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小會議室裏麵,周樸對著手下的後勤主管就是一頓牢騷。


    “老顧啊,你怎麽管的人?5個人去喝酒不說了,還五個人惹事,被人家一個人給反打了,打得住進醫院,沒有十天八天出來不了?”


    聽著周樸的責罵,後勤主管也是苦笑道,“樸哥,這收了工過後,我哪裏管得住他們?而且他們去喝酒,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隻不過這一次真的倒黴,遇到硬茬了。”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周樸怒道。


    “我沒理,我沒理。”後勤主管是跟著他好多年的人,也不害怕他,“你看這事兒,我是不是另外找幾個人來代班?”


    “有那麽好找的嗎?剛好演員們才適應了他們的指導,結果就出了岔子!”周樸和頭疼的道:“不知道要耽擱多少天啊!沈歡這馬上就要去米國兩個星期左右!這又是一個耽擱的!”


    “總是得想想辦法才對。”後勤主管道,“幸好沈歡不用練習武術,也不用去適應武術指導。這些拉下的戲份,我們在後期製作的時候,單獨再拍都能趕得上。”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也隻能這樣了。”周樸歎了一口氣道。


    “叮鈴鈴……”


    此時後勤主管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是我……什麽!?”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很精彩,脫口罵道:“一群傻x!”


    周樸忽然有些緊張。


    等到他掛了電話,臉色就沉了下來:“樸哥,杜駒和許潤在酒吧又和別人起了衝突,兩個人又被打進了醫院。”


    “傷得怎麽樣?”周樸嚇得心都顫抖了一下。


    一些古代的小說裏麵,狄仁傑的侍衛其實是有兩個,一個叫做馬榮,另一個叫做喬泰。


    他們都是武功高強的人,替狄仁傑遮風擋雨了許多年。


    藍欣的這個版本,也有這兩人的戲份,不過是把他們和狄仁傑相遇的年代提前了十幾年,變成了狄仁傑的少年時候。


    杜駒和許潤就是這兩人的扮演者,是電視圈裏麵很出名的兩個有武功功底的演員。


    周樸之前在《水滸傳》就把這兩人召集過去演戲,現在《狄仁傑》又找了他們,顯然就是喜歡用熟人。


    結果沒想到,居然這麽一晚上,不但武術指導出了問題,連他們也和別人起了衝突。


    “情況不妙,杜駒的一隻手臂斷了,許潤更慘,一條腿給打折了,骨頭都碎了。”後勤主管哭著臉道。


    “臥槽!”


    周樸忍不住就怒罵一聲。


    但是下一刻他便覺得不對勁兒,“不對!他們兩個不是那麽冒失的人,怎麽可能去惹事?還有,什麽過節,能把人打成這樣?這是什麽仇恨?”


    “還有,那五個武師也是這樣的,再怎麽的衝突,也不該這麽狠啊!”周樸腦海裏越想越覺得有陰謀,“你去問一下,他們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好,我這就過去。”


    老顧也知道情況不怎麽妙,趕緊的出門而去。


    他下樓的時候,汪希正好在電梯碰到了他,見到他焦急的樣子,不覺順口問了一句。


    聽到了老顧說的離奇事兒,汪希也是大為吃驚,迴去後就跟布依依講了。


    布依依卻是聰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第一時間撥通了沈歡的手機,又給他轉述了這樣離奇的事件。


    “沈歡,你說會不會跟昨晚的事兒有關?”布依依憂心的道。


    “按理說不可能。”沈歡道,“如果那個鮑導有這樣的能量,他怎麽會如此容易認慫。認慫了之後再來給我們下黑手,他認為山海網是紙糊的嗎?”


    布依依一想也對。


    山海網那麽大的公司,背後還靠著山海集團,哪方麵都能認識人。


    即便是最上麵的幾位巨頭,鄭謙應該也有直接對話的渠道。


    相比起這樣的人,一個小公司的選角導演,你能牛得上天?


    “這事兒我們就不用管了。”沈歡道,“缺少了他們,周導很急,山海網更急……現在也是展示山海網的能量的時候了。”


    “嗯!”


    布依依點頭讚同。


    事實上,接到消息的鄭蓉蓉,的確是勃然大怒。


    她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影視城所在的府事,充分的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我堂堂華國首富的女兒,一家數千億資產公司的董事長,來你這兒拍一部戲,結果一口氣給我弄傷了七個人,你們怎麽搞的?是不是要我給你們宣傳一下,這裏的環境有多差?


