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上,像是點著了空氣。

    “我保證,謝茜瑩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過了許久,厲家銘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極認真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菇涼們踴躍冒泡,小汐多更哦,六千字呢,一章頂兩章~

    86.

    方若謹在醫院住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她便要求出院。

    她不習慣住在這裏,雖然這裏是高級病房,是單獨的房間,有衛生間,還有小客廳,附助設施也十分齊全,但是她仍是覺得極不舒服。

    也許是懷孕後她的神經脆弱了,她的身體變得敏感起來,總覺得這個病床很硬,硌得她全身不舒服,腰酸背疼的;她還特別懷念家裏臥室那個大浴缸,真想躺進去泡個澡,緩解一下全身的酸疼。

    此外,方若謹很掛念昊昊。

    要說起方若謹和昊昊的關係,還真的不同於一般意義上的繼母和繼子。

    方若謹這個後媽,要說是昊昊這個孩子親自挑的也不為過。先不說厲家銘以前和方若謹隻是認識,畢竟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光看這表麵上的時間順序,也是他先看好了若謹姑姑再和爸爸要求讓她當媽媽的。而且,就是厲家銘到方家求婚,要不是他這個兒子拚命護著方若謹,哭著求方爸方媽讓他們同意方若謹做自己的媽,那個老夫子和母老虎哪會那麽容易答應他們結婚!

    從另外一方麵看,自從方若謹離開父母搬出來住,都是昊昊一直陪著她的,根本就沒分開過,倆個人關係雖然說是母子,但有時候又像是好朋友,會講講心理話,這一下子突然分開好幾天了,雖說有魏芳照顧著,但到底是放不下心來。

    所以這方若謹對昊昊這個兒子,還真是牽心扯肺的掛念著。

    當然,方若謹不願意在醫院裏住下去,還有別的原因。

    厲家銘這幾天晝夜都守在這裏,晚上就窩在病房那個沙發上睡會兒,本來李振清給他在隔壁要了個房間,要他晚上去休息,可方若謹晚上睡的特別不好,總做惡夢,他幾乎衣不解帶地守在她身旁,隻要她一動,便以上起身問她需要什麽,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是看她做惡夢醒來一身冷汗,他便將她抱在懷裏哄著她睡。

    厲家銘出國近十天,手裏的工作壓了一堆,侯建軍幾乎每天都要往這裏跑幾次,病房外麵的小客廳幾乎成了他的辦公室了。來人請示工作,侯建軍都帶在那裏等著,厲家銘出去將事情處理完了就迴到病房,坐在那兒一

    邊看文件一邊隨時看著方若謹有什麽需要。

    方若謹當然知道厲家銘旅途勞累,迴來後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多,又要熬夜伺候她,臉色一直不太好,雖然心裏對他仍有些想法,但是這畢竟是自己深愛著的男人,心疼他也是必然的。

    方若謹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麽,可是那天郭部長和於剛、陳穎幾個離開後,她明顯覺得了厲家銘對她與以往的不同。有時候聽著他在外麵小客廳裏對屬下沉著臉聽匯報,惜字如金崩出幾個字來,轉眼人離開,迴身挨到自己身邊又細聲軟語,這讓她覺得這不是厲家銘,就像一個陌生人一般讓她覺得不太適應。

    雖說厲家銘一直強勢霸道,偶爾還會混蛋一下,但憑良心說,對她還是一直不錯的,但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對自己,她猜除了因為自己受了委屈,但大半還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她想明白了這些,對他的溫柔雖然稍有感動,但表麵上仍是淡淡的,話也說的不多。

    在第四天的時候,那位劉主任一早來查房,檢查她的情況,覺得胎兒基本穩定了,便她可以迴家養著。方若謹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了的笑容。

    那位劉主任卻一轉身沉著臉教育厲家銘:“迴家休息可以,但她現在是早孕,不能勞累,不能惹生氣,更不能受任何刺激。另外,要特別注意飲食安全。目前看她這身體還需要相當一段時間調養,你這做丈夫的可要上心點。”

