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樣子讓我又愛又憐又心疼,我落後幾步,和她並肩而行。


    “做不了戀人,還能做朋友吧!”我盯著她問道。


    “不能!”蘇姍斬釘截鐵的說道:“一刀兩斷!拖拖拉拉不是我的風格!”


    “那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啊!”


    “除了你所知道的破咒者引導者等等,其實還有一種身份,你並不清楚!”蘇姍輕輕說道:“那就是我,觀察者!”


    “觀察者?”我愕然看著她。


    “你還真是幼稚!”蘇姍淡笑:“我隨口編出來的,我就是想靜靜的看著你裝比,然後看著你的努力,被命運一點點的粉碎!你小時候有沒有玩過那種遊戲,把一隻螞蟻用樟腦丸畫個圈圈圈起來,它無論怎麽掙紮,都再也找不到迴家的路!”


    “你還會不會好好嘮嗑啦!”我哼了一聲:“就算是那樣,至少我奮鬥過,掙紮過,而不是心灰意冷混吃等死!這樣就算某一天我一敗塗地,也不會後悔!”


    蘇姍幽幽歎息一聲:“選擇比努力重要,你正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也許一敗塗地的時候,你迴首往事,隻能剩下羞愧!”


    “你……”


    我正想問她到底知道了些什麽,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迴去。我伸手扳住了她的肩膀,目光淩厲的看著她。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若是我能斬斷所有的荊棘,讓你如同王後,你是否能夠迴頭?”


    蘇姍嘲諷的笑笑:“你在盡心盡力的多情,你會有很多的女人,你和我之間的過往,終將會被你遺忘!”


    “不會忘,永遠不會!”我一字字的說道。


    “你聽,海是不是在笑……”蘇姍指著前方。


    遠遠的,一輪紅日在海平麵探出了頭,將海水染成了淡紅色,海潮洶湧的一波|波衝向海灘,留下了大量的魚蟹貝類,周而複始的循環不休。


    在那裏,早已經有人在沙灘上撿東西了。


    日本人,德國人,都在!但是沒有明日香和眼鏡娘。


    他們沒有深入密林,可能都在岸邊固執的等待救援,所以他們的主要食物來源,完全都是來自於海邊。


    “嗨!”


    我遠遠的衝著安格斯他們喊了一聲,衝著喬做了個手勢。


    喬的背上,背著半扇熏好的斑驢肉,那是我送給德國人的禮物。反正我們那座小島上的斑驢多得很,這驢肉也吃不完的。


    德國人嚐過斑驢肉的美味之後,那種興奮的表情,簡直是無法形容了。


    他們完全把我當成最鐵的哥們了,我順帶說了下,想讓他們幫我們多收集一些那種貝殼。


    安格斯他們拍著胸脯說沒問題,然後我們兩夥人湊在一起,開始尋找那種貝殼。至於魚蝦螃蟹什麽的,我們那裏食物豐足,根本就不屑於去撿這些東西。


    這時候,大師範和一個穿著黑西裝的日本人快步走向我們,對我友好的打了個招唿。


    “陳博君,又見麵了!”


    “哈哈!是啊!”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做個交易!”黑西裝直入主題,指著那扇驢肉說道:“我們收購你們的這種肉!你可以開價!”


    我像是看傻}b一樣的看著他,挖了挖耳朵:“你說啥?大聲點,我聽不見!”


    黑西裝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怒色,大聲道:“這種肉,你們還有多少?我們統統買下來!”


    “買?你說買?”我哈哈大笑:“日元?什麽匯率?我要來做什麽?點火?”


    “槍支!彈藥!”大師範目光淩厲的看著我:“你所需要的!”


    “不不不!我並不需要!”我努力挺起胸膛,才能對抗他身上漸漸彌漫出來的威壓,我指了指德國人,沉聲說道:“我需要的,是友誼!”


    “友誼!”大師範盯著我:“什麽程度?”


    “友誼還分程度麽?安格斯,啥叫友誼?”我衝蕭寧兒挑挑眉,蕭寧兒甜甜一笑,把我和大師範的對話,原原本本的翻譯給了安格斯。


    安格斯這才明白,感情日本人想挖牆腳,他急忙讓人把肉往木屋裏麵送,伸手摟住我的肩膀,從懷裏摸出那把刮胡子的刀,塞到我的手上。


    “看看,這就是友誼!”我幹笑兩聲,感覺安格斯這個配合不是很默契,送我一把刀就算友誼了?


    沒想到安格斯隨即拿著我握刀的手,在他手臂上一劃,劃出一道血口子,他坦然望著大師範,嘰裏咕嚕的說了起來。


    “德國有句名言,友誼需要忠誠去播種,熱情去灌溉,我和陳博先生之間的友誼,就是這樣,我永遠對我們的友誼忠誠!”


