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是跟隨李美紅一起投奔我們的三個女人之一,她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屈辱,我看到她一塌糊塗的下麵。憤怒和恐懼一起填塞了我的心。

    我伸手合上了她死不瞑目的雙眼,轉頭低沉的告訴蕭寧兒和安琪,讓她們兩個貼著石壁站著,遇到危險立刻大聲喊我。

    兩人也知道洞天裏麵必然發生了變故。都蒼白著臉,含著淚水連連點頭。

    我縱身跳上了洞口,來到了洞天。

    眼前所見,讓我咬緊牙關。頭發都豎起來了。

    我們辛辛苦苦編織的藤房子,已經付之一炬了,地麵上還殘留著未曾燒完的殘渣,還有大片焦黑的痕跡,一個女人仰麵躺在距離房子不遠的地方,她的頭顱幾乎被砸碎了,旁邊放著我經常使用的那把消防斧。

    這是一個外國女人,也是那些曼徹斯特大學的女學生之一。

    不遠處的溫泉中,我看到如海藻一樣漂浮的黑發,我急忙奔過去,兩具紅果的女屍在溫泉中半沉半浮,也是外國女學生。

    陳丹青和蘇姍,李美紅……她們去了哪裏?這些人為什麽死在了這裏?

    焦慮幾乎要把我的胸膛撐爆了,我用力抓著自己的頭發,讓自己盡快的平靜下來,匆匆忙忙的四下搜尋,尋找蛛絲馬跡。

    但是最近下了幾場大雨,應該是把所有的痕跡都衝刷了,我茫然的停止奔跑,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麽做。

    “陳博,陳博……”

    忽然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渾身一震,飛快的抬起頭,就見到神農從岩壁的一個裂縫中鑽了出來,衝我拍打著翅膀。

    “神農!”

    雖然以前一直看這貨不順眼,但是此刻見到它,我卻感覺無比的親切和激動,我急忙向它伸出了手。

    它撲棱撲棱的飛到了我的手上,飛快的說道:“小心……路德……海盜……”

    “路德?海盜?”我還想再問,忽然聽到了安琪和蕭寧兒的尖叫。

    我飛快的轉身,跑到洞口趴著一看,路德用槍頂著蕭寧兒和安琪,還有一個海盜正在兩人身上摸索著。

    “住手!”

    我大喊一聲,從洞口跳了下去。

    其實我埋伏起來,伺機殺死他們才是最好的應付辦法,但是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人在身上到處亂摸,我實在忍不了!

    我尚未站穩,密集的槍聲就響了起來,不

    過並沒有打中我,因為那個海盜托了一把路德的槍,子彈全都打空了。

    海盜聲色俱厲的對路德說了幾句,路德謙卑的點頭,低下頭,不敢去看我噴火的眼睛。

    “他說,他們的船長請你去商議一些事情!”

    蕭寧兒翻譯給我聽。

    “問問她們,陳丹青和蘇姍在不在船上?”

    蕭寧兒對她們說了之後,很快告訴我,所有的女人都在海盜船上,海盜船長對她們很客氣,很有誠意的打算和我商量一些事情。

    我心念電轉,紅胡子約翰找我,應該就是尋找出路之類的事情,難道他也知道了,我成為了破咒者?不應該啊……

    “ok!”我對海盜點點頭。

    海盜指著我,說了幾句,蕭寧兒告訴我,說實在對不住,要把我綁起來才可以上船。

    “沒問題!”我舉起了雙手。

    路德用槍指著我,畏縮的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敢直視我的目光。

    那個海盜警惕的走到我的身邊,從腰裏摸出一副手銬。

    我坦然平伸雙手,他踏上一步,拿著銬子往我的手腕上磕,我的右手忽然一翻,海事刀從袖子裏無聲無息的滑出,飛快的捅入了他的心髒。

    海盜的眼睛一下子瞪大,驚愕的表情在臉上定格,我欺身而近,用肩膀狠狠一撞他,他向著路德飛了過去。

    噠噠噠的槍聲響起,路德慌亂的開了槍,海盜飛起的身體,被打的連連顫抖,我就地一滾,瞬間到了路德的腳下,揚起手臂一記衝天炮,打在了男人最關鍵的地方。

    這次雞飛蛋打的感覺是真實的,路德慘嚎一聲,身體弓了起來,臉上鼻涕眼淚一起湧了出來。

    我翻身而起,一腳踢飛了他手中的槍,右臂鎖住他的咽喉,曲起膝蓋,一下一下暴烈的頂在他的小腹上。

    路德的慘嚎變了音,像是殺豬一樣,我揪住他的雙肩,近身一扛,他從我的頭上直接翻了過去,像是破口袋一樣重重摔在地上。

    落地之後,他翻著白眼,暈死了過去。

    我迴頭看了一眼安琪和蕭寧兒,剛才這一串變化實在太快,兩人驚愕的張大了嘴巴,還沒迴過神來。

    “安琪,去洞口看著,寧兒,你轉過身做翻譯,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都不許迴頭!”