    就算那些人不知道方若謹是個孕婦,但故意往她菜裏放鹽這種事都做的出來,怎麽看都像是宮鬥劇。從古到今,曆來都是男人在外麵風光無限,女人在後麵跟著受罪,連懷著孩子都不得安寧,她看著都累。

    厲家銘此時像個虛心的學生般,劉主任說一句他答應一句,說到最後連主任都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扭頭看了方若謹一眼,背過身子翹著嘴角隱隱一笑。

    這位劉主任跟李振清極熟,作為方若謹主治醫生本就是李振清拜托的,當然也聽說了方若謹被陷害的事,更何況方若謹被送來的時候確實很危險。她是婦產科專家,自然極討厭官場上這一套,在聽說了事情經過之後更是憤怒,當場便罵了句沒人性。

    堂堂一個市長夫人,不過是守著本份想過平凡日子,卻被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弄的這般淒慘,還是個孕婦,簡直跟自己奉行的人道主義精神對著幹!雖然她對那些沒人性的對手毫無辦法,但是訓斥一下這個市長大人,讓他保護好妻子,順便站出來為老婆出口惡氣還是義不容辭的。

    侯建軍

    和張慶福歡歡喜喜地開著車載來接方若謹迴家,車子直駛家屬大院停到公寓樓下。

    現在已經是三鄉市的秋天了,院子裏的樹木已經開始落葉,紛紛揚揚飄到花壇裏一片金黃,方若謹抬頭看著家裏的窗戶,有種久違了的感覺。

    她終於迴家了。

    厲家銘先下車,又伸手將方若謹扶了出來。可能是坐車讓她有些不舒服,頭暈的厲害,下車後身子不覺晃了一下,厲家銘忙扶住她,將手裏的東西交給身後的侯建軍,腰一彎,便將方若謹抱了起來。

    方若謹隻覺身子突然騰空,嚇的一下子摟住了他的脖子。

    “啊,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因著是周末,家屬大院也是人來人往不斷,讓人家看到這個樣子成什麽話。

    可厲家銘仿佛什麽都沒聽到,雙手抱緊她邁開大步,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幾步就走進公寓大堂,氣不喘臉不紅的,直到進了電梯才放下她來。

    魏芳已經提前知道方若謹今天出院迴來,早早就去市場買了新鮮的魚煲了湯在湯煲裏,又挑方若謹平時愛吃的菜買了些,正在廚房忙著,隻聽到門一響,便看到厲家銘扶著方若謹進門來了,身後還跟著拎著大包小包的侯建軍和張慶福。

    昊昊是早上起床後才聽魏芳說方若謹今天迴來,興奮的將自己的屋子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又把這周的作業本和考卷找出來擺放在書桌子上,等著媽媽迴家好匯報成績。

    方若謹進到客廳還沒坐下,昊昊便跑了過來,撲到媽媽懷裏便嚷嚷:“媽媽你怎麽才迴來啊,你是不是不要昊昊了!”說到後麵幾個字,聲音便帶了哭腔,頭埋到方若謹懷裏半天不抬起來。

    孩子軟軟的小身子趴在自己懷裏,方若謹心裏一緊,鼻子一酸,忙摟緊他在沙發上坐下,摸著他的頭柔聲說道:“兒子,媽媽也想你呀,晚上做夢都夢到昊昊了。”話凍音剛落,便聽到懷裏的孩子一邊叫著“媽媽媽媽”,一邊“嗚嗚”地哭出了聲。

    昊昊內心裏實在是怕極了方若謹不要他。那幾年寄養的生活給他心理留下了陰影,現在好容易有了家,有了爸爸媽媽,他真怕方若謹哪天突然走了不要他了,再加上他還惦記著媽媽肚子裏的小妹妹,這些天連魏芳都明顯覺到這孩子變得沉默不愛說話了,但魏芳並沒有多想,隻當是他想方若謹不愛說話了,哪裏知道這孩子複雜的心理。

    其實,從方若謹出事兒,到陳穎到學校來找昊昊,再到李振清到家裏來商量事

    情,都一直是刻意瞞著這孩子的。厲家銘迴國後匆匆迴家見了兒子便是到醫院照顧方若謹,晚上也不迴家。雖然托辭是爸爸工作忙,但是昊昊並不是普通的孩子,大人們滿以為糊弄住了他,其實在他心裏早就猜出是媽媽有了什麽事情。隻不過是他還沒弄明白媽媽具體出了什麽事,也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大人不會告訴他的,心裏也隻是使勁兒忍著不做聲。

