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剛一碰到他們的肩膀,心裏就生出一種極度不祥的警兆,我的手一按他們的肩膀,向後急退。


    幾乎就在同時,兩人的身上,冒出絢爛的火光,以及沉悶的爆炸聲。


    轟!


    兩個人原地爆炸,火光被霧狀的血肉掩映,變成奪目的紅,我被爆炸的餘波}波及,向後跌飛,打了幾個滾爬起來,才發現身上被糊了一層黏黏的東西,鮮血肉糜和碎骨,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惡心的彎腰幹嘔起來。


    剩下的幾個人,麵對同伴的自爆,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們穿過糊滿同伴血肉的地麵,飛快的向我包圍過來。


    麻蛋!這就是傳說中的神風敢死隊嗎?


    我強忍著惡心,用力揮出了一劍。


    轟轟轟!


    我周圍的空氣變得扭曲無比,那些家夥撞在了扭曲的空氣上,立刻炸成了一團團的血霧。卻被扭曲的空氣所阻擋,並沒有沾染到我的身上。


    連串巨響過後,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在我的周圍,血肉糊滿了厚厚的一層,毛發和碎碎的骨渣雜在其間,血腥味摻雜著排泄物的味道,還有內髒的臭味,讓我再也忍不住,低頭哇哇的嘔吐起來。


    好容易止住了嘔吐,我蹣跚著走過了滑膩的血肉之地。我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


    在我看來,這些人的行為,簡直是不可理喻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為何要這樣輕易的拋棄?隻是為了一個所謂的忠誠嗎?


    我想起電腦0號和7號,一直苦苦研究的人性,我嘴角歪了歪,人性的複雜,就算他們是無所不能的電腦,也無法徹底研究透徹的,比如現在這種情況。估計除了這個瘋狂的國度,其他國家的人,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吧。


    但是不管怎樣,這終究是人性的一種啊!


    身上的鮮血,隨著山風的吹拂和我身上的熱量,已經慢慢的結痂,隨著我的走動,幹裂的血痂一片片的掉落地上,身後,一地血光。


    我並不是有潔癖的人,在荒島上,我幾天不洗澡是常事,但是現在,我真的有點受不了了。


    似乎是上天聽到了我的祈禱,在幾百米開外的地方,閃動著轔轔的波光。


    我急忙向著那裏衝了過去,就見到山石之間,有一汪清澈的湖水。


    我連衣服都沒脫,就跳了下去,迎接我的不是清澈冰寒的湖水,而是湖水上忽然冒出來的一張大網。


    我完美的詮釋了一把什麽叫做自投羅網,轉瞬之間,大網收結,把我牢牢的籠罩在裏麵,三個忍者打扮的黑衣男子,從湖水中冒出來,帶著刺啦啦的水花,衝天而起,躍到半空中,他們一起揚手,丟出十幾枚漆黑如墨的手裏劍,帶著嗚嗚的破空音,旋轉著向我飛了過來。


    與此同時,我身上籠罩的大網,忽然倒飛起來,把他們三個完全籠罩。而他們那些手裏劍,完全沒入水中,消失不見。


    其實我到了水邊就心生警兆,所以就有了預備,他們的偷襲完全無功,還把自己搭了進去。


    我罩住了這三個家夥,把他們牢牢捆住,自己下了湖,暢快淋漓的洗了個澡,順便扒下一個家夥的衣服換上,對著水麵照了照,感覺自己忍者的造型也是蠻帥的。


    洗去一身的血肉模糊,太陽已經西墜到了山巔,脈脈餘暉倒映,山巔的雲彩瑰麗無方,我提著木劍,朝著夕陽落下的地方走去。


    在那座山的山巔,盤膝坐著一個老人,冷電一樣的目光穿過夕陽餘暉,落在我的身上。


    這個老人,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似乎他整個人,和這座山完全融為了一體,山即是他,他即是山,我琢磨著,天人合一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他出現在這裏,若說不是為了等我,我也不信!也罷,就讓我一個人,一把劍,一路斬殺下去,一直到,救出我的女人!