    聽到我的吩咐,她們兩個乖乖的各就各位,我蹲下去,揚起海事刀,

    上麵鋒利的鋼刺,立刻刺穿了路德的右手掌。

    路德的身體劇烈顫抖著,卻始終閉著雙眼,我知道他在裝死,我冷笑一聲:“和我飆演技,沒關係,我很快就可以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路德依然不睜眼,我拔出海事刀,刺穿了他的左手掌,毫不停留的繼續刺下,刺穿了他的大腿根……

    “no!”路德慘嚎一聲,再也裝不下去了,他睜開了眼睛,恐懼的看著我,飛快的說了起來。

    “他說,他是被逼的……被古藺逼得……求你放過他,他可以幫你把女人們救出來……”

    蕭寧兒翻譯完,我收起了海事刀,說道:“問問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

    蕭寧兒和路德交流的時候,我攥住了路德的脈門,我和蘇姍閑聊的時候,曾經聽她說過,人在說謊的時候,脈搏會不由自主的加快。

    蕭寧兒和路德交流了一會,嗚嗚的哭了起來,一邊哭,她一邊把我們走後發生的事情,講給了我聽。

    我追蹤古藺離開後,蘇姍和陳丹青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路德的影子,她們立刻把洞天與石縫通道的那個洞口封鎖起來,布置好了我曾經留下的安全防衛措施。

    她們告訴眾人,在我迴來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離開。

    女人們把自己關在了這洞天之中,心事重重的過了一天,當她們進入夢鄉之後,災難來臨了。

    消失不見的路德,引著海盜悄悄摸進來了,他們破壞掉了我留下的防禦措施,沒有半點警惕心的女人們,在睡夢中被一網打盡。

    海盜們似乎知道,蘇姍和陳丹青對我有極其重要的意義,所以他們欺淩這些女人的時候,並沒有對她們如何,期間有幾個女人反抗,就是現在死去的這幾個,剩下的全部被海盜抓走了。

    我聽得目眥欲裂,勉強按捺住,讓蕭寧兒問路德,為什麽要背叛我們。

    路德說了幾句,蕭寧兒正要翻譯,我擺手製止了她,海事刀貼著路德的臉緩緩滑動,手腕一顫,路德的臉上被我削下來一塊皮肉。

    路德鬼哭狼嚎,我讓蕭寧兒轉告他,如果再說一句謊話,我把他的皮剝下來!

    就在剛才,我感覺到路德的脈搏變快,應該是在說謊。

    路德繼續慘嚎著,看到我舉起海事刀又湊上他的臉,他嚇得飛快的說了起來。

    他說,那天晚上,古藺悄悄的潛入了我們的洞天,先

    把他帶了出去,讓他配合自己,路德起初是拒絕的,可是古藺稍微修理了他一下,他就屈服了。

    古藺送他迴來的時候,正好被那兩個女生看見,於是古藺就順手殺了兩個女生,然後聽到我們迴來的聲音,古藺帶著他從火山口離開,讓他去找海盜。

    剩下的事情,就是剛才他所說過的,他給海盜帶路,把所有的人都抓走了,而他和被我殺死的那個海盜,則被留在了這裏,等待我歸來。

    剛才兩人蜷縮在石縫的裏麵,我看到屍體後心神大亂,也沒發現他們。

    他們趁著我進入洞天的機會,控製了安琪和蕭寧兒,本來打算用他們逼我就範的,沒想到我卻把海盜殺了,並且控製了他。

    我盯著他,臉色陰晴不定。這也就是說,路德一直都沒迴海盜船,現在陳丹青和蘇姍什麽情況,他並不清楚。那樣的話……

    我揚起刀子,在他驚恐的目光中,緩緩的割斷了他的喉嚨,讓他的恐懼在臉上定格。

    路德睜大眼睛死去了,我盯著他的屍體,心裏默默做了一個決定,以後,我絕不在慈悲泛濫!他的命,是我撿迴來的,他的背叛,幹脆利落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人性,已經讓我失望了……

    然後我帶著安琪和蕭寧兒,來到了水簾洞,讓她們兩個藏在裏麵,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來!

    兩人當然不肯同意,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了兩人。我拎著消防斧和海事刀,大踏步的直奔海盜船。

    走了沒有多遠,我就聽到了嘈雜的人聲和電鋸的轟鳴聲,十幾天過去了,那些人還在伐木,可是他們的數量,卻已經少了好多。

    這很好理解,毒|品雖然可以讓人亢奮,其實卻是在大量的透支人的生命力,再加上吃的不好,體力消耗又大,這些不死的都算得上小強了。

    這些人很快就看到了提著斧子的我,紛紛停下了工作,一雙雙麻木的眼睛落在我的身上。

    我把斧子抗在肩膀上,淡淡的說了句:“我要過去,所有阻攔我的,都是我的敵人!”

    我知道,他們很可能聽不懂我的話,我知道,他們很可能要阻攔我。我也做好了準備,不管擋在我麵前的是誰!結果都隻有一個下場,你死,我活!

    我要去救我的女人!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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