    這幾天魏芳白天沒事,會做些湯湯水水什麽的送到醫院去給方若謹喝,也會趕在昊昊放學前收拾好家再接他放學。但總是難以瞞過這人精似的孩子。但他雖然隻是疑心,魏芳和厲家銘也一直告訴他說媽媽出差了,過幾天就迴家。昊昊也隻好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每天都要問魏芳幾遍媽媽怎麽還不迴家,即便是晚上也從不做哭鬧要媽媽這種事來。

    他記得方若謹曾和他說過,他馬上就八周歲了,已經是大孩子了,要做真正的男子漢,就要先學會獨立堅強。

    八周歲的男孩子,在平常人家仍是個小孩子,還是和爸爸媽媽撒嬌耍賴的年紀,但昊昊自出生便因父母不和,不到一歲便遭母棄,被父親送親戚家寄養,可以說心理極期敏感。雖然厲家銘的堂姐不曾虧待他,但這種隔了幾層的姑姑,總是和親生父母不一樣。他自小便學會觀顏察色,到後來父親接了他到身邊,不久便是方若謹照顧他。

    按理說,方若謹是個和他毫不樣幹的人,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但方若謹開始是以那樣一個方式介入了他的生活,在他的心中則又是不同。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他和爸爸在餐廳吃飯,看到方若謹被人潑茶水欺負,是厲家銘解脫了她;後來則是他在學校被高年級同學堵住打罵要錢,又是方若謹替他打架趕跑了欺負他的人。在感覺上,他對方若謹除了信任之外,更是親密了許多。而且,方若謹是到自己家裏照顧他,這跟他寄住在別人家裏又是不同。

    而方若謹在那時候,完全是被逼無奈從家裏搬了出來,厲家銘幾乎不迴家,她和這個孩子可以說是相依為命地生活了幾個月,並不是一開始就抱著給他當後媽的目的,讓他防範和警惕。所以,方若謹這個後媽,對昊昊來說真是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以至於到那次方若謹帶著他和曹燕妮見麵,方若謹被曹燕妮拉了一把,被撞的差點摔倒。昊昊明知道對麵是親媽,但他仍是有了那麽大的反映,跳下張昕的懷裏一下子就衝著曹燕妮撞了過去。

    其實,多年以後,當昊昊長成真正男子漢的時候,他和後媽

    方若謹的關係始終都很親近,以至於厲家銘偶爾還會醋意十足,他自己也不是沒有反省過,但厲梓昊自己也無法解釋這一現象那已經是後話了。

    對這對母子關係最羨慕的還要數魏芳了。她一邊心裏感歎這孩子好命,遇到個好後媽,比親媽還疼他;一邊想著自己這個親媽把兒子扔到老家多少年都不管了,不由得有些慚愧。

    本來厲家銘怕兒子沒有輕重,衝撞到方若謹的肚子,可他一看方若謹抱著他兒子流眼淚的樣子,而自己兒子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心裏極不是滋味兒,他隻是告訴魏芳扶方若謹去臥室休息,然後扭頭將侯建軍和張慶福叫到書房吩咐他們一些事情,又告訴他們晚上迴來吃飯。

    厲家銘出國近十天,方若謹出事,等他迴家後這秘書和司機都是格外的忙碌。今天是周末,打發他們幫他辦幾樣事情,晚上吃個飯算是家庭團圓,這是當他們是家人一樣待遇,也算是他的安撫策略。

    有時候給錢物反而不一定好事,極可能還害了他們。

    這邊廂昊昊和方若謹一起去了臥室,昊昊勤快地扶媽媽躺下,給媽媽蓋被子,又拿水讓媽媽喝,等媽媽躺好了,他又爬到床上摸媽媽的肚子,問小妹妹好不好。

    魏芳過來送了碗湯讓方若謹趁熱喝下,看到這母子倆親熱的樣子,不由得抿著嘴直笑。

    到了晚上侯建軍和張慶福一起過來吃了晚飯,然後在書房和厲家銘匯報完了白天做的事情,厲家銘讓他們順便送魏芳迴家。她帶了昊昊這些天也是累了,厲家銘便讓她迴家休息一晚上。因明天是星期天自己在家,便讓她下午再過來。

