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出現在野豬麵前的時候,這貨正在泥裏快活的打滾。

    本來清澈的水流被它弄得汙濁不堪,它吭哧吭哧的舒服的不行。我撿起一塊石頭丟過去,打在它身上。

    它抬頭看見是我。明顯楞了一下,看意思有點不想搭理我了。

    我衝它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做了幾個鬼臉,它一下站起來了。鼻子裏發出不滿的哼哼聲,向我衝了過來。

    我轉身撒腿就跑,野豬隨著我跑入密林,我東躲西藏。它橫衝直撞,密林邊緣的樹木再次遭了秧,我心裏默默計算著,忽然一閃身,躲在一棵樹後。

    大野豬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筆直的向著我身前的大樹衝來。

    它還沒撞在樹身上,龐大的身軀停頓了,一根粗壯的長藤,係在它的前腿上,牽絆住了它的行動。

    我從樹後繞出來,手裏提著一根木棒,笑吟吟的衝它揮舞了兩下。

    “來啊!你不是挺拽的嘛!”

    大野豬憤怒的咆哮著,拚命往前探身子,長藤繃得緊緊的,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隻怕過不了多久,長藤就會被它的蠻力拉斷,我不敢再怠慢了,拔腳就跑。

    大野豬轉身憤怒的追趕我,我故意繞著樹跑,它腳上的長藤被樹繞到七扭八繞的,一不留神,後腿又套上一個長藤,把它固定在幾棵樹之間,難以動彈。

    身後的追趕聲消失,我迴過頭,拎著木棍,吊兒郎當的走向大野豬。

    野豬不停的掙紮著,它像是網中的飛蛾,牽動的長藤和樹木左右搖擺,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你特麽再兇啊!”我輕佻的揮起木棍,在野豬頭上敲了一記。

    野豬的眼睛全紅了,嘴巴張開,流出一串渾濁的口水,猛地低頭,用巨大的獠牙去挑長藤。

    握草,我不敢怠慢了,揮起木棍,向野豬的眼睛戳去。

    野豬飛快的扭頭,避過了眼睛,一口把木棍頂端咬在嘴裏,狠狠一甩頭。

    一股巨大無倫的力量,從我握著木棍的手上傳來,我整個人斜著飛了出去,撞在一棵樹上。

    盡管對這頭野豬的力量,有了極度的提防,但是現在看來,對危險的估計依然不夠。

    這貨簡直就是野豬中的戰鬥機啊!

    野豬泄憤一樣,嘴裏嘎巴嘎巴的嚼著木棍,低頭用獠牙拚命切割長藤。

    砰的

    一聲,繃得筆直的長藤,從中折斷,野豬的前腿獲得自由,飛快的向我衝來。

    不過它後腿的長藤還在,很快限製了它的行動,幾顆樹木被它的蠻力牽扯,搖擺不定,葉落如雨。

    落葉紛飛中,我從一棵樹後又抄起一根木棒,挺著木棒,衝刺向它。

    木棒刺在野豬肥厚的脖頸上,它身上掉下一大塊泥巴,可是連油皮都沒擦破。

    這傾盡全力的一擊,對於它來說,竟然是無關痛癢的。

    不過野豬依然被我激怒了,它猛轉頭,呲牙咧嘴的衝我怒吼,我就勢把木棍捅入它的嘴巴裏麵。

    我拚命往裏麵捅,野豬一合嘴巴,巨大的咬合力讓木棒瞬間斷掉,我前衝的力量還沒用完,身不由己的向著野豬衝去。

    野豬嘶吼著,巨大的獠牙揚起來,張開的大嘴裏麵飄出難聞的臭氣,準備迎接我的自投羅網。

    我猛地一擰腰,一把抓住旁邊的一棵樹,止住了前衝的身體,大口的喘息起來。

    野豬看我懸崖勒馬,更加的憤怒,搖頭擺尾的掙紮,砰的一聲,那根堅韌的長藤居然特麽斷掉了。

    脫離了束縛的野豬,像一輛坦克一樣,沉重的蹄聲帶著翻飛的泥土,向我衝了過來。

    我閃身到了樹後,瞅準一棵粗壯的樹木,飛身蹬踏而上。

    我攀著樹幹,透過樹木濃密的枝葉看下去,與野豬兇殘憤怒的目光在空中對撞。

    然後,我衝著它吹起了口哨,輕佻的不要不要的。

    就連野豬這可憐的智商,都被我刺激的要發狂了,它發出巨大的吼聲,對著大樹用力撞擊起來。

    轟轟轟……

    兩人合抱的大樹,在不停的搖擺,我緊緊抱著樹幹,嘴裏的口哨聲一直都沒停止。

    撞擊聲倒是很快停止了,野豬晃晃腦袋,後退兩步,一絲鮮血,從它的頭頂冒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它應該是明白了,這樣撞樹,其實挺傻}b的,它仰頭盯著我,我解開褲子,一泡熱尿撒了下來。

    野豬被淋了一頭一臉,快要氣瘋了,它再次向著大樹撞去。

    大樹再次搖擺起來,聲勢驚人,恍如地動山搖。

    我抱緊樹幹,低頭看著野豬,心裏變得焦灼起來。

    這尼瑪……還沒到時候嗎?

    我快撐不住啦!

