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他們,開始朝著荒島的深處進發。我時刻警惕著背後可能出現的偷襲,以我超強的聽力,這些人想從背後暗算我,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出乎意料,這些人並沒有動手的意思,我很快就想明白了,一方麵,我說帶他們離開荒島,給予了他們希望,另一方麵,現在這些人已經分成了兩個派係,一路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很明顯的分成了兩個陣營。


    全俊浩一組,王誌軍崔成國他們一組。從人數上來說,全俊浩這邊占優勢,可是他們這邊有四個女人,還有兩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就不如那邊人員精幹了。


    如果沒有我的強勢介入,他們單獨在島上生存的話,早晚會爆發衝突,隻怕到時候吃虧的反而是全俊浩他們。


    看到他們,我恍惚看到了當初的我們,上島之後,我和古藺各自帶著一夥人,分成了兩個派係,和目前的情況何其相似。


    是否這就是人類的通病,即便是流落荒島,生存環境無比惡劣,也依然會內鬥不休。


    密林近海的這一帶,我已經走過了無數次,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走過那些熟悉的地方,我恍惚看到了那些早已經逝去的亡者,漢特,山東撈鄉,安格斯……


    雖然到達這個荒島,也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可是發生那些事情,比一個普通人一輩子都要豐富,我想著想著,忽然有一種世事滄桑的感慨。


    我們到達了第一塊濕地,也就是我曾經殺死野豬的地方。在這裏,我用弓箭射死河邊飲水的一隻鹿,開膛剝皮後,告訴這些人如何熬煮海鹽,如何煙熏來保存鹿肉,就讓他們去忙活了。


    我扛著那把船槳,在河邊找了一塊石頭,開始打磨起來。我注意到,全南秀其實挺想過來問我在做什麽的,可是她的媽媽秋雅卻拉住了她,低聲斥責了她幾句。


    全南秀委屈的撅起嘴巴,抱著二哈的脖子,跟它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我默然的笑笑,把注意力投入到磨刀之中。這把船槳所用的鋁合金,硬度還算不錯,看來他們所坐的那個救生艇,應該也是高檔貨,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打磨,這把刀已經初具雛形,有點像是古代的那種樸刀,就是水滸傳中出鏡率最高的那種長柄大刀。


    我虛劈了兩下,因為鋁合金本身的重量不是太重,這把刀用起來輕飄飄的,不是那麽順手,不過這總比木頭做的刀槍好用多了,我又割了一塊鹿皮,給刀做了個刀鞘,他們那邊也把鹿肉熏好了。


    這純天然的鹿肉,吃的他們滿嘴流油,他們也是餓的狠了,一整隻鹿,被他們吃的幾乎就剩骨頭了。


    吃飽喝足了,我帶著他們再次上路,沿途那些我已經司空見慣的風景和動物,卻讓他們少見多怪的驚唿不已,我歎了口氣,告訴他們不要喧嘩,不然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他們明顯對我的話並不以為然,雖然攝於我的威嚴,他們不敢再大聲喧嘩了,可是依然三五成群的竊竊私語著,似乎把這裏當成了度假村。


    我也再懶得去警告他們,也許隻有鮮血的代價,才能讓人警醒吧!


    我大步走在前麵,帶著他們前往岩壁。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天黑之前先趕到洞天,在那裏休息一晚,然後明天沿著岩壁繼續趕路,食物的問題,會在必需的時候,我帶著人去狩獵。


    這樣的話,最大的問題就是岩壁陡峭難行,可是比起密林之中的兇險處處,岩壁上還是安全一些的。


    可惜我們還沒有走到岩壁那裏,就出事了。


    全南秀的媽媽秋雅,走著走著忽然尿急,她可能是不好意思,也沒招唿別人,就是讓丈夫全俊浩幫忙看著點,自己急匆匆的鑽到一棵大樹的後麵。


    她解決完了之後,正在提褲子,忽然腦子裏麵一陣眩暈,她低頭一看,一條紅黃黑環形相間,色彩鮮豔的小蛇,正掛在她的小腿上,她那條小腿,已經腫脹的和大腿一樣粗了。


    奇怪的是,她並沒感覺到疼痛,她張嘴想叫,卻發現舌頭不聽自己使喚了,然後,她就撲倒在了地上。


    全俊浩被妻子倒地的聲音驚動,轉頭一看,不由大叫起來。


    我衝過去的時候,發現那條蛇還咬在秋雅的小腿上,全俊浩歇斯底裏的狂叫,卻沒有做出任何救人的措施。


    我來不及罵他了,挑起那條蛇,用力一拉。


    蛇的身上發出嘎巴嘎巴的骨爆音,軟軟的垂下,可是它的嘴巴還咬在秋雅的小腿上。


    這條蛇的牙齒是倒鉤形狀的,我捏住蛇頭,小心的把蛇頭摘了下來,就見到秋雅的小腿上,有兩個小洞,小洞的周圍隆起來了,看上去有點像是月球上的環形山,中央的孔洞裏麵,正在往外冒著黑血。


    我飛快的扯下衣袖,死死勒住了秋雅的大腿,對全俊浩喊道:“不想她死的話,給她把毒血吸出來!”


