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救一會殺, 他覺得非得被弄成神經病不可。不過, 他也沒有多少意外,因為這種事情在先秦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一會救一會殺,最可悲的就是方士,簡直就像在徹底被戲耍。但,剛才如果不是鎖天鏈拉偏了殺神劍, 他已經成為殺神劍上的又一個冤魂了。金色大翅膀臉色非常的精彩,然後掉頭就跑。旁邊, 那個三個腦袋六隻手臂的家夥,見事不妙,也趕緊逃跑。隻是他可沒有金色大翅膀那驚人的速度。才跑沒幾步, 眼前就站著一個皮膚顏色十分奇怪,一臉正經的少年,少年抬頭,“你是不是方士,對我來說無所謂,但你不該在皇陵附近沉睡。”他負責守衛皇陵,居然有人沉睡在皇陵旁邊,借助皇陵的氣息來防止身體的腐朽。這是對他守衛皇陵職責的挑釁。三個腦袋齊刷刷的一愣,心道,他懼怕先秦殺神,更打不贏遠處山峰之巔的先秦太子,但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阻止的,沒看到他都長出三個腦袋六隻手臂了,哪怕在先秦,這都是十分厲害的方術,隻有佼佼者才能練成。握了握拳頭,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正準備揮著拳頭衝上去,都說好漢難敵四手,他可有六隻,看他六隻手臂將對方揍趴下。隻是,隻見對麵的少年不緊不慢的從手上的一個袋子裏麵拿出一副畫。江衍就在不遠處,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有些奇怪,這袋子和白神禪的那個差不多啊,看上去不大,卻能裝下十分多的東西,真方便。青銅少年也看了一眼白神禪,當初他從家裏到先秦,帶了不少好東西出門,當時年少不懂事,還以為這些東西稀疏平常沒怎麽在意,被別人騙走了不少,白神禪那個袋子就是他從家裏帶出來的,被人給忽悠去了。三個腦袋的注意力卻在青銅少年拿出來的那張畫卷上。原本還準備跑上去揍人的三個腦袋突然腳步就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跟醬油鋪一樣,整個人都不好了,聲音都有些顫抖,“仙人夜奏圖,你……你是大管家甘羅。”江衍也是滿臉驚訝,到不是驚訝青銅少年是甘羅,因為他早猜出來了。而是驚訝青銅少年拿出來的那幅畫。仙人夜奏圖?聽上去應該非常的漂亮的畫卷。但,什麽狗屁,畫上麵就那麽亂七八糟的幾筆,一個小人人好像在抱著一張古琴在夜晚彈奏。如果不是因為名字叫仙人夜奏圖,打死他也分辨不出來,畫上麵畫的是一個人在奏琴。至於為什麽是夜奏?江衍看著畫卷上麵畫的一個圓餅餅,這是月亮?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明明名字很好聽,但不得不說就是一副爛畫,就如同一個小孩子胡亂的塗鴉。其實江衍還真沒有猜錯,這就是甘羅在七歲的時候,看見仙人在朗月之下奏琴畫的。江衍十分驚訝,那個三個腦袋為什麽一看到這幅畫就嚇得差點滾地上去了,臉色突變的掉頭就跑。不過馬上,江衍就聽見一絲微弱的琴聲從那畫裏麵傳來。十分微弱,若有若無,但又讓人無法忽視。“嘶!”隻見那逃跑的三個腦袋,身上毫無征兆的出現了幾道很深的傷口,就像憑空被什麽東西割裂了一樣。江衍滿臉驚訝,這麽一張小孩的塗鴉威力都這麽大?青銅少年臉色有些不屑,他的寶貝可多了。都說先秦的扶蘇太子和胡亥殿下是仙人最得意的弟子,但他們不就學了個天術和地術?學了點皮毛也敢得瑟,他可是從小跟在仙人身邊,學的術那是那兩個自以為是的家夥拍馬也不及的。青銅少年看著逃跑的三個腦袋,猶豫了一下,因為三個腦袋臉上的驚恐和恐懼如同放大了三倍一樣。青銅少年揚了揚手上的畫,最終還是收了起來。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仙人要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的事情,他們呆在家裏麵,多逍遙自在。雖然想不明白,但既然仙人要管他們,他也不好下殺手的。隻是可惜他不過給仙人跑個腿,去給仙人送信去先秦的帝都鹹陽,沒想到卻被欺騙了數千年來幫那個暴君守衛陵墓,想想都生氣。甘羅腦海中不由得出現了那個暴君的話,“甘羅,我們來打個賭怎麽樣?我甘願深埋地底不見光明數千年,如果我能做到,你就替我守衛皇陵如何?”甘羅當時都愣住了,這怎麽可能?這暴君可是世間的皇,人間的君主,這世上最尊貴最強大的存在,他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將自己埋在地底忍受數千年的孤寂和黑暗。在甘羅看來,這不合理,也不可能,這個暴君沒有可能放棄人間的權力和璀璨這麽做。所以甘羅覺得他贏定了。但讓甘羅怎麽也想不到的,這個暴君不但真的沉睡地底了,還選擇讓所有生靈和他一起沉睡,甚至用無窮的偉力將整個世間都給封印了。甘羅的心當時都涼,這個該死的混蛋,把他騙慘了,這是要拉著他共沉淪啊,將他永遠綁在冰冷的地宮。他還記得那暴君當時猖狂的聲音,“隻要將你留在身邊,他總會迴來找你的,他迴來之時,也就是我蘇醒之日,也是你解脫之時。”甘羅恨死這個任意妄為的暴君了,但……君子重諾,千金一言,雖然他這句話可不僅僅價值千金,而是比任何金錢都珍貴的數千年的光陰。甘羅都不由得抹了抹臉,他都不是仙人嘴裏的小可愛了,他都幾千歲了,也不知道仙人再看到他,還會不會要他,不過抱大腿他也會死皮賴臉湊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