手中。


    事實上,傑森早就預料到杜修文在得知他傷害裴嬌後,會和他玉石俱焚,早就將光盤交到那個記者手中,並且囑咐記者要要及時將視頻曝光。


    記者在傑森離開人世後,經過幾天深思熟慮,決定先不將視頻曝光。


    反正傑森都死了,而且就算他依言將視頻曝光,賺取利潤的也是報社,他一個打工仔最多就分點提成。


    於是,他便向杜修文提出用五千萬換取光盤的交易。


    他給杜修文三天時間,若是他交不出五千萬,光盤就會曝光在公眾的眼皮之下。


    杜修文才剛剛湊齊賠償給星光傳媒的違約金,哪裏還有多餘的錢給記者?更何況,五千萬,並不是個小數目。


    聽完杜修文的敘述,裴嬌也憂愁的蹙起了眉頭。


    沉吟半響後,裴嬌腦海中突然想到一個人。


    或許,她可以去試著求下他。


    “丫頭,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杜修文撫上裴嬌緊攏的眉宇,反過來安慰她。


    “你要想什麽辦法?修文哥,你必須退出娛樂圈,五千萬的事,讓我來給你想辦法吧!”


    為了五千萬,再次去求他!


    “丫頭,你替我想辦法?”杜修文頓了頓,瞬間明白了裴嬌話中的意思,“你不會是想要去求冷子宸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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