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把我抓迴去日呢,我奉陪,你要是抓我進局子。抱歉了。”肖寒突然發難,他綁著手銬的手往下一拽,腳往地下一蹬,跟條遊魚似地掙脫開來。一眨眼的功夫,餘維安手裏的槍就到了他手裏。但餘維安動作也不慢,幾乎是同時,肖寒的那柄狙擊槍也頂上了肖寒的額頭。肖寒擺了擺頭,道:“你並不想殺我。”他說完便一個閃身,一手抓著樓梯護欄,一邊敏捷地跳到了下方。餘維安追上去的時候,他已經從另一側的窗口翻了出去。餘維安跑到近前一看,他的身影一閃而過,很快就不見了蹤影。盡管從餘維安手裏成功跑掉,但肖寒總有種兩個人會再次見麵的感覺。實際上,餘維安也的確在找他。對於男人來說,香煙、美酒、槍火,這些都是帶有極致誘惑力的東西,還有一樣,就是美色。肖寒是個很懂得怎麽享受的人,在這臨海的酒店裏,倒一杯朗姆酒,邀請一位長相上好的男人共飲順便做上那麽幾次,可真是極致的快樂。隻是這會似乎有人來攪局。他帶著浴室的水汽走出門去的時候,看見了那個男人。那真是一個十分漂亮的男人,盡管他的衣服紐扣扣到最上麵一顆,可就是這種禁欲氣質,讓人隻想狠狠地撕開他的衣服,跟他合二為一。肖寒從酒吧帶迴來準備春宵一度的凱子被那個男人用繩子五花大綁扔在角落裏,嘴裏還塞著塊毛巾,看那毛巾的樣子,應當就是在酒店裏順手拿的。而肖寒上次帶迴來的槍,藏在床墊裏的那把92式手槍,正被男人拿在手裏,正對著他。“這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麵了吧,這麽好的氛圍,你居然隻想抓我?”肖寒聳聳肩,看向餘維安的眼神有些無辜,可誰都知道這一抹無辜隻是他的偽裝而已。那個人的身板並不算纖細,足足比他小了一號,可餘維安看著他走近,喉結突然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這些微的變化並未逃過肖寒的眼睛,他走到餘維安的麵前,捉著他的手,將那槍口頂著自己的心髒。餘維安的瞳孔縮了縮,他另一隻手伸出,抵在肖寒的腹部,阻止他進一步靠近。“我的名字,叫肖寒。”他對他說,“我說完我的了,現在該輪到你了。”“餘維安。”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聲音。肖寒料定他不會開槍,於是他幹脆腿一分,跨坐在餘維安的身上。“你確定要一直拿槍指著我麽?”肖寒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對他道。餘維安的唿吸亂了一下,他說:“我不知道你身上還有沒有藏著其他武器。”“還藏著一把槍,在浴巾下麵,要看看麽?”他如此不加掩飾的葷話令餘維安的耳朵微微紅了紅,這變化讓肖寒眼裏的興味更濃了。直到現在還沒有人來,看樣子餘維安真是一個人來的。箭在弦上,兩人皆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角落裏的那個男人——肖寒甚至都不記得他的名字。“你要是不介意被人看著,我也不介意的。”肖寒用虎牙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笑得像隻小狐狸,“我這麽好的身材,是該有個好觀眾來欣賞。”於是就做了。兩人誰都沒有再管槍的事,並肩躺在床上喝酒。“你以前認識我嗎?”肖寒跟他碰杯,他臉上帶著饜足的表情,似乎剛剛的激烈運動令他很是滿意。餘維安說:“不認識。”肖寒哦了一聲,他留意到餘維安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是向右的,他在撒謊。他並不急著逼問,既然餘維安能緊隨其後跟來找他,說明他對他的興趣並不僅僅是對犯人那麽簡單,還得帶點性趣。餘維安的目光看向他腰間,那裏有一個紅色的紋身,看起來像是一個圓形的圖騰。他從未見過這個標誌,但他猜測這應該是某個組織的象征。“你現在在為誰做事?”餘維安問他。餘維安的確與肖寒是舊識,他曾經做過一些事情,這些事情使肖寒受到了傷害。之後餘維安就失去了他的蹤跡,直到前陣子肖寒在任務中露出馬腳,他才得以順藤摸瓜找到他。肖寒眨眨眼,眼睛裏的水波比杯中美酒還要更加惑人。“你問太多了。”他並沒有迴答。肖寒抬起腿下床,他將酒杯放到桌上,接著晃悠著繞到角落裏。那個可憐的男人看了一場活春宮,現在他的眼神就跟個小老鼠似的,可憐兮兮的。他看肖寒過來還以為他是要解救他,結果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肖寒用一根針刺中側頸,接著便昏了過去。餘維安在後頭看著他做完這一切,知道他其實是在保護那個男人。“你不殺他?”餘維安問他。“不殺。”肖寒晃悠迴來,他的身體是袒露著的,但他一點也不覺得羞恥,甚至也不去遮掩,他大大方方地由著餘維安看,等到了桌子邊上時又給自己重新倒滿了一杯酒,“我的出場費很貴的,怎麽可能隨便浪費力氣。”餘維安靜靜地審視著他,他的目光顯得十分專注,但裏麵卻沒有半點惡意。他還是對肖寒的手耿耿於懷,於是他問:“你的手……是怎麽迴事?”肖寒似乎並不訝異他會問起這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就盯著那裏不放。“你說你不認識我,又問我的手,若你真不認識我,又怎會問起。除非你知道它本來就是完好無損的,才會問。”餘維安沒想到他會這麽敏銳,但既然話已經說破,他也沒有再遮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