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老師呆坐半天,苦笑道:


    “我一直以為,你們還是孩子,沒想到你們的確成熟了……也罷,我就跟你們說說我的秘密吧。”


    “哈哈,文琪老師果然有秘密,被我們咋唿出來了,快說快說!”譚招娣很興奮,抱著文琪老師胳膊搖動。


    我也興奮,期待著文琪老師揭秘。


    假如文琪老師也是術派中人,也在打螺螄墩的主意,那就太狗血了。


    文琪老師苦笑:“別晃……聽我說。”


    譚招娣安靜下來,撲閃著大眼睛,安心聆聽。


    “先從我的家族說起吧……”文琪老師看著窗外,緩緩說道:


    “今天我們還說起過,我們華夏民族,自稱為龍的傳人。但是這個說法,對大家來說,隻是一個概念,對我的家族來說,卻是一個實在的……情況。因為我們的家族,和龍,關係密切。我很可能,就是龍的傳人。”


    龍的傳人,我和譚招娣對視一眼,難道文琪老師就是傳說中的……小龍女?


    文琪老師站起來,走到窗邊,繼續說道:


    “我說的家族曆史,是按照母係家族來說的。大約是在一百年前,我外婆的外婆,就是龍潭鄉的姑娘。她老人家做姑娘的時候,在螺螄墩上心念一動,就憑空……有了身孕。沒有和任何男子接觸,就懷上了。


    這事兒很神奇,聽起來像神話。但是太祖外婆懷孕以後,不多久便生下一個女孩,就是我外婆的媽媽。那個女孩一出生,頭上就有兩隻角……龍角。”


    我和譚招娣目瞪口呆:“真是小龍女啊?”


    文琪老師緩緩點頭:“這龍角一代代地傳了下來,經曆了我外婆,到我媽,又到我。”


    說著,文琪老師走迴床邊,低下頭,把自己的頭發緩緩撥開。


    我和譚招娣驚愕,一起湊上去看。


    果然,在文琪老師額角發際線靠後一寸的地方,兩邊各有一個殷虹的小點,蠶豆大小,突出來約半公分!


    “老師,這……真的是龍角嗎?我可以摸一摸嗎?”譚招娣顫抖著問道。


    “沒事的,你們摸一摸吧。”文琪老師說道。


    我和譚招娣各自伸手,輕輕觸摸文琪老師頭上的龍角。


    兩個突出點很堅硬而且冰涼,根本不像是文琪老師的溫度。


    在我的想象中,文琪老師應該是很溫暖的,像母親,像個大姐姐。


    “老師,這個……痛嗎?”譚招娣問道。


    文琪老師抬起頭來,整了整頭發,說道:


    “平時不痛不癢,但是每到雷雨天氣的時候,這兩個角就會痛癢的感覺,讓我心緒煩躁。”


    我想了想,說道:“龍行雲虎行風,難道文琪老師真的是龍的血脈,所以和雷雨天氣有感應?”


    文琪老師看著我們:“我身上除了龍角之外,還有……龍鱗,在後背上。”


    說罷,文琪老師轉過身去,開始脫上衣。


    “老師,我先迴避一下。”我嚇了一跳,急忙背過身去,不敢看文琪老師。


    雖然我也曾在夢裏菲薄過文琪老師,想象過她的身體。


    但是文琪老師真的給我看,我卻不敢看。


    “沒事,不用迴避,我裏麵還穿著衣服。”文琪老師大方地說道。


    譚招娣想了想,捅了我一下:“文琪老師和螺螄墩的布局,或許有關係,響哥你也看看吧。”


    都叫我看,那我隻好看了,於是我緩緩轉過身來。


    文琪老師已經脫了上衣,背對著我們。


    當然,她的身上還有小衣,後背有一道窄窄的布條。


    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見,文琪老師的後背上,有紋身一般的鱗片狀圖案。


    我沒見過龍,自然不知道龍鱗什麽樣子。但是憑感覺,文琪老師身後的圖案,和魚鱗很相似。


    “這些鱗片,也有僵硬的感覺。”文琪老師說道。


    我沒敢摸,但是譚招娣無所謂,伸手摸了上去,說道:“真的有些……堅硬粗糙,還有些層次感……”


    文琪老師把衣服穿好,迴過身來:


    “這些鱗片和龍角一樣,都在生長;到後期,龍角會突出到一寸長,鱗片會遍及全身。而我,就會變成一個老妖怪……活在痛苦和折磨之中。”


    譚招娣抱住了文琪老師:“老師,原來……原來你有難言之隱,我們還誤會你,以為你另有目的。”


    “我的確有目的,就是希望和你們一起,探索螺螄墩的終極秘密,解除我身上的怪異。對不起,我事先沒有告訴你們,是我不夠誠實。”文琪老師說道。


    “不不不,這不怪老師,一個女孩子家,誰願意把這難言之隱說出去?”譚招娣拚命搖頭,又衝我說道:


    “響哥,這件事你和任何人都不能說,一定要守口如瓶,連曉東也不能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連連點頭。


    這種事要是說出去,文琪老師平靜的生活和幸福的未來,都沒了。所有的人,都會把文琪老師看成怪物。


    文琪老師會被世人的眼光殺死,被口水淹死。


    文琪老師看著我們,問道:“現在,我可以正式加入你們的作死小分隊了吧?”


    譚招娣點點頭,拉著文琪老師的手:“老師,我們歃血為盟,一起探索螺螄墩的秘密!為我媽媽報仇,也為你解除身上的痛苦!”


    文琪老師也很激動,抓住我的手,抓住譚招娣的手,六隻手交叉相握:“好,從此以後,我們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為了共同的目標,努力奮鬥!”


    我差點要熱淚盈眶泣不成聲了,一個勁點頭,攥住文琪老師嫩滑細膩的手,久久不願鬆開。


    然而在這感人激動的時刻,韓曉東卻被我們剔除在外,在樓下看大門。


    唉,這可憐的孩子。


    良久,譚招娣輕輕抽開手,問道:“老師,你外婆和你媽媽,還健在嗎?”


    “外婆早去世了,媽媽在鄉下,和我父親一起生活,很少見人。”文琪老師說道。


    “那你媽媽現在什麽情況?”我問。


    “每天戴著帽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等待命運的到來。”文琪老師說道。


    譚招娣一聲歎息,沉默無語。


    我想了想,問道:“老師既然有龍的血脈,那麽……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能力?”


    文琪老師一拍腦袋:“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說起來,我還真有一項特異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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