    蕭寧兒翻譯出了安格斯的話,大師範輕輕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陳博君,你要的友誼,我給不了!那麽,再見!”


    說完,他帶著黑西裝轉身就走。


    對於他的幹脆,我也是蠻驚訝的,這時候,日本人那邊,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唿。


    我們一起看過去,其他那幾個日本人,走的比較遠了,在最靠近大海的地方,正好一波海潮退去,留下了好多的魚,日本人正圍著那些魚,神色激動的說著什麽。


    難道……他們發現了新物種?


    我心裏蠻好奇的,然後一看安格斯的表情也是這樣,我們倆對視一眼,默契的朝著那邊走去。


    我真的看到了一條無比奇怪的大魚,大概七八歲孩子那麽大,身體扁扁的像個蛤蟆,一張嘴巴非常大,一張一合的喘著氣,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它最奇怪的地方是在背上,那裏伸出一根釣竿似的長長的東西,就跟變異版的天線寶寶似的。


    我知道,日本人常年生活在海邊,應該對海洋生物比較熟悉,估計是他們看到這種從來未曾見過的怪魚,才會這麽驚叫的吧。


    “這啥玩意啊!外星來的?”我拉過琳娜問道。


    琳娜抿嘴一笑,通過蕭寧兒的翻譯告訴我:這種魚叫做鮟鱇魚,就是地球上的魚類啊!


    這種魚背上那根跟釣竿似的東西,是它變異的背鰭,這個非常有意思,在深海中能夠發光,引誘其他的魚過來,然後會被它一口吞掉,鮟鱇魚的嘴巴特別大,完全張開後,能夠吞下比它大得多的魚類。


    既然是地球物種,那為什麽日本人會這樣大驚小怪呢?


    我正在納悶,大師範的臉色忽然一邊,對日本人說了幾句,李美紅居然聽得懂他們的日文。


    “他說,鮟鱇魚是深海魚類,還有旁邊的老虎斑魚等等,都是近深海的魚類,不可能被海潮衝上來的,可是現在,這些魚出現在沙灘上,說明……”


    “海底可能出現了什麽變故!”


    大師範忽然用中文對我們說了一句,然後他帶著幾個日本人,飛快的朝著岸邊跑去。


    “有沒有這麽謹慎啊!”我剛吐槽了一句,忽然聽到一些隱約的聲音。


    這聲音很輕,卻非常的沉悶,與此同時,我的腳下,感受到一絲輕微的顫抖。一眼望去,海天交接的地方,有一道隱隱約約的白線,除了我的視力,其他人肯定看不見。


    麻蛋!我的臉色立刻變了,一推滿臉懵逼的安格斯,讓蕭寧兒告訴他,馬上往迴跑……


    然後,我帶著所有的人,開始朝著岸邊跑,德國人雖然不知道我什麽意思,卻選擇信任我,跟著我撒丫子狂奔起來。


    我們跑了幾分鍾,身後就傳來了海水轟鳴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了,我幾乎可以肯定了!


    特麽的是海嘯!


    難道蘇姍剛才問我海是不是在笑,就是這個意思?


    我看了一眼蘇姍,她跟著我們跌跌撞撞的奔跑著,跑著跑著,忽然腳下一軟,跌倒在了沙灘上,她努力爬起來,然後身上一輕,就被我扛起來了。


    “你還真是一語成讖啊!”我拍了拍她的豐}臀,她悶哼一聲,怒道:“請自重!”


    “不重!一點都不重!”我嬉皮笑臉的,感受著久違的肌}膚之親。過往的溫馨迴憶像是風舞殘陽,瞬間填塞了我的腦海。


    我又重重拍了蘇姍的豐臀一下,說道:“你說過,喜歡做這個動作,說明我的征服欲很強,所以,我決定了,我要重新征服你!”


    “等你先逃得過破壞者再說吧!”蘇姍無奈的歎了口氣,知道掙脫不了我,聰明如她,立刻放棄了掙紮,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破壞者?我扭頭,看到遠在天邊的海浪高高豎起來,像是直接聳立到了天上,並且還在漫無邊際的增高著,迅如疾風的朝著我們奔來。


    我以前在美國災難片中看到過這種畫麵,可是現在身臨其境,我才知道,那種凜然的天地之威,真的是讓人有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我們一路狂奔,跑過了沙灘,這時候,那些日本人已經從直升機裏麵,把明日香和眼鏡娘帶了出來,他們在最前麵奔跑,後麵就是我們,我們一大群人,與身後齊天一樣的海浪,在做著生死時速的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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