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隔音並不算好,展逐顏耳力非凡,隔著一層牆壁也能聽到隱隱約約的聲音。他知道他的阿斐在做什麽,光是想想都能讓他激動得難以自製,可他知道自己已沒了觸碰的權利。他隻能想著他,念著他,像無數次孤枕難眠的夜裏一樣,自己解決。他在來之前其實也思考過溫斐那雙重人格的問題,但當他在溫斐身上看到時間和人格溫斐的兩種特質後,他猜到那兩個人格已經融合了。而溫斐在他點出之後的反應也更加確定了他的猜測。溫斐不想跟他糾纏的態度很明顯,展逐顏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又會再度逃跑,他不願放手,也不可能放手。他已經打定主意,溫斐去哪他去哪,他要跑就纏著他,哪怕要追一輩子,他也願意。雖然展逐顏的出現擾亂了溫斐的思緒,可最終溫斐還是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他早早便起了床,吃了酒店供應的早點後,便出門去找樂子。樊瑞達作為克萊德星域最負盛名的旅遊勝地之一,除了篝火晚會之外還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於他而言都別有樂趣,最起碼比繼續糾結於那段感情要好。第325章 銀河上將追妻記(三十四)“你要被我吞了,怎麽連一點悲傷的表情都沒有。”時間說。那是發生在展家地底基地時的事情,溫斐被展逐顏那句話喚醒,兩個人格在意識世界裏遙相對立,這是一次會麵,也是一場訣別。人格溫斐在乎那枚婚戒,時間在乎死去的金悅,而獲得公平的審判,則是他們兩個共同的心願。大仇已報,執念放下,主人格時間不再仇視次人格溫斐,次人格溫斐也終於等來了重新歸來的機會。“沒有什麽好悲傷的,我知道他從未拋棄過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已經足夠了。”人格溫斐衝著他笑,連笑容也是溫柔的:“在意識世界裏你教訓他的那些事情,我也知道,我覺得你做得很好,換成我可能沒法這麽瀟灑。”“想不到你也會有讚同我的一天。”時間說,“我以為你會很反感被我吞噬的,以後你再也沒有自我意識,隻會成為我的一部分,這樣你也願意麽?”“沒什麽願意不願意的,我本來就是被你剝離的情感,是你賦予了我意識。現在不過迴歸原始罷了。”人格溫斐看著時間,看著熟悉的另一個自己,笑道,“你能重新接納我,我很開心。”他朝著時間走過去,與他相擁。兩個靈魂體漸漸變得透明,最後合二為一。因為撕心裂肺的痛,因為無法原諒的愛,溫斐將自己撕裂成兩塊。而當他終於釋懷、終於原諒自己時,那被拋棄的自我,也迴到了他身體裏。溫斐半闔著眼,翻出一張黑桃a,麵不改色地說:“贏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走神想到那時候的事情,本來贏得好好的,一想到那些過往,僅有的那點喜悅也跟著煙消雲散了。“你怎麽總贏,是不是出老千啊?”對麵輸了的賭徒不肯交出籌碼,見他閑散地支棱著腿抽煙,以為他是個好欺負的,便開始大聲嚷嚷起來。溫斐掀開長睫,眸中顯出些許冷厲來,似鷹隼般的眼瞳冷淡地望著那人,沉聲道:“玩不起就滾。”那人罵了聲髒話,在溫斐低頭攬籌碼的時候,從衣服裏掏出杆漆黑的槍來抵著溫斐的腦袋。扳機扳下的瞬間,溫斐抬手握住槍杆往上一掰,這一槍就打到了天花板上。槍支並不是什麽難獲得的東西,但這種高檔的賭場一般會在客人進來前進行搜身處理,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輸了之後狗急跳牆大開殺戒。不過再防範森嚴的地方也會有紕漏,麵前這人明顯就是一條漏網之魚。槍聲引起一陣驚唿,不少人抱頭躲避掉下來的頂燈碎片,場麵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溫斐眼皮子都沒抬,他火氣上湧脾性不好,抓著那杆槍哢哢幾下就拆了槍膛,兩手一折掰成兩段,扔到桌上。