    “這……這是珊瑚蛇啊!”全俊浩驚慌的搖頭:“僅次於響尾蛇的毒蛇啊!”


    我怒目而視:“握草,你特麽知識還挺廣博,可這是你的老婆啊!”


    全俊浩用力搖頭,在我憤怒的目光中向後退去:“我不能……我不能……我還要照顧秀秀,我不能讓她成為孤兒……”


    他雙手用力揪著頭發,一臉的痛苦,這時候全南秀也跑過來了,看到倒在地上滿臉黑氣的媽媽,她哭喊著往上撲。


    我深深的看了全俊浩一眼,一把摟住全南秀,把她交給了明日香,然後飛快的從懷裏摸出一個tt。


    我拆開tt,把它含入口中,趴在秋雅的身前,把她的傷口劃了一個十字,開始大力吸了起來。


    吸出來的黑血,被tt所阻隔,並不能接觸我的口腔,我拚命的吸啊吸啊,吸得我大腦都快缺氧了,總算秋雅的傷口,冒出來的都是紅色的血了。


    可是秋雅依然緊緊閉著眼睛,人事不知。明日香歎了口氣,告訴我說,珊瑚蛇的毒素太猛烈,隻怕是……


    她的話音未落,我用手捏住了秋雅的臉頰,一用力,把她的嘴巴捏開了。


    然後我拿著樸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鮮血立刻湧了出來,成串的鮮血滴入了秋雅的口中。


    很快,鮮血灌滿了秋雅的口腔,可是她卻完全喪失了吞咽功能,我無奈的伸手按在她高聳的胸口上,用力一壓。


    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一些,不過隨著我的按壓,她的喉頭總算是動了,鮮血咕咚咕咚的被她咽了下去,嗆得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剛才是想起了,我原來中過喬的毒箭,後來沒有經過任何急救就痊愈了,可能聖泉已經改善了我的體質。也不知道對秋雅的傷管用不管用,但是為了全南秀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在麵前死去,我決定拚一下。


    半個小時後,全俊浩和另外一個男人,用樹枝藤條做成的簡易擔架,架著秋雅在路上行走,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一下子拖慢了下來。


    因為這個意外的變故,我們不能再直接上岩壁上,隻能是貼著岩壁往前走。


    全南秀牽著父親的衣角,在後麵跌跌撞撞的跟著,明日香想牽著她,卻被她嫌惡的甩開手。


    明日香訕訕的退到一旁,正好看到我幸災樂禍的目光,她瞪了我一眼,卻向我走了過來。


    “陳桑今天做的事情,讓我有點意外,我感覺這不是你的風格!”她若有所思的看著我:“能告訴我原因嗎?”


    我一臉深沉的說道:“尼采說過,當一個女人試圖了解你的時候,她一定對你有非分之想!”


    “你……”明日香怒視著我,但是很快,她的眼神就軟化下來。


    “陳桑外表的冷酷和自私,隻是柔軟內心的保護色吧!原來,陳桑也是一個羞澀的男子呢!”


    “我羞澀?”我瞪大眼睛,長這麽大,有人說我聰明,有人說我帥,有人說我自戀,有人說我流|氓,但是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說我羞澀呢……


    “陳桑是個好人!”明日香衝著我深深鞠了一躬:“我為之前對你錯誤的印象,向你道歉!”


    這個……我盯著她高聳的胸口,怪笑起來:“道歉我接受,但是口頭上的很沒誠意,能不能來點實質的!比如……”


    “比如什麽?”明日香詫異的看著我。


    “告訴我你是d還是e?”


    “陳桑!”明日香滿臉通紅,一跺腳,轉頭離開了。


    我古怪的笑了笑,我不想和她走的太近,我擔心真到了必須犧牲她的時候,我會忍不下心!


    不過明日香的問題,還是讓我的心起了波瀾。我默默的向前走,心裏不停的剖析著,剛才為什麽一時衝動,去救秋雅,她的丈夫都已經放棄了她啊!


    可能,就是因為全南秀那一雙大眼睛,還未曾染上太多的人間醜惡吧……


    夜幕降臨的時候,我把他們帶到了洞天,熟悉的一切一切,讓我又開始惆悵,無比思念那些在古堡中等候我的女人們。


    我點了三個男人,王誌軍以及另外兩個男人,讓他們和我一起去取水和打獵,準備今晚的晚餐。


    王誌軍正在低頭拔腳上的木刺,不滿的說道:“為啥是我?還有這麽多人呢!我的腳受傷了,換個人不行嗎?”


    “不可以!”我瞪著他,森然說道:“孔子說過,不勞動,不得食!”


    王誌軍和崔成國交換了一個眼色,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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