    把昊昊安頓好睡下,厲家明才上床。

    方若謹因迴家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又乏又困早就睡著了。厲家銘輕輕掀開被角躺到妻子身邊,小心挪動著她的身子將她抱在懷裏,大手又輕輕撫上了她的小腹,心裏竟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這幾天在醫院方若謹睡的不好,晚上他更不敢睡實。這丫頭時常半夜驚醒,然後便是一身的冷汗,他隻好和她擠在一張床上,一待她驚醒便抱著安撫。大約方若謹也是婚後養成的習慣,隻要厲家銘將她抱在懷裏拍兩下哄哄,她就會立即安定下來,睡的也會踏實很多。但那裏畢竟是醫院的病床,高幹病房的床雖然比普通病房的床稍寬些,但是兩個大人擠著躺仍是不舒服,更何況厲家銘還要時時小心別碰到妻子的肚子。

    家中的大床很寬大,厲家銘將小妻子摟在懷裏,撫摸著她小

    腹,心裏感慨萬端。她的小腹仍是沒有任何凸顯,瘦弱的身子經這幾天調養雖然好些,但仍是沒多少肉感,他努力地控製著體內的**,心情複雜而甜蜜。

    這裏麵將有一個小生命,是他與她的結合體。

    記得當年和曹燕妮結婚後,帶她迴老家的時候,他對新婚妻子的嬌氣以及兒媳婦對婆母的態度極為不滿,雖然沒有大的衝突,但是兩個人的別扭總是不斷。後來母親批評他說,人家姑娘被父母嬌生慣養了這麽多年,現在給你生兒育女洗衣做飯,並不是送給你來受氣的,她有不好的地方你要慢慢教導她,這樣鬧下去怎麽過日子。

    厲家銘比較聽母親的話,他認為母親以當過媳婦的身份這樣教育他,他是應該調整心態,體量一下曹燕妮這個高幹出身的小姐嫁給自己這個農村小子的委屈。所以從那之後不管曹燕妮怎麽對他,他基本上還是很寬容曹燕妮的。

    其實,當年如果不是曹燕妮出軌並提出離婚,厲家銘還沒有想到要和她分開。哪怕是後來隱約知道點她利用他給馬長偉脫罪,以及對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有一點懷疑,也隻是告訴自己曹燕妮可能對馬長偉還有些感情,不忍他身陷圇圄才這樣做的。

    可直到他遇到方若謹,他才明白,女人之間差別還真是大。

    曹家家世顯赫,卻無法教出一個賢妻良母;而方家小門小戶,卻由於家教甚嚴,方正坤飽讀詩書為人正直,所以方家的這個女兒看似憨厚笨拙,實則是溫柔敦厚,不但懂事識大體,而且很有生活智慧。

    這個傻丫頭,將是他孩子的母親,有了孩子以後,他一家三口,不,是一家四,將會血肉相連,這個家,也將是他最溫暖的港灣。

    大掌滑過她的小腹,臀部,直到她一雙勻稱的腿,又自下而上,滑過雙峰,慢慢撫到她的臉上。

    厲家銘借著窗外透過的微弱光線,低下頭輕輕地吻上了小妻子柔軟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字數多些,算是補嚐。

    這幾天會努力更,但是時間不太好說,到時候大家看我微博或是文下邊的留言裏的通知。

    小汐這次病的厲害,今天稍好些,內容是生病前碼到一半,修改了下就發了,算是過渡章吧。

    87.

