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起木頭人的機關鳥,這隻團魚更具金屬感。江衍看得一愣一愣,這是機械吧?如此浩大的機械,如此鬼斧神工的機械,一定沒錯,加上木頭人精致的機巧,江衍甚至懷疑,所謂的現代科學,說不定也不過是先秦遺留下來的冰山一角,人們發現的所謂的科學並欣喜若狂的時候,其實不過是先人們剩下的邊角料。江衍現在也沒有在意這些,而是目光看向那隻懷抱山峰的團魚的背上,上麵正站著一個藍色的人,似乎是由一塊一塊藍色金屬組成的人。比起木頭人的精致,這藍色金屬人就粗糙多了,就像一塊一塊金屬板拚湊而成。此時,金屬人手上正拿著一麵藍色的寶鏡,剛才的那泯滅一切的光束,應該就是由這麵鏡發出來的。“墨墨,我就知道我們家墨墨是不會看著我被欺負的。”木頭人還假吧意思抹了一把眼淚。胡亥翹起了嘴巴,“這兩人還真是形影不離。”又是胡亥認識的人嗎?又或者也是所謂的先秦聖賢?胡亥繼續道,“陰陽寶鏡,也是老師送出去的東西,老師說他兩人特別可愛,所以將兩件至寶,陰陽寶鏡和長生木分別送給了他們。”江衍看了一眼木頭人和金屬人,可愛?胡亥的老師這愛好,還真是……說實話,的確蠻可愛的,特別是那個小短腿木頭人,怎麽看怎麽呆萌?木頭人似乎等來了靠山,小腦袋都揚起來鼻孔朝天了,“讓你打我。”然後,無數的木條開始從地底激射而出,圍向白神禪。“由長生木組成的天地囚牢,就算是先秦的殺神,也能困住,讓你把我腦袋都割掉了。”小木頭人那個得瑟,完全沒有剛才跑去找滾地上腦袋的樣子。山峰之上,藍色光束也照射向白神禪。白神禪和兩個突然出現的木頭人和金屬人打了起來。江衍他們的大石龜原本被木牢困住,怎麽掙紮也出不去。此時,來自山峰上的光束倒是將木牢打了無數孔洞,稀巴爛。江衍他們心都緊張了起來,他們可不是白神禪,要是被這藍光照一下,還不得變成灰塵。身體一哆嗦,“跑。”借助光束破壞的木牢空洞,大石龜掙脫了出來,邁著四條粗得如同石柱子的腿就跑。所為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估計說的就是江衍他們現在了。江衍迴頭,很難看到白神禪居然也有陷入苦戰的時候。人還真是不可貌相,誰能想到,先秦的殺神居然被一個木頭人和一個金屬人給拖住了。這對江衍他們來說是好事,他們一路被白神禪跟著,也是心驚膽戰的。機會,擺脫白神禪的機會。石龜在歐南浩的驅使下,不斷改變著路線,雖然說都是一路向東,但明顯路線複雜了起來。連許洋騎著的神鳥也跟在後麵低空飛行,這樣不容易被發現。一路急奔,沒日沒夜好幾天。不斷的趕路,還是挺疲憊的,小蟲草好幾次都想掙脫跳下烏龜背去地麵玩,都被江衍抓了迴來,現在正露出個小肚皮,躺在烏龜背上,把它都快搖暈了。還有帝征的那隻青銅貔貅,也學著小蟲草的樣子。露出青色的肚皮,不知道有啥好玩的。江衍臉上也有些發白,倒不是身上的詛咒發作了,而是一直在烏龜背上顛簸,腦子都快被搖成漿糊了。他們走的路線根本不是什麽正常道路,而是翻山越嶺。一隻大烏龜翻山越嶺,可想而知呆在他背上是個什麽情況。江衍也有些奇怪,他身上的詛咒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了,而且,身上那些充滿殺戮氣息的符文,居然在一點一點消失,就像隱入他的身體裏麵了一樣,他的身體裏麵似乎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正在將這些詛咒的文字吸收掉。胡亥開始的時候看得也是一愣一愣,殺神的殺戮詛咒居然就這麽解開了?然後看了兩天,這個沒心沒肺的的魔童,就完全沒有當迴事了,或許突然就習以為常了。江衍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擔心,這些文字好像被吸進他的皮膚之下了,越來越淡,但過了好幾天,似乎也沒有什麽異常,反而隨著這些詛咒文字被吸進體內,他反而變得暖陽陽的特別舒服。雖然不知道怎麽迴事,但沒有了詛咒的困擾,也是好事。江衍看了一眼被顛簸得都臉色不怎麽好的幾人,說道,“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跑了這麽幾天,不斷改變路線,白神禪應該短時間找不到我們。”石龜終於停了下來,小蟲草翻身爬了起來,跳了下去,烏龜背上一點都不好玩,它要去山裏麵野。江衍他們腳都是軟的,也爬下了石龜後背。腳踏實地,不由得深唿吸了一口氣,終於舒坦了。這幾天趕路,也沒有認真吃過東西,趁著休息,怎麽這次也得好好補一補。江衍他們休息了一會就開始張羅吃的,胡亥和小蟲草在一旁玩得歡快得不得了。帝征那隻青銅貔貅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也帶上它玩唄,結果被嫌棄了,委屈得嗚嗚叫。江衍也不管它們,以小蟲草那野孩子脾氣,一時半會要玩到一起也不容易。正準備著食物,突然胡亥發出呀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