    好吧。


    不同的人,發怒的效果是不同的。


    鄭蓉蓉本來就是省裏的一號二號都會請客吃飯的大商人,她這麽一發火,衡店影視城周圍的警.察就開始積極的動了起來。


    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就把犯罪嫌疑人鎖定了。


    雖然這個犯罪嫌疑人打人的時候連續做了兩次的偽裝,但相貌特點在高清攝像頭下無處遁形。


    拿著照片在他出沒的地方比對,立刻便知道了他的信息。


    這個人叫鮑良空,有個弟弟叫做鮑信文,他這一次來到衡店的第一站,便是去看望受傷的鮑信文,然後才去找這兩群人的麻煩。


    接下來,那個負責為鮑良空帶路的人也被抓獲,更是指證了鮑良空打人的事實。


    但是鮑良空卻再也找不到了,根本沒有迴酒店,汽車、火車也沒有他的售票記錄。


    當沈歡和布依依深夜趕到了醫院時,看到的是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鮑信文。


    “陸老師,布小姐,你們救救我吧!我真的沒有叫他去打杜駒和許潤啊!”鮑信文半臥在病床.上,哭著道:“我隻想讓他給你們劇組添個麻煩,隻是讓他打一下武師們啊!武師你們過兩天就能找到,根本不礙事兒的啊!誰知道他這麽亂來……”


    鮑信文的周圍都是警.察叔叔,顯然是對他不客氣,所以鮑信文害怕得不得了。


    他現在想著的都不是保住工作的事兒了,而是不要進去呆幾年就謝天謝地了!


    鮑信文如同螞蟻一樣的弱小,周樸都沒過來,之前是後勤主管老顧在這裏和警方銜接。


    老顧之前就嚇唬了他幾次,說是山海網已經為他準備了好幾個律師,注定他會被教唆傷人罪、故意傷害罪、夥同他人犯罪罪……等等罪行起訴,三五年隻是起步,七八年都不多。


    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鮑信文是不是被嚇尿了?


    沈歡沒有理會他的求饒,而是問道,“那你覺得為什麽他會這麽做?”


    鮑信文道:“我怎麽知道……哦,我估計啊,他是不是想要多警告你們一下?免得覺得我好欺負?”


    兩人都沒有提原因,但是為什麽會這樣,都心知肚明。


    “如果你被關進去了,他是不是還會瘋狂的報複?”沈歡問道。


    “呃……也許吧。”鮑信文眼中閃過狡黠之意,“您放心,隻要我不進去,我就一定阻止他再犯錯!”


    他這話的反麵意思,就是如果他被關進去了,再發生什麽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放屁!你叫他動手看看?能當場把他擊斃的!”老顧破口大罵道。


    警.察倒沒有放狠話,他們隻是負責做。


    沈歡卻是笑了笑,“這樣吧,他覺得他能打是不是?叫他來和我比試一番,如果贏了,我們就不追究,你的工作也能保住。要是他輸了,你們兩個就一起進去好好的改造幾年吧!”


    “你?”鮑信文看了一眼沈歡,振奮了起來:“當真?”


    “陸老師,不要啊!”老顧嚇得都哆嗦了,“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兇徒啊!你去和他打?要是你受傷了,鄭總不得把我們皮給剝了?”


    旁邊的一個警.察隊長也嚇了一跳,“是啊,陸老師,您是文化人,不能和這種目無法紀的家夥打啊!”


    大部分的人都會喜歡歌曲,這些警.察也挺喜歡沈歡做的詞曲的,所以當然是要客氣尊敬一些。


    “你們放心,到時候你們在旁邊觀戰,如果不行,我直接退出就好了。”沈歡道,“我也是練武過的人,不會比他差。”


    眾人看了看沈歡,雖然是標準的身.材,但如果武術比試的話,恐怕來一個拳擊手就能直接把沈歡給ko掉。


    “你說了就要算數!”這邊的鮑信文立刻就道,他生怕沈歡反悔。


    在這麽一群人之中,沈歡說話是很有用的。


    要是打贏了他,不敢說一點責罰都沒有,但肯定處罰很輕。


    “當然。”沈歡頜首道。


    然後他就退後了一步,對隊長道:“警倌,如果我打不贏,但至少也是把他給引出來了……有你們在,他敢怎麽樣?所以不用擔心我!”


    警.察一聽連連點頭。


    現在還找不到人呢,如果因此找到了這個家夥,倒是不錯。


    而且就如沈歡所說,哪個敢當著警.察的麵兒,把人給斷手斷腳的?


    你以為我們腰間挎著的是假東西嗎?


    看著警.察也同意了,鮑信文興奮得有些顫抖。


    但是他也沒有失去理智。


    可要記住啊,到時候一定要哥哥下手輕一點。


    要是傷了沈歡,那真是要把牢底坐穿的架勢了。


    最好是跟沈歡多過幾招,讓他過過癮,然後再裝作費勁全力才打贏了他的樣子,那才是最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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