    方若謹出院迴家後,硬是被厲家銘逼著臥床休息了一周,之後又帶著她去醫院檢查了一次,確定身體狀況基本沒有大問題了,這才對她的限製稍鬆了一點。

    早在她迴家後第二天,厲家銘讓張慶福另找的一位有照顧孕婦經驗的張嫂正式過來幫魏芳了。

    張嫂今年五十多歲,原是大醫院的護士長出身,人很直爽,手頭上的活兒也幹淨利落。她丈夫十年前就去世,一個人帶著兒子生活,幾年前兒子考上了軍校,畢業後分配到三鄉海軍基地,她也於去年退了休。在家呆著也沒什麽事情,便索性將家裏的房子租了出去,來三鄉這邊租了房子一邊找工作一邊守著唯一的兒子。

    張嫂主要負責照顧方若謹的飲食起居,也說好了等孩子生下來後,她也可以一直在這裏工作。因為醫生說方若謹身體弱,胎兒頭三個月都不穩定,身邊一定要有個特別可靠的人照顧她。厲家銘是個顧不上家的,雙方家中也沒有個老人在身邊,而昊昊又小,魏芳一個人根本忙不太過來。現在有了張嫂照顧方若謹,魏芳除了做家務,主要是要接送昊昊上學放學,還要送他上補習班,一周也能得空兒休息一天。

    其實方若謹懷孕的反映不是很大,隻是睡眠不太好,飲食上也沒有什麽特別喜好,也吃的不多,加上那一天一夜的折騰和驚嚇,整個人顯得虛弱了些。

    其實厲家銘心裏想的卻不隻是這些。

    現在方若謹的身份差不多已經曝光了,加上這次事件,在市直機關差不多算是扔下了一顆炸彈。而她現在又是懷著孕,身邊根本不能沒有人,否則出了事情自己可是後悔也來不及。

    方若謹自從出院迴家以後,倒也是安心養胎,一周後得到厲家銘允許,每日也會在張嫂或是魏芳的陪伴下,到樓下的大院兒裏走走,但院子外麵是絕對不許她出去的,這院子裏絕大部分都是部隊家屬,門口還有戰士站崗,人員相對單純,倒也很安全。

    過了最初幾天,方若謹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大多時間都在看書。懷孕後她基本上不用電腦了,電視也極少看,好在厲家銘書房的書多,雖然他的書以政治經濟類的書為多,還有一些專業性很強的和數學有關的書籍,但有幾本人物傳記她倒是可以看,剩下的時間她就是等昊昊迴家後,指導他寫作業什麽的,晚上固定抽時間陪著他閱書,這是她帶昊昊後養成的習慣,除了極特殊情況,基本上是沒斷過。

    過了半個多月之後,方若謹的母親李梅來了。

    厲家銘將方若謹懷孕的事情電話通知了方家父母,幾天後,他趁著去省裏開會的機會,將一直不放心的李梅一便接了過來看女兒。

    方若謹的嫂子徐秀娟懷

    孕已經八個多月了,家中離不開人,所以李梅隻能呆了幾天。

    方若謹懷孕後倒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待李梅來了之後,突然就饞小時候媽媽包的排骨菜包子。李梅一聽,一大早便去了菜市場。

    其實要說這種排骨菜包子是方若謹小時候家裏生活條件不太好的時候難得吃的一次大餐。那時候家裏兩個孩子,爸爸媽媽工資低,也不是說吃不起肉,但是方媽媽勤儉慣了,總是會用最廉價的材料做出最美味的菜肴。

    記得那時候排骨還是比肉便宜,方媽媽會買一些便宜的骨頭剁碎,加一點肥肉沫沫,再用各種青菜做包子餡兒,包子的味道香得啊,隔著條街都會聞得到。後來家裏條件好多了,而且排骨也變得比肉貴了,家裏好多年不吃了,方若謹看到媽媽就突然想吃來要吃這口了。

    現在雖說是秋天了,但是市場上各類蔬菜是不分季節的。李梅一大早就把麵發上了,在市場轉了一圈便拎了幾斤芸豆,二斤小肋排和各色調料迴家了。排骨已經在市場買的時候讓賣肉的大叔給剁成拇指大的碎塊了,加了各種佐料拌勻醃漬一會兒,再把芸豆頂刀切成丁炒成半熟,又加了點泡好的粉條切段,方媽媽前後用了不到兩個小時,一鍋香噴噴的大包子便出鍋了。

    李梅看到女兒窩在沙發抱著一本書,兩眼卻亮晶晶地往廚房盯著她開鍋的揀包子的動作,不由得笑的極開心。

    這個女兒從小就乖巧懂事,從三四歲起就知道從嘴邊省好吃的給哥哥,哥哥方若誠大她好幾歲,當然不啃和這個小妹妹搶食物,可這妹妹卻很固執,她知道哥哥有病,總是舉著小手將手裏的東西送到哥哥嘴邊,逼他吃到嘴裏才罷休。

    每當這個時候方老夫子總是很驕傲地抱起小女兒說道:“雖然古人對孔融讓梨褒貶不一,但我家小謹才是真正的賢良淑德,心疼哥哥!”