那人見勢不妙準備逃跑,卻被一隻橫空伸來的手按住肩膀:“我陪你賭,如何?”展逐顏一手按著鬧事的方臉男人,一邊對溫斐輕抬下巴示意道。現下外頭天光敞亮,可賭場這種地方講究氣氛,向來是不靠日光靠燈光的。吊燈不止一盞,溫斐就坐在半隱半滅的光線中間,傲慢而閑適,透露出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疏離。溫斐抬起眸子看了展逐顏一眼,他的神色是極其寡淡的,好似能看穿展逐顏所有的心思。“你他媽放開我。”鬧事的那人幾次三番試圖掙開展逐顏的手,可那隻手仿佛銅澆鐵鑄的一樣,緊緊掐著他的肩膀,令他動不得分毫。展逐顏挑挑眉峰,似乎是覺得他很聒噪,幾下就卸了他的臂膀,將他扔到一邊。負責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也姍姍來遲,分了兩人上前將鬧事的男人帶走,另外的則去往賭桌另一邊負責打掃和維穩。在沒有打起來之前,賭場一般都隻會處理鬧事的那夥,這人先是帶槍入內又是挑事,很快便被他們抓了出去。溫斐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斜倚在眼尾看他們將桌上斷槍收走,才移迴目光看向展逐顏。荷官對這幅場麵早已見怪不怪,除了在男人掏槍的時候躲了一下以外,其餘時候還算鎮定。溫斐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麵,示意荷官發牌。展逐顏從口袋裏掏出方才在門口兌換的籌碼,盡數放在桌上。許是溫斐一直贏的緣故,不少人湊到近前來看熱鬧。荷官給兩人一人發了張底牌,正準備發第二張時卻被展逐顏叫住。隻見他抬手按住那張底牌,對著另一邊支棱著長腿慢悠悠等發牌的溫斐說:“賭錢有點太無聊了,不如我們賭點別的?”溫斐拿了塊紅色的籌碼在手中把玩,小圓片在纖長的五指間遊走,手的主人百無聊賴地往椅背上一靠,道:“賭什麽?”“要是我贏了,你陪我一晚。”此言一出,賭桌外便是一陣起哄聲,賭場裏不乏各種奇葩賭局,脫衣服玩命的,比比皆是。陪睡這種要求,背後代表的香豔場景用腳指頭都能想到。性和戰爭,向來是最能激起人類血性的東西。展逐顏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溫斐一點也不意外,他隻是沒想到他的賭注會放得這麽輕,隻求一晚實在不像是他的風格。不過既然他都開了口,溫斐也不會退讓,施施然道:“可以。”他將籌碼扔迴桌上,坐正身體:“你要是輸了,就給我艸。”“成交。”展逐顏勾唇淺笑,拖了椅子過來在他對麵坐下。溫斐玩的是梭哈,荷官手中一共有28張牌,每位玩家可獲得五張牌。除卻第一張底牌外,從第二張牌開始,每發一張都以牌麵大者優先,進行下注。第二張牌分到展逐顏手中,是一張方片q。溫斐並未看桌上的牌,他在看展逐顏。賭牌說是一種遊戲,其實也是一場心理戰。你麵上的每一點表情,都有可能泄露你的牌麵。溫斐靠的是觀察,展逐顏靠的則是計算。能依靠自己推算出《時間起源論》背後秘密的他自然不是什麽泛泛之輩,荷官給出的每一張牌都在他腦內迅速排列,組合成他需要的東西。說到底,梭哈玩的也不過是概率罷了。溫斐了解他,自然也能知道他的擅長。他不知道溫斐為何會答應跟他賭,他不認為溫斐會這麽輕易答應他的要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有渣必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喬清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喬清越並收藏快穿之有渣必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