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迴來了!”

    安琪清脆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到裏麵蘊含的歡喜,我心裏蠻感慨的。

    剛才九死一生的驚險還曆曆在目,若是我稍微慢上一點點。現在早已經死在了密林裏麵。而這幾個女孩子,隻怕也難以再生存下去。

    現在,我這條命,已經不完全是我自己的了。是這幾個信任我依賴我的女孩子共有的!

    我舉手示意,她們很費力的拉著長藤從岩洞下來,幫我整理我帶迴來的東西。

    鳥蛋,木柴。椰子,棕樹皮,亂七八糟的一大堆。

    看著我,幾個女孩子的眼眶都有點濕潤,我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她們就是用膝蓋去想,也知道我剛才經曆了多麽艱難的遭遇。

    就連一直看我不順眼的陳丹青,都露出難得的溫柔,輕聲問我到底遇到了什麽。

    我揮舞斧子,把椰子砍開一個不大的縫隙,遞給她們,自己也捧著一個喝了起來。

    清涼的椰子汁不但解渴,裏麵的糖分也能迅速的恢複體力,兩個椰子下肚,我的精神好了一些。

    我用斧子在地麵刨了一個坑,把鳥蛋埋了進去。在上麵生了一堆火,拿起棕樹皮,在上麵灼烤著。

    我讓她們學著我的樣子,灼烤棕樹皮,烤幹為止,注意不要點著。

    一邊烤著樹皮,我一邊繪聲繪色的講起剛才的叢林冒險,把自己描述的拳打黃蜂腳踢野豬,勇猛的無對無雙。

    幾個女孩子也知道我在吹牛,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卻全哭了。

    “陳博!”陳丹青擦了擦眼,盯著我說道:“我們不想讓你自己把一切都扛下來,大家既然選擇在一起,就要相依為命,你能做到的,我們也要試著做到!”

    “呃,我能站著撒尿……”

    我說完這句,飛快的向後一仰,躲過了陳丹青的一巴掌。

    三個女孩子都用一種鄙視的眼光看著我,我沒心沒肺的笑了。

    我不想讓氣氛變得悲壯而淒惋,我始終認為,隻要不死,就要堅強樂觀的活著。這個玩笑,隻是調劑一下她們濃重的悲傷而已。

    “開飯開飯!”

    我把火堆移到一旁,撥開淺淺的一層土,下麵埋著的鳥蛋露了出來。

    剝開鳥蛋的外殼,蛋清已經凝固了,晶瑩剔透的像是羊脂玉,裏麵的蛋黃還稍微液化,放到嘴裏,雖

    然有一絲淡淡的腥味,可是這已經算是我們來到島上之後,所吃到的最美味的食物了。

    幾十枚鳥蛋,被我們一掃而空,我們撐的直打飽嗝,躺在地上,曬著煦暖的陽光,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會。

    “好了,現在開工!”我站起來,拿著那幾個空椰殼,讓陳丹青陪我一起去密林。

    臨走之前,我把安琪和蕭寧兒送上了岩洞,告訴她們繼續灼烤棕樹皮,烤到變成織物一樣的纖維露出來就可以了。

    我和陳丹青,沿著我用斧子砍出來的道路,進入密林,在那個旅人蕉那裏,我告訴陳丹青如何從旅人蕉上取水,用空椰殼裝滿了清水。

    然後我重新采摘了不少的椰子,椰子便於儲存,放在岩洞裏麵,可以作為戰略物資。

    看著我用斧子,從棕樹上一層一層的剝樹皮,陳丹青問我這個有什麽用。

    我告訴她,我們在文明社會中所用的棕床墊,就是用棕樹皮做出來的。我們所有的衣服,都被古藺他們搶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直接躺在石頭上,肯定睡不了的,這個棕樹皮灼烤後就會變成纖維,鋪在地上,不但隔離潮氣,而且很舒適。

    等有時間的話,把這些棕樹皮搓成條索,編織成床墊的話,就更完美了。

    陳丹青皺眉道:“你為什麽懂這麽多?你當兵的那幾年,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你迴來之後,從來都沒說過部隊發生的事情?我記得,你好像是被提幹了,怎麽突然就迴來了?”

    我正在砍樹的手頓了一下,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封閉起來不願被人觸碰的地方,隻能隱藏,無法遺忘!

    陳丹青的問題,正在試圖撬開那個塵封的角落,那些我不願迴首的過往。

    “哦,女票女昌被抓了,就被開除了!”我淡淡的說了一句,斧子揮舞的更加用力。

    陳丹青疑惑的看著我,再問什麽,我都不說了。

    采購了一大通,我們迴到了岩洞,依然是椰子,棕樹皮,鳥蛋,木柴,這次又多了一大捆長藤。

    岩洞裏麵的潮氣已經完全被火堆的熱氣驅散了,岩洞之內溫暖如春,我們分成了兩組,安琪和蕭寧兒繼續灼烤棕樹皮,我和陳丹青開始用長藤編織繩梯。

    長藤確實是個好東西,堅韌無比,幾股扭合在一起的強度,就是再重的人也不會踏斷。

    就是太粗糙了,陳丹青嬌嫩的小手,很快就被磨出了血泡,但是她的性格,是

    絕對不會撒嬌的,咬著牙繼續和我一起編織。

    繩梯編好之後,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了,站在岩洞口看過去,太陽慢吞吞的墜落,染紅西邊天空,滿空雲霞燦爛的絢麗著,天與地之間美麗的如同仙境一樣。

    我望著這未曾被現代文明汙染過的天地,悠悠想到,幾萬幾十萬年前的人,是不是也是這樣生活的呢?