    方媽媽從沒看到過女兒這種饞貓的一樣眼神,忙將端好一盤子包子送到客廳的木磯上,對坐在那兒眼巴巴等著的女兒笑道:“快趁熱吃吧,我再蒸下一鍋。”

    今天是周六,她昨天晚上到的,說好了自己做飯照看閨女和外孫,讓張嫂和魏芳今天不用來,好好在家休息一天。

    李梅操勞大半輩子,身體還不錯,做這些家務根本不成問題。

    方若謹根本不用母親讓,接過筷子夾了一個包子就往嘴裏送。

    包子剛出鍋,還冒著騰騰熱氣呢,她一邊吹著一邊小心地往嘴裏送,饞嘴的樣子像是迴

    到了十幾年前。小時候的記憶人仍是那麽清晰,這包子的味道似乎比那時候更香了。

    “嗯~,肉好多,真香。”方若謹一邊往嘴裏塞著包子,一邊嗚啦嗚啦不清地說。

    “我買的是肋排,當然肉多,味道也好。”李梅從廚房伸出頭來大聲笑著說。

    女兒嫁的雖然是個二婚的,可女婿地位在那兒擺著,小兩口感情看起來也不錯,這又懷了孩子,她現在走到大街上都覺得腰板兒比以前直了許多。

    “昊昊,快來吃姥姥的大包子!”方若謹等幹掉一隻大包子,才衝著在房間作業的昊昊喊。

    “知道啦!”昊昊聽到媽媽的喊聲,也不顧得收起桌子上的書和本子,連忙跑了出來。

    方媽媽又拿了一個小盤子和筷子,從方若謹麵前的盤子裏夾了一個包子放上去遞到他麵前:“昊昊慢慢吃,別和你媽媽似的狼吞虎咽的,也不怕燙著。姥姥鍋裏還有呢。”方媽媽叮囑著,又迴廚房忙活。

    大約吃得太著急了,方若謹又是一口咬下去差點硌了牙,忙從口裏吐出一塊碎骨頭。

    “媽媽你慢慢吃,昊昊不會和你搶。”昊昊看著媽媽那個樣子,安慰她說。

    方媽媽大約也是聽到昊昊的話,探出半拉身子嗔怪女兒:“虧我買的全是肋排,肉多,骨頭少,不然你不等吃完包子牙不知道得掉幾顆。”方媽媽剛說完,便聽到大門口有響聲,她轉頭一看,是厲家銘走了進來。

    “家銘迴來了,吃飯沒?”

    “沒有。”

    厲家銘今天一大早上便帶著幾個局的人去了下邊一個縣,在一個汙染嚴重的國有大企業開現場辦公會了。事情解決完了,他沉著臉推了那邊的一再挽留的午宴,終於在中午趕了迴來。

    他倒是不在乎和下邊縣裏的頭頭們吃頓飯,而是不想給下邊長這種風氣。

    市裏的各個部門到了基層大吃大喝不說,凡是和這個部門有關的主這頭頭都要出麵陪著。吃不好不行,陪不好不行,公款消費這是明麵兒上的,最讓他痛恨的便是有的幹部趁機到娛樂場所不知道檢點,雖說他對這種風氣深惡痛絕,但也知道這是社會大環境造成的。因此他也放出話來了,你們要喜歡這樣,除非別讓我知道,更別做到我眼前,否則別怪我翻臉裏子麵子都給撕了。因此當他臉一沉說迴市裏,身邊的人馬上把車準備好,不到一個小時便趕迴市內了。

    其實厲家銘更不想把自己的時間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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