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安靜的教室裏,周圍一片下筆寫字的“沙沙”聲。

    然而我的筆卻被扔在書桌上,讓我撥弄的滾來滾去。我一隻手撐著腦袋。看著眼前擺在課桌上的一摞課本發呆。

    二節課後抽打鄭軍的行為其實並不僅僅是一時的義氣使然。從某種角度上說。我既是看禹天被打看不過眼,又是一直在給自己找一個借口和契機插手。原因很簡單,我需要立威,我需要將之前捅穿王浩臉和將李鐵男暫時打敗的事情坐實,讓更多的人知道我陳富貴已是今時不同往日。

    這種行為在我看來非常樸素自然。既要證明自己。又要保護自己。在依然存在的各種壓力之下。我需要這次行為向他們宣示:不要再輕易的招惹我,我陳富貴已經是一個看起來弱小。卻滿身是刺的刺蝟,你們若要下口,先要考慮後果。

    這個契機來的很妙,在我搖擺於要不要在學校這個小江湖中站住一角的時候,它就像一顆在搖擺天平上起決定性的小砝碼。將天平的一頭壓了下去。

    那便混混看吧......

    我將手中的中性筆用力的在課桌了點了點。引來同桌張守峰的好奇,不過他在看到我盯著著他的目光時。立即尷尬的笑著扭迴頭去。

    想通了關於“混”的這一點,我的心情總算輕鬆了一些。可剛才國慶哥那條短信卻又讓我陷入沉思。

    “低調小心,不要輕信任何人的話!”

    其中的“任何人”究竟指誰?我身邊的兄弟?妖男?龍瑤?還是徐笑月?

    經過短期內多次事件的爆發,我可以說已經開始被周圍的人熟知並熱談,甚至說站在風口浪尖上也不為過。但我身邊的人依然很少,所有相熟的人加起來不超過十五之數。如果真有一些不利於我的人或事隱藏在這些人中,應該排查起來很容易。但國慶哥也沒有特指,隻能說明他隻是預感或者發現了某些事情,但還沒有搞清,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警告我。

    我仔細的想了想,所有人的表現行為都很正常,隻有......徐笑月讓我有些感覺有些不同。

    昨夜夜闖百潤,最後的一個電話裏,兩邊同時響起了相同頻率、相同聲調的汽車喇叭聲,這在三更半夜的市郊不可能有什麽巧合之說。如果這個事實成立,那麽徐笑月當時一定在百潤公司工廠裏的某一處。

    如果她真的被人控製,那麽我第一個電話給她打過去她沒有接,而不到幾秒後又返打迴來也能說通,這也可以

    理解為她被人控製了,電話響起需要準備,控製她的人告訴她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但為什麽當我們查探到鐵房時,那個女孩子不是徐笑月?

    並且在十幾二十分鍾後,徐笑月竟然打電話迴來說她在家裏讓我趕緊迴去?

    加上龍瑤有意無意的分析,百潤這個存在許久的違法公司應該是安保第一,為什麽我們能輕易進去又安然脫身?

    謎一樣的事情,前後互相矛盾,但卻都成立了。

    徐笑月不同了,她會給我做飯,她要給我洗衣,她甚至破天荒的要和我一起走路上學。這些反常當時隻是在心頭朦朦朧朧的感覺到。或許被她突然迴歸的驚喜和改變掩蓋了......

    但現在想來這些真的很反常,可最大的問題是,擺在我麵前的卻是是徐笑月本人,活生生的人要我怎麽取辯駁自己?

    思路到此中斷,再想也是徒然,一切隻能用時間來證明。

    抬起頭來一看,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徐笑月和別人換了位子坐在了龍瑤身邊,兩人低著頭趴在桌子上似乎不停的聊著什麽。

    不一會龍瑤發了微信過來,問我有沒講兩人之間正式確立關係的事情告訴徐笑月。

    我想想這才昨夜的事情,加上一頓折騰哪裏有時間和她說,更何況我看了徐笑月的日記,看到她其實也是喜歡我的,我更不知道怎麽和她開口了。斟酌了半天才迴了兩個字“還沒。”

    過了一會龍瑤又發了個微信迴來:“你要是有機會就和她說了吧,剛才我們兩個討論你了,幾乎要將你的每一件事都翻個遍,看她那興致勃勃的樣子像是真的喜歡上你了,雖然我說過可以和她分享你,但我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她要是能斷了那念想最好不過,她若是堅持,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不過今天不要了,她晚上要去我家睡......”

    我一看愣了,這真是害怕什麽來什麽,本來我和徐笑月之間就有點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現在已經和龍瑤一起了,說不得我真的要快刀斬亂麻,找個機會和姐姐說清。可真像自己想的那麽容易嗎?

