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第一次,你要輕點兒。”徐笑月微閉著眼睛,嬌喘著說了一句。

    我應了一聲便再也按捺不住,貼著姐姐滾燙的身體,聞著充斥在空氣中曖昧的氣息,就要提槍躍馬。

    “這城市那麽空~這迴憶那麽兇......”正在這千鈞一發時刻,一陣手機鈴聲從姐姐的睡袍裏傳了出來,本來曖昧激.情的氛圍頓時被這鈴聲一掃而空。

    姐姐睜開眼睛,有些尷尬的看了我一眼,呐呐道:“我......我看看誰的電話,你、你等下。”

    我能說不麽?隻好從她身子上趴起來讓到一邊,心裏那滋味,簡直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姐姐撐著身子起來轉到床角,從地上撿起睡袍翻出口袋裏的手機看了一眼,夜色裏看不清她是什麽表情,但明顯她有些遲疑不想接這個電話。

    待手機鈴聲又響了一陣,快要終結時她才按下了接聽鍵:“喂,你要幹什麽啊,這大半夜的......”

    我聽不清電話那頭在說什麽,但姐姐剛才的口氣有些發嗲,恐怕不是王浩就是許峰,能半夜打來又讓她姐電話的,除了這二人沒有其他。

    我百無聊賴的看著姐姐,心裏卻在催促,快點兒啊,快點兒掛了啊,不要讓我再等了,都軟了一些了......

    “什麽?我在家啊,在睡覺呢!......你煩不煩,這都幾點了你還想那事兒,你有那精力我可沒,我明天還要上學呢!......什麽?這又是誰告訴你的......你不用找借口,一定是李豔那個騷狐狸!我不想聽你解釋,李豔把你和她的事兒都說了,你怎麽說的,你說我倒追你是吧?你這個王八蛋!......”徐笑月越說越氣,話裏話外和李豔帶上了關係,這電話怕八成是王浩打來的了。

    “我不想聽你解釋那麽多!我怎麽了?......我和陳富貴去唱歌關你什麽事?我愛和誰唱歌喝酒那是我的自由,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說罷!就這樣!”徐笑月猛的按下結束鍵,臉上的怒氣顯而易見,拿著手機的手都氣得有些哆嗦。

    這肯定是王浩的電話無疑了,也隻有他才和李豔攪在一起,又和徐笑月糾纏不清。正在我感歎間,電話又響起了鈴聲,徐笑月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拒接,然後按住關機鍵關掉手機,將手機揣進兜裏。

    看著姐姐如冰似霜的臉龐,我心裏直泛酸,人家一個電話過來就能這樣動氣,要說不在乎那不可能。打是親罵是愛,要是姐姐真的

    聽了李豔的話有心不想和王浩來往,根本無須理會便是,何苦囉囉嗦嗦電話裏吵上一架,那擺明了心裏卻是對王浩有感情。

    那現在我又算什麽,夾在中間的男小三?王浩帶個李豔,徐笑月帶個我?要來一次小三大作戰?一想到這裏,連我都覺得自己想法好邪惡,但心頭那揮之不去的酸味兒卻讓我難受不已。

    我看了眼自己光著的身子,心裏直為自己的小弟默哀:你有心向天飛,奈何不逢時啊!

    “姐,那個,你看咱們......”

    “一邊涼快去!沒看見我正煩著?沒長眼睛麽?為什麽你們個個都是腦子裏就那點齷齪事兒,不想點別的?我沒心情弄了!等以後再說。那個東西你要不要替我保管,你要覺得吃虧不放心就還給我。”徐笑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乎要將剛才電話裏積蓄未發的怒火全都撒到我的身上,嘴巴就和機關槍一樣劈裏啪啦的說個不停。

    我看著她徹底發怒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麽。說到底還是我沒在她心裏占了地兒,恐怕這一切都隻是因為之前的視頻和現在的神秘文件而起,我們之間要燃起的情火僅僅是一時之需,如果更現實點兒,怕隻是一場交易。

    我強忍著心頭不快,強忍著心中的委屈,強忍著無奈不甘點了點頭。“放我這兒吧,我說過的話,依然算數。”

