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順著任柔的目光看去,竟然在我躺得枕頭下發現了一角露出的文胸,那文胸蕾.絲黑邊,不就是徐笑月剛剛身上的那件麽?

    怪不得,怪不得龍瑤不小心觸到了徐笑月那裏,說了半截隱晦的話,那現在......徐笑月豈不是沒穿罩罩?

    我尷尬的抬起頭來,看到得卻是任柔有些憤怒、又有些嬌羞的眼光。

    “我......”

    “叫你好好休息,你偏不聽,是不是哪裏還不舒服?我扶你起來吧。”任柔紅著臉扶向我的肩膀,順勢將枕頭拽了一下,那一角蕾.絲黑邊也被遮掩了進去。然後她扶著我的肩膀,將我慢慢拉了起來。

    我尷尬的要死,居然被任柔看到了這個,真不知道她會怎麽想。這可是人家的臥室,徐笑月等三人又是剛來了一會兒,恐怕傻子也能猜到我和她們裏麵其中之一有過曖昧。

    我紅著臉向三人點了點頭示意稍等,便跟著任柔出門向外走去。

    走廊很長,原本偷看到任柔和她父親對話時那種奢華的感覺此時卻消失的無影無蹤,牆上掛了幾幅裱起來的傳統字畫,更惹人眼的卻是一些做工古樸大氣的刀劍兵刃。一種沉澱感和壓迫感隨之而來,讓人不得不收起世俗的小覷,心境歸樸。

    任柔沒有說話,我也不敢吭氣,我就像一隻跟屁蟲似得緊緊的跟在她身後。

    她帶著我一直走到三樓的最盡頭,在一扇巨大的木門前停下了身子。

    我抬頭一看,那木門不知是什麽木頭所做,底色黝黑,麵色沙亮,看上去就和一整塊岩石一般。木門的正中雕刻著一個一米見方的龍頭,瞠目怒須,暴齒飛鱗,那栩栩如生的感覺就像要撲上來撕咬一口,直接叫你斃命一般。

    任柔輕輕唿了一口氣,抬手在龍門上拍了三下:“父親,我那個學生來了。”

    隔了沒有幾息,門內便傳來沉穩的應答聲:“讓他進來,你先去帶他的三個小友用餐吧。”

    任柔應了一聲,將門緩緩推開瞪了我一眼便關門走去。我看得暗暗咂舌,剛才進門的刹那我分明看到那門有二十多公分寬度,任柔竟然毫不費力的推開,她胳膊上該有多大的力道?

    不過這種驚訝隻是一閃而逝,我進門看到的這一眼才讓我合不攏嘴。

    這龍門之後的一個單間,麵積怕不下七八十平,麵積是其次的,最讓我驚訝的是這麽大的房間裏竟然極其簡易,除了堆滿一地,甚至

    落起至頂的書籍,便隻有一張藤椅和一個茶幾,茶幾上亦隻有一壺一杯,再無它物。

    一個老頭便背對著我坐在那藤椅上,輕輕的晃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咯吱~咯吱~”整個房間裏便隻有藤椅的扭動聲在響,我屏聲靜氣的站在那裏,心裏“咚咚”直跳。

    這老頭看背影和衣著應該是任柔的父親,可他為什麽叫我來?我和他又有什麽瓜葛?難道是為了那十五萬引起了任柔和她男人的不快?或者還有其他的目的?

    各種想法走馬觀花般的在心裏閃過,可沒有一個是我能猜透活著捕捉到蛛絲馬跡的答案。畢竟任柔對我有恩,我不好冒犯,隻能依著父母往日的教誨直愣愣的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這無比怪異的靜謐讓我覺得時間在爬,老頭也不搭理我,依然還是安靜的坐在藤椅上有節奏的搖晃著,仿佛這家裏根本沒我這個人一般。

    我.操,這到底演的是哪出。隨著時間的流逝,從昨夜到現在滴水未進的饑餓感湧了出來,還有身上的傷痛,雙腿的酸麻,各種負麵和煩躁都不停的再敲打著我的身體和精神。

    “老頭你倒是說句話呀,就算俺再知禮數,你也不能把俺當成黃瓜幹來晾吧。”我心裏不停的腹誹,但看著他沉穩不動的身影卻彪起了傻勁兒。

    你不開口是吧,那俺也不開口!你磨時間是吧,那俺就非要站著,我倒要看看最後是誰先開口。俺陳富貴不孬。

    這傻勁兒初時有用,可到了又過了近一個鍾頭後這傻勁兒就快要崩潰了,我心裏盡想著過了這麽久為什麽也不來一個人敲敲門好解圍,想著為什麽任柔也不支會一聲便走掉。

    正在我實在受不了的時候,老頭終於開口了!

    “續茶!”

    那聲音不冷不熱,但此時聽起來又和與任柔說話時候有所不同,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我聽起來有一種渾厚感,沉而不拙,鋒而不利,就像小時候在電視裏看得那些最牛逼的名劍,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可一旦拔出便都是吹毛斷發。

    我下意識的走向前去,因為站了很久,腿都有些酸麻,邁了一步就列跌得差點兒歪倒。也虧了我有股子吃苦勁兒,硬是惹著那難受的酸麻感走上前去,輕輕將砂壺提起,將茶杯蓄滿。

    也不知道那砂壺是什麽做的,這一個多小時竟然沒有涼掉,水入杯子的同時熱氣嫋嫋,愣是讓人感覺是剛燒開的熱水。

    蓄滿了一杯水後老頭

    兒仍不搭理,我隻好雙手捧起杯子恭敬的遞到老頭身側,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唿,便叫了一聲:“阿公,請用茶。”

    其實我這時心裏已經快要沸反盈天了,你奶奶的要不要這麽擺酷,你起碼說句話好不好,就算我欠了您家裏十五萬但也不是不還,更何況我也不是奴仆,這端茶倒水的活兒也幹了,您還想怎麽滴。

    可是我端著茶杯彎腰半晌,直到腰都快要斷了都不見動靜。心裏那個憋屈可真是難受。

    大爺,爺爺,您這是演哪兒出啊!

    額頭的汗開始冒出,慢慢的在臉上形成一條小溪順著下巴滴答滴答的不停掉落,手上端著的茶杯也漸漸有些不穩,我都看到因為雙手累的顫抖在那茶水中引起了一陣漣漪。

    忽然間老頭再次開口,但還是隻有兩個字:“喝掉!”

    好吧,這個可以接受。最起碼這一杯茶可以潤潤我早已咬冒了煙的喉嚨。

    我毫不猶豫的端起茶杯,一口便將茶水吞了下去。直到喝完才有些後悔,一是沒有嚐嚐這茶的滋味,二是沒能學著電視裏那些飲茶人的優雅,也好裝上一裝。

    茶水順著食道直下,一股滾燙的感覺都要讓我大喊出聲,這太詭異了,怎麽放了一陣子的茶水就和開水一般,一點兒溫度也沒降?

    我憋著燙意將茶杯放歸原處,站在那裏像個哆嗦著的紅臉關公,怕是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不錯!不錯!”老頭輕讚,終於站起轉過身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直言道:“柔柔眼光不錯,那十五萬花的很值!”

    看著那張之前見過的臉龐,一股和剛才沉穩內斂完全不同的親切感撲麵而來,身上的疲憊感和不滿瞬間去了大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格魅力?

    不過我怎麽感覺著自己就像一個待價而沽的牲口一般。

    還不等我想完,竟聽到老頭疑惑的嘀咕了一句:“你怎麽這麽像我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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