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顧淮音被這麽簡簡單單一收拾,看起來竟有種電影明星的既視感。即使他如今像是一朵失了水分的花朵,但汪明澤還是難以抑製地想了他以前該是什麽樣子。約定的聚會時間很快便到來,汪明澤帶著顧淮音一起乘車過去。自從上一次主動踏出那一步之後,汪明澤這幾天以來都是跟顧淮音一起睡的。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喜歡這樣的生活,平平淡淡,卻比以前過的那些花天酒地的日子安分得多。到了一中之後,汪明澤先把顧淮音放在鯉魚池旁邊,接著自己去找車位停車。等他迴來時,原本答應要在原地等他的顧淮音已經不見了身影。汪明澤拿出手機正準備給他打電話,然後瞅見顧淮音就在離鯉魚池不遠處的桂花園裏站著。汪明澤一邊把車鑰匙和手機揣進兜裏,一邊順著台階往那邊走去。現在正在盛夏,還沒到桂花開放的時候。顧淮音踩著桂花園裏的石板路,恍惚間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時候一心隻讀聖賢書,也沒老實談過戀愛,稍有空閑時便跑到這園子裏來,伴著滿園桂花香,捧一本課外書,一坐便是一下午。顧淮音今天穿的是白衣服,跟汪明澤記憶裏的那個少年突然重合了起來。他在他欣賞園景的時候,突然伸手過去,從後麵抱住了他。顧淮音的身體僵了一下,又很快放鬆了下來。“淮音,我有那麽讓你害怕麽?”汪明澤笑嘻嘻的,讓他麵向自己。顧淮音看著他那張偽善的臉出現在自己麵前,努力壓下心底的生理性厭惡,平靜地道:“沒,隻是不太習慣,而且這還是在外麵呢。”汪明澤聽了他的迴答,便想到以成文舟那性格,肯定也幹不出這麽浪漫的事,便也釋然了。“現在學生都放假了,不會有人看到咱們的。”汪明澤不以為意地道,接著指著遠處的教學樓,道,“聚會地點在那邊,咱們過去吧。”顧淮音嗯了一聲,算是應了。汪明澤想牽他的手,被顧淮音躲開了。汪明澤心裏生過一絲異樣,正狐疑著,顧淮音又把手伸了過來,握住了他的小指。“等下有人看見的話,我就鬆手了。”顧淮音輕聲說。汪明澤霎時喜笑顏開,連聲說好。從桂花園到教學樓中間還隔著一片籃球場的區域,此時球場上寂靜無人的,倒是角落裏還臥著一個被人遺忘在那的籃球。汪明澤有心秀一手,跑過去拎起那個球,也不顧自己還穿著皮鞋和西褲,直接起跑,上籃,一個漂亮的三分球。他扔完之後一戰定,就扭頭朝顧淮音看了過去。顧淮音的臉上,帶著些許他不懂的東西。但這一幕卻勾起了汪明澤的迴憶。他朝顧淮音走過去,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他麵前。顧淮音抬眼與他對視,兩人在熾熱的日光下,一時相顧無言。“我是不是在這裏,拿球砸到過你?”汪明澤問。顧淮音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顯然停頓了一下,才道:“是。”那也是他喜歡上汪明澤的契機。那天他吃了晚飯,緊趕慢趕地往宿舍樓走,路過籃球場的時候,被橫空出現的一個籃球砸中了腦袋。那時顧淮音也是個白斬雞,被砸得一個不穩就往旁邊倒去,腦袋磕在地上,登時便見了血。這邊傷了人,籃球場裏登時便炸開了鍋。顧淮音還因著腦袋的眩暈沒能反應過來時,一個帶著焦急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你還好麽?”顧淮音頂著一腦門的血,朝他看去,便一眼看見逆光而來的汪明澤。汪明澤那時候剛打完球,臉上身上全是汗水,他一過來,便幹脆將日光全給擋了。顧淮音暈得說不出話,隻感覺到有一隻手伸過來,拉住了他,將他拉起,接著將他背到了背上。“顧淮音是吧,我帶你去醫務室。”汪明澤這樣說,接著背著他便離開了籃球場。顧淮音那時候活得幾乎是個透明人,平時在班級裏也沒太多存在感,除了考試公布成績時別人會想起這麽一號人,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是沉默而不起眼的。他那時候趴在汪明澤的背上,雖然腦袋還是不清醒的,但他還是感受到了來自於那個人身上的溫度與味道。那是他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他所能想到的被人背在背上,還是來源於年幼時與父親的記憶。從未老老實實喜歡過任何一個女孩子的顧淮音,就那樣高大又有安全感的汪明澤動了心。汪明澤把他帶到醫務室,醫生處理了一下顧淮音的傷勢之後,又囑咐汪明澤最好帶他去正規醫院裏看看。路上汪明澤一直在給他解釋,說那球是他朋友扔的,他沒接住,所以砸到了顧淮音身上,還認真地給他道歉。但顧淮音其實清楚,那球是汪明澤扔的,他看得很清楚。但那時候他隻顧著衝那個手足無措的少年淺淺地笑,並讓他別擔心。最後顧淮音檢查出來,也隻是簡單的擦傷而已,並不是腦震蕩。但他也因此剃掉了一部分頭發,在腦袋上纏了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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