    徐笑月聽了我的話,臉色好轉了一點點,掏出手機看了看黑乎乎的屏幕不知道在想什麽。

    兩人沉默了半晌,她拿著手機猶豫一下開了機,頭也不迴的對我說:“你出去吃點兒東西吧,酒店現在飯沒了,你下去看看夜市有沒有,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我起身將被大姨媽巾裹好的文件疊了一下放進褲子口袋,穿好衣服一聲不吭的走了出去。

    九月的淩晨依然悶熱,空氣裏總有一種抹也抹不去的煩悶,就如我現在的心情一樣。我沒有去找什麽夜市,甚至連在街對麵擺著的河粉攤都懶得多看一眼。現在肚子不是饑餓,怕是滿滿的氣。

    自從父母過世,當我從村子裏來到這個城市,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小看我,都笑話我,都覺得我很土,很傻,很好欺負。挨打、嘲笑、甚至被姐姐屈辱的在身上撒尿,這都是我十五年來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可當道了今夜,我以為自己將迎來轉機,將收獲人生的第一次和姐姐的青睞,卻不想那僅僅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深夜裏依然燈火通明,來

    來往往的情侶或單身走在他們熟悉或不熟悉的路上,而我,卻想被這個城市拋棄的孩子一樣,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裏。

    恍惚間,我想起了我家那個村子,四麵環山,唯有一條爬過山脊的蜿蜒小路通往外邊的世界。

    村中百戶人家,磚、石、土房參差而落,日出時雞鳴上田,日落時狗吠炊煙。

    村裏東頭吵架,西頭都能聽個清楚,第二天中午鄰裏們便蹲在家門口前說笑著吵架內容,你言我語好不熱鬧。

    我有時放學後會和玩伴躺在田地邊,看著玉姐姐揮汗如雨的身姿產生一種懵懂,那懵懂很純,隻要看到她那搖曳的身姿或偶爾扭迴來嗔怪的眼神,我們幾個便會一起“哦哦”的喊著“誰誰誰,她要做你媳婦了”之類的言語,那被說中的人臉色通紅,怒罵著眾人,背轉身卻砸吧砸吧嘴暗喜。

    那種純純的喜歡,那種傻傻的幻想,陪伴我直到十五歲的成長。

    或許,我並不適合這個城市的存在?我更應該保持著對玉姐姐的那份懵懂?

    我不知道,別人更不可能知道,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團霧氣,摸不清也看不透。

    爹,娘。你們曾想到過你們的兒子會是這種境況麽?兒子是不是很給你們丟人?如果真的是,請你們一定不要生氣,兒子不想這樣,真的不想,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他們滿意,才能將心中那種壓抑、鬱悶、屈辱等等所有的負麵情緒全都甩掉。不過兒子不怕,兒子會努力學習,兒子知道上高中的機會難得,不會讓您二老失望的......

    不知何時,臉上有了一絲溫熱感,我伸手摸了摸,竟是流出了眼淚。

    “富貴!原來你在這裏!”身後傳來一聲略帶驚喜的歡唿,將我混亂的思緒完全打斷。

    我迴頭一看是龍瑤,趕忙在自己衣服上蹭了兩下將眼淚拭去。“瑤瑤,大半夜的你怎麽不睡覺給跑出來了?”

    她怕是經常住在她家的酒店,這時她出來已經換了一身和白天不同的衣服。一件可愛的大嘴猴t恤,配上一條短小的牛仔短褲,頭發隨意的挽在腦後,將她那芭比洋娃娃一般的臉龐襯托的無比精美。

    她嗬嗬一笑,露出潔白如貝的牙齒,一屁股坐在我的身邊用肩膀頂了我一下才說道:“還說我,你不是也大半夜的跑了出來?我剛才醒了找瑤瑤,發現她在給王浩打電話,說你下來買吃的了。索性也睡不著了,我便下來看看。結果......還讓我看到一個大老

    爺們在哭鼻子,丟人不丟人?”

    看著她神采奕奕的眼睛,想著剛才自己丟人的一幕,我一時語塞。

    “好了好了,不想說就不用說,這個給你!”說完她從自己褲袋裏拿出幾包辣條塞到我手裏,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這可是我的私藏,不許推脫,全部吃掉!”

    不知道為什麽,一種暖暖的感覺就像一條極細的小溪,慢慢流過了我有些幹涸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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