    十幾分鍾後,我到達了山巔,老人振衣而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你是柳生的弟子?”


    “柳生?”我狐疑的問道:“大師範?”


    “徒有虛名而已!”老人冷漠一笑:“來來來,讓我看看柳生的真傳,你得到了幾分?”


    “一兩分總是有的!”我弟弟說著,手按在木劍上,向著老人步步迫近。


    “明日香在哪裏?”


    老人緩緩從腰中拔出一把兩尺長的短刀,雙手握柄,盯著我的目光,如古井無波:“她們都在我的身後,若你擊敗我,你就會看到他們!”


    “好啊!”我也就不再廢話,小碎步迫近他,猛地一劍揮出。


    這個老人能夠直唿大師範的名字,說明他和大師範至少應該是同時代的人物,看他那勝券在握的樣子,似乎對拿下我很有把握。


    我的劍光,徒勞的穿過老人的身體,卻隻擊碎了他的幻影。


    我心知不妙,手腕一轉,木劍向後刺去,可是卻刺了一個空。


    “真的隻是學了一點皮毛啊!”老人歎息的聲音如無所不在的微塵,鑽入我的耳朵,下一秒,我已經被人在背上狠狠踢了一腳。


    我摔在地上,打了個滾,再次彈身而起,後背朝著老人,快速的移動過去。


    木劍從我的肋與手臂中間穿出,直刺老人。


    他的身形再次消失,我的頭頂忽然傳來他暴烈的大喝。


    “真*九龍閃!”


    他一劍劈下,劍光在空中如孔雀開屏,倒映著最後一抹夕陽餘暉,絢麗無比,向我當頭壓下。


    一股凜冽的威壓,從空而降,讓我有一種瞬間將要被無數風刃千刀萬剮的感覺。


    都喜歡大喝自己的招式麽,什麽毛病!


    我也大喊一聲:“去你麻的!”


    我向後仰身,身體倒向了無邊的大地,與此同時,我向上一劍揮出,我的上空,空氣扭曲成了一個巨大的塌陷漩渦,絢麗的劍光沒入其中,像是被無邊的黑洞吞噬,從空而降的老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怒吼。


    他像是被抽了一拍子的乒乓球,星丸跳躍的向後跌飛,在空中劃出幾道不定的軌跡,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單膝跪在了地上,手中的那把短刀,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雙臂的衣袖,已經消失不見,果露出幹瘦的雙臂,上麵一道道血痕宛然。


    鮮血從他的雙臂,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他盯著我,目光滿是駭然。


    “你……居然領悟了時空的奧義?”


    我挺劍走向他,臉色森然:“我的女人,在哪裏?”


    老人站了起來,身軀微微顫抖,伸手一抹,從懷裏取出一把半尺長的小刀。


    他的手顫抖的厲害,我冷冷一笑:“還有困獸之鬥麽?”


    老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揮手一指身後,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座更高的山峰。


    “她們就在那裏!但是,你永遠都無法再離開!”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小刀用力揚起,狠狠落下,血花飛濺中,小刀刺入了他的肚子。


    我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這是要……


    老人緩緩盤膝坐下,小刀向下一割,鮮血如泉湧出,他的腸子什麽的爭先恐後的跑了出來。


    打不過就刨腹嗎?無賴!


    我將木劍插}入腰間,走過老人身邊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這也是人性吧!是叫做剛烈麽?


    我腦子裏思考著,腳步不停,迅速的朝著那座更高的山峰而去。


    暮色降臨大地,那座山的山巔,一盞白色的燈籠,搖搖擺擺的升上了天空。


    錯落的星光下,我看到了明日香,還有我的那些女人,她們都被反綁著雙手,一字排開坐在了那座山的山巔,很多的蠟燭,在她們的身邊次第點亮,燭光明滅不定,與天上的星光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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