    幾分

    鍾之後,野豬的撞擊停止了,它晃晃腦袋,像是喝醉了一樣,趴在了地上,碩大的豬頭貼著地麵,嘴巴裏慢慢流出紫色的鮮血。

    “歐耶!”我興奮的打了個響指,繼續盯著野豬。

    野豬的身體開始抽搐,哼哼唧唧的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不甘,當一切都平靜下來之後,我從樹上跳下來,轉身遠遠的離開了野豬。

    我靜候了一會,確定野豬再也不會動彈之後,我才找到剛才丟下的斧子,過去捅了捅野豬。

    野豬的嘴角,不斷流出黑紫色的鮮血,在地上凝結成一團,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我休息了一會,掰開野豬的嘴巴,從嘴巴那裏開了個豁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曆時一個小時,終於把野豬皮扒了下來。

    至於野豬肉,我是絕對不敢碰了。

    剛才我捕捉了幾隻箭毒蛙,把它們的毒液塗在了木棍上,野豬嚼爛了木棍,箭毒蛙的毒素也到達了它的體內。隻不過它的身軀太龐大了,對正常人見血封喉的毒液,在它身上發作的太緩慢了,所以我故意逗它發怒,讓血液加快循環,終於把它搞定了。

    如果真正打起來,十個我也幹不過它,可是我用智慧,輕鬆的擺平了它,這就是人類和野獸最大的區別。

    當我扛著森蚺皮和野豬皮迴到房子的時候,隻有安琪和蘇姍在,安琪被蘇姍摟著肩膀,兩人親密的說著話,我毫不奇怪,像安琪這種一張白紙的女孩,遇到蘇姍這樣的小狐狸,根本就沒半點抵抗力。

    看到野豬皮,兩人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她們崇拜的看著我,問我怎麽做到的。

    我信口胡扯了一通,把自己說的勇比常山趙子龍,吹得牛都上了天,才開始收拾屋頂。

    我把森蚺皮固定在屋頂上,左看右看的,感覺這屋子的抗風雨能力肯定增加了不少,然後把野豬皮平鋪在地上,問她們誰懂一些如何鞣製豬皮。

    蘇姍告訴我,她去阿拉伯地區旅遊的時候,看到當地人用油來鞣製牛皮,就是把牛油在牛皮上反複塗抹曬幹,據說這樣做出來的牛皮,永遠不可能壞的。

    我苦笑一聲,這時候上哪裏去找油啊……

    我們三個正在聊著,陳丹青他們滿載而歸了。

    她們用長藤編成筐子,兩人一組,吃力的抬著兩大筐,看起來分量真是不輕。

    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把兩筐魚弄上來,濃烈的腥味立刻彌漫在正午的陽光中

    。

    看著一串串的鹹魚在風中搖擺,我們心裏都蠻興奮的,我挑了幾條肥魚,用芭蕉葉包上,說老吃烤魚吃膩了,今天我給你們換個口味,弄個叫花魚。

    我弄了點泥巴,把包著魚的芭蕉葉裹上,小心的在旁邊架上火,正在口沫橫飛的給她們吹噓,我大戰野豬三百迴合的演義,忽然周圍暗了下來。

    不知何時,空氣變得濕悶無比,仿佛凝固了一樣,頭頂滾過大量的烏雲,迅速的遮滿了天空,平時不絕於耳的鳥聲昆蟲鳴,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天與地之間靜寂的可怕。

    我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道閃電在此時劃破天空,亮的能刺瞎人的眼睛。

    串串雷聲緊隨而來,近的好像就在耳邊炸響,我急忙告訴她們,馬上迴到房子裏!

    我們攀上石台,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巨響,轉頭一看,全都驚呆了。

    海水像是開了鍋一樣,湧起了萬丈波濤,海天交接之處,有一根粗粗的水柱,像是擎天柱一樣,矗立在海天之間。

    “龍吸水!”

    我心裏大驚,所謂的龍吸水,也就是海上龍卷風。我所擔心的是,它會不會卷到島上來!

    若是它上了島,我們又處在風暴中心的話,隻怕誰都活不了!

    難怪,那麽多的魚都跑到岸上來了,肯定是它們早就察覺到氣候的變化,所以才變得煩躁不安。

    和它們相比,自稱萬物之靈的人類,反而遲鈍的可笑。

    嘩!

    暴雨從天而降,夾雜在狂風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麽雨點,就好像一盆一盆水直接往下潑,我們鑽進了房間,屋內溫暖而幹燥,她們擠在火堆旁,我站在門口,死死盯著海上的龍卷風,緊張無比。

    龍卷風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旋轉的水柱直衝天際,我看到不少身材龐大無比的大魚,從裏麵翻卷拋飛出來。

    很明顯,我所看到的龍卷風越來越大,其實是它越來越接近我們,島上的暴風雨也更急了,樹木摧折的聲音不絕於耳,天昏地暗的恍如世界末日。

    我們剛剛搭好的房子,在風雨中震顫著,在這凜凜天威之中,女人們不時發出驚恐的尖叫,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衝她們大喊道:“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能穿多少穿多少!馬上跟我出去!”

    女人們愕然看著我,大概在她們心中,這間房子才是風雨之中的庇護所,怎麽也沒想到,我

    居然讓她們在這風狂雨驟中,從房間裏麵出去……

    蘇姍立刻站了起來,抓了幾件衣服套在身上,大聲說道:“雖然不明白,但大家隻要相信,陳博是我們的首領,是我們的王,他的話,我們當做命令好了!”

    說完,她第一個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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