    我用剛編好的繩梯下到了地麵,砍了一堆木材,開始燒炭。

    因為岩洞並不通風,萬一木材燃燒不充分的話,很容易產生一氧化碳等有害氣體,很有可能就在睡夢中無聲無息的奪走了我們的生命。

    而木炭不但可以避免這個問題,還可以吸附岩洞裏麵的有害氣體,並且非常容易保存。這裏可以熱帶雨林,下雨是非常頻繁的,雨後並不容易找到幹燥的木材,所以多燒一點炭,放在岩洞裏儲存起來比較好。

    “你想的倒是蠻周到的!”安琪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我。

    “對了,我們大家相互了解一下吧!”我看著她們三個,說道:“大家都有什麽特長啦,都相互說說,這樣的話,我分配任務的時候也能用得上!”

    “我在馬蘭戈尼學院學習服裝設計,還自學了插花和茶道……”安琪說了幾句,看我們三個都有點無語的意思,嘟著嘴不說了。

    插花……茶道……服裝設計……似乎很遙遠的事情啊……簡單總結一下,安琪屬於廢物了……

    “我……”陳丹青一開口,就被我擺手製止了,我對她的了解,從身體到經曆,都一清二楚。

    “你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你在教會學校學到的三腳貓醫術,但是現在,我們也沒有半點藥品!”

    我期盼的目光看向蕭寧兒,希望這位美麗空姐可以給我點驚喜。

    “我主修的是禮儀!嗯,還會瑜伽……”

    蕭寧兒不好意思的衝我笑笑,我無力的聳聳肩,徹底失望了。

    沒有一項技能是對我有所幫助的……我無精打采的做好了晚飯,大家吃完之後,看我也沒什麽興致說話,就都躺在棕樹皮墊子上,閉上了眼睛。

    洞穴裏麵燃燒的木炭,發出劈啪的輕響,明滅的火焰中,我們靜默著。

    今天繁重的體力消耗,讓我很快進入了夢鄉,但是在部隊中培養出來的習慣,讓我即便在睡夢之中,也保持著相當的警醒。

    我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從三個女孩子睡

    覺的地方傳來,我把眼睛稍微睜開一條縫,就見到安琪從棕墊上爬了起來。

    她看了看蕭寧兒和陳丹青,賊頭賊腦的向我走來。

    我的腦子飛快的轉動著,難道安琪被我偉大的人格感染,要在夜裏投懷送抱嗎?

    可是如果真的做起來,聲音一定會吵醒陳丹青她們的……或者我可以先把她們打暈?

    我正在胡思亂想著,安琪已經到了我的身前,彎下腰,仔細的打量著我。

    我裝出熟睡的樣子,唿吸細密綿長,安琪輕輕拍拍胸口,躡手躡腳的從我身上邁過去。

    什麽情況?

    我悄悄轉頭,見到安琪走到了洞穴的邊緣,去搬一塊石頭。

    之前為了安全,我把繩梯收了起來,用一塊大石頭壓上了,她到底想做什麽?難道想悄悄的離開我們嗎?

    很快,安琪放棄了搬動石頭,她為難的看看我們,看她臉上那種忍耐不住的表情,我似乎明白了點什麽。

    安琪背對著我,蹲在了岩洞的洞口,拉下了褲子,我看到兩瓣如半月的東西,白生生的刺得我眼疼。

    嘩啦啦的水聲輕快的響起,微微腥臊的味道傳入鼻腔,我趕緊閉上雙眼,以安琪的性格,要是知道我在看她,估計會直接從洞口跳下去。

    可是我終於知道什麽叫樹欲靜而風不止,安琪悄悄的迴去之後,蕭寧兒又起來了,然後又是陳丹青。

    我估計三個女孩子其實都沒睡著,隻是在等著誰第一個先去解決。

    好容易等她們折騰的完了,我自己的尿意也被勾起來了,我可不像她們那樣鬼祟,大大方方的站起來,走到洞口,暢快淋漓的一瀉千裏,嘩嘩的水聲在寂靜的夜裏,很響很響。

    我迴去躺下之後,聽到咚咚咚心跳的聲音,也很響很響……

    一種尷尬的情緒,在山洞裏麵醞釀盤旋,粗重的唿吸聲彼此糾纏,我知道,誰也沒有睡意了。

    唿……

    一股狂風忽然卷進了岩洞,炭火立刻被壓了下去,明滅的光影中,三個女孩子的驚叫聲響起,無數雨點隨著狂風,從外麵撲進岩洞,打在躺在最外麵的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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