    我歎了口氣迴了一句“知道了,老婆你注意身體多休息。”

    迴完看龍瑤再沒消息便裝起手機,心想這才甜蜜了一夜又沒機會在一起了,便翻出作業本準備補作業。

    可當我剛寫了沒幾個字就發現任柔走了進來,在班裏轉了兩圈看後,走到我桌前輕輕的點了一下我的桌

    子,示意我跟她走。

    我抬頭看著她不溫不火的樣子,心裏直打鼓,是不是我昨天和李鐵男那一架,以及今天二節課後和鄭軍幹架的事情被她知道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說我。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向任柔辦公室走去,誰都沒有吭聲,氣氛很壓抑。

    等到了辦公室關上門,我一瞅這裏沒人,隻有任柔和我,心裏不由鬆了一口氣,即使任柔因為之前的事說我幾句那也無妨,反正其他老師不在沒人看我的笑話。

    任柔今天換了衣服,不再是那身頗為性感的職業裝,而是一身連衣長裙,上麵搭了一個挺典雅的笑套衫。

    她一進了辦公室也沒坐下,彎腰蹲身從自己的辦公桌下麵去取一次性紙杯。可她這一彎腰不要緊,長裙上麵的v字領便垂下來打開,兩隻比徐笑月和龍瑤,以及我再天上人間遇到的霍婷、付玉她們都要大許多的胸脯便露了一半出來,我甚至可以看到黑色的蕾.絲文胸將那胸脯裹得死緊,那文胸的邊緣勒得胸脯都陷了進去。

    我看得眼球都要爆了,沒想到任柔身材竟然如此火爆,貌似她為了掩蓋這超大的白兔故意用了小號的文胸,這樣才沒讓我們發現......

    任柔起身的一刻似乎感到了我覬覦而火熱的目光,頓時臉色有些羞紅,她輕輕咬著紅唇一隻手趕快捂住v字領,另一隻手拿著紙杯就直接拍在了我的胳膊上,力道倒是不大,但將紙杯拍扁了。

    “富貴你......你再敢這樣看我不收拾你!沒水喝了!”任柔紅著臉坐在椅子上,快速的將裙子領口向上拉了拉,拿出一本作業開始批改,似乎不想理我。

    我尷尬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看著她依然羞紅的臉色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也許是昨夜初嚐禁果,在那之後我發現自己真的有點“色”,走在路上會時不時的掃一眼女生,若遇到身材好的心裏也會評價一番。那念頭根本控製不住,難道真是古人所說的“食色性也”?

    兩人都不說話,任柔開始還有些不自然,一頁作業要批判好久,不過沒一會那速度便快了起來,不停的在作業本上寫些什麽。

    等到她批完了三本作業,她終於將筆放下,自己端起一個漂亮的被子喝了兩口水,不冷不熱的開口了:“狂哥是吧,聽說你把李鐵男打敗了,今天又大顯身手將另一個班的鄭軍打了......一個是用嘴咬,一個是皮帶抽,你可真是威風的很。”

    我一聽就心裏咯噔了一下,暗忖這他娘

    的是誰打的小報告,要是讓我知道非捏吧捏吧那個人不可。

    “學校打架的不少見,可像你這樣打架的卻是奇葩,昨天近百人大戰?還把國慶也牽扯了進去?今天當著那麽多學生你用皮帶抽人,你真當這學校是給你開的打鬥場所?”任柔一邊說著,一邊端著杯子走到飲水機前將水續滿。

    “不是,任老師......”我正想要解釋一下事情的起因,不想任柔擺了擺手繼續開口。

    “沒有那麽多不是,我知道你為什麽去做這些,不過你卻是過了知道嗎?王浩的事情太多久你就搞這麽大動靜,你知道不知道教導處主任今天專門找我談了一次?你的事甚至已經驚動校長了,要不是......算了,和你說那些沒用。”她擺了擺手輕歎一聲,看著辦公室牆上的一幅字畫開始發呆。

    我想辯解的念頭也漸漸沒了,雖然事出有因,但這麽大的動靜在如此集中的時間段發生,就是想不引起別人注意也難。聽她的意思像是她又為我擋了一次,至於動用了什麽關係或者付出什麽代價我不知道,但這是繼那十五萬之後又欠了任柔一個大人情。

    “哎,父親說了不讓我們插手,讓你自己成長,可你這事情能不管麽?......我挺喜歡你的,我希望你不要讓自己最本質的東西改變掉,還有你做事的手段要改一改,不能太狠,過剛則斷了,你明白麽?”任柔好看的眉頭漸漸皺起,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古典畫中的大美人,淡淡的憂愁、淡淡的風情。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低下頭不停的點著。

    “好了好了,別作苦瓜狀,每次說你幾句我自己就先心軟了。坐下來,我要問你件事情。”任柔臉上的憂愁去了不少,指著旁邊的椅子示意我坐下,那樣子似乎是要長談。

    可當我剛剛坐到椅子上,任柔突然紅著臉輕聲問道:“那天在我床上那個胸罩是怎麽迴事?難道你和它的主人都不打算拿迴去了?”

    我一想突然明白了,那天被任柔發現枕頭下的胸罩後,後來老頭子找我說話,然後任柔又和我說話,等到我迴她臥室準備吃飯時徐笑月突然來了電話,像是許峰在對她用強,我便火急火燎的跑了,那徐笑月的文胸......我也給忘在任柔臥室的床上了!

    咳,我怎麽這麽操.蛋!

    “那個、那個,任老師,能不說嗎......”

    “還是說說吧。”任柔說著從抽屜裏取出一個小袋子,我低頭一看,正是當時徐笑月

    脫下來塞到枕頭下的那個文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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