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已經決定要報複姐姐,但在我聽到她剛才最後一句話時心還是不由痛了一下。看著她迎合許峰的媚態,聽著她惡言諷刺的話語,我發現自己即便和王浩幹了一仗也絲毫沒有動搖我在她眼中的地位。

    其實剛才聽到她和許峰零零碎碎的對話,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和許峰的關係,他們不是純粹意義上的情侶,更像是為了某種利益關係硬生生扯在了一起。

    雖然我不能完全搞懂他們之間的對話,但這牽扯到了姨夫的存在,我其實有心收手放過姐姐——我的親人已經不多,這個世界上隻剩小姨和表姐,我不想再有失親之痛。但姐姐最後的那句話還是觸怒到我內心深處。

    我可不願做那個傻傻的東郭先生!

    我悄悄退迴自己的臥室,將已經錄製的視頻和對話保存好,生怕自己誤刪又上傳到雲空間裏。我心中大唿僥幸,下午剛在手機老板那兒掃了盲,這會兒就用上了,真是現學現賣。

    姐姐那邊依然傳來若有若無的銷魂聲,我想著姐姐剛才那句“白癡傻逼”,不由怒火心生。

    翻窗爬管,我從原路迴到了樓下花池裏。掏出手機考慮再三,直到手掌心都要冒出汗來,我才按下了110三個數字。

    “喂,您好,這裏是110報警中心,請問我有什麽可以幫到您?”一個甜美又略微嚴肅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

    “哦,你們一定可以幫到。那啥,我......我家好像進了賊了,請警察叔叔快來看一下!”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打這個號碼,緊張的手都有些哆嗦。

    “好的,請問你家在哪兒?”

    “在、在在小區的二樓!”

    “我是問您具體.位置,您家的具體地址!”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催促。

    “饅頭鎮二牛村一組陳、陳......哦,對不起!說錯了!那是我以前的家,說順口了阿姨。”

    “請你不要浪費警務資源,線路很忙,請準確說出住址!”

    “阿姨您等下,太緊張一下想不起來了......對了,是新凱家園19號樓3室。”我一邊說著,一邊擦掉腦門的汗水,心想原來報警都這麽刺激的。

    “好的,請你說下你認為家中進賊的原因。”

    “我進不去啊阿姨!我怎麽也打不開門了。家裏燈都開著,門好像反鎖了,家裏還有別人的動靜。”我一邊說著,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姐姐雪白的大腿和那根

    黃瓜,同學們說男人叫打飛機,女人也叫打飛機麽?

    “你身邊有親人嗎?親人在幹什麽?”

    “打飛機!......哦不!阿姨不是那個打飛機,是、是那啥,我小姨開飛機,不!小姨是空乘,飛國際航班了!”我正想著姐姐那刺激的動作,不想一順口就說錯了。

    “你確定不是在打110鬧著玩?你要知道擾亂報警也是違法的!你親人和你小姨和你家進賊有什麽關係?還有,請不要說不文明的詞語!”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由溫婉變成了低吼,聽得我心頭直跳。

    “阿姨,我說的是真的,我、我住在我小姨家,就是小姨家進賊了!我哪裏敢鬧著玩啊?阿姨您快叫警察叔叔來吧,來了俺家裏有茶有水,還有瓜子,我招待你們啊。”我一聽急了,要是他們不派警察來,我今天真的要睡大馬路了,何況現在的仇也報不成。想起在村裏多少年不來一迴的民警被招待的場景,我趕緊用上,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咳咳,我真是......好吧,我們已經接到你的報警,現在馬上派人過去查看,請你不要離開現場並保持手機通暢。對了,把你的真實名字告訴我一下。”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接線阿姨是不是被嗆到了,聽著她的聲音好像還有些笑意,一點兒也不嚴肅!我記得俺村那次來的警察,可一個個都是背著手一臉的不苟言笑。

    “我叫陳富貴......”

    我在樓下蹲著等了不到七八分鍾,一輛警車快速駛到樓門前。上前簡單交涉了一下便領著兩個警察來到了門前,另一個警察貌似轉到樓後監視後窗去了。

    被要求再用鑰匙開門無果後,警察直接拍門大喊:“請裏麵的人迅速將門打開!”

    我看著警察兇神惡煞的摸樣,想著一會兩人好事被擾,估摸著還要被盤問一番的場景就沒由來的感到開心。我不是傻麽?我不是白癡麽?真不知道誰會笑到最後。

    警察又猛拍了一陣防盜門後,才聽到屋裏姐姐詢問是誰的聲音。在門被打開後,我看到姐姐和許峰兩人一臉尷尬和緊張的樣子,身上的衣服也穿的亂七八糟,明顯匆忙的很。

    這畢竟是一場烏龍,在相互溝通解釋一番後,警察對我和姐姐都提出了嚴厲的批評,拍拍屁股起身走了。許峰不明所以,但看到對門的鄰居也被驚動便不好再留也起身走了,臨走時還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

    “砰!”大門被猛的關上,姐姐冷著臉走到我麵前,二話不說抬

    腳就踢!

    “你麻痹你有病是不是?沒給你個叫花子錢出去住,還是你耳朵聾了?告訴你6點後不許迴來沒聽到?還告訴警察說家裏進賊了?我是賊?你個白癡!”姐姐一邊用腳狠命的踢著我的大腿,一邊如同機關槍一樣罵個不停,她那氣憤的樣兒簡直和俺村的李潑婦沒啥區別。

    我就坐在那兒隨便給她踢,她越用力我越開心,這隻能說明我的計策得逞了,況且我手裏還捏著她的證據。我看她能傲嬌到什麽地步。

    姐姐看到我沉默不言更是來氣兒,左看右看找不到趁手的東西,跑到門口鞋架旁抽出一把長柄雨傘來,兩手握著使勁的敲打我後背。

    “徐笑月!差不多就行了,你真當我是你家奴仆?想打打想罵罵的?”我身上畢竟還有傷沒好,被她敲到了痛處火氣也蹭蹭的往上躥。

    再看到她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一把抓住雨傘向後一推,險些把她推倒在地。

    姐姐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估計她根本沒想到我會還手。

    她猛的將雨傘甩到我身上,指著我腦袋吼了起來:“陳富貴!你麻痹的搞清楚!這是我家,不是你家!你這隻沒家的流浪狗,少在我麵前裝比,小心我和我媽說了你那夜的事兒,讓你無家可歸!”

    我的心猛的收縮了一下,流浪狗?是啊,我是一個沒有家的孩子,爹和娘已經離我而去,沒了爹那寬厚的肩膀,沒了娘那溫柔的眼神,沒了二老的叨叨,我隻是一個孤零零流浪在異地的窮娃......

    可難道除了爹娘最親的血緣,連世上唯有的兩個親人也不願意讓我有個家了麽。我突然明白過來,傍晚我坐在馬路丫子那股莫名的孤獨和被排斥感是由何而來,原來我找不到自己的根了。

    想到這些,一種心灰意懶的的感覺漫上心頭,你們打吧、罵吧、繼續羞辱吧,隨便你們怎麽樣,我隻是一隻無家可歸、每人疼愛的流浪狗不是麽?

    我站起身來向臥室走去,實在懶得搭理姐姐。

    “你給我站住!說你呢!滾出去!聽到沒有?”徐笑月依然像個潑婦一樣不停的在我身後嘶吼。我扭轉身向門外走去,也許睡大街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就在我一隻腳剛剛跨出大門的一刹那,姐姐的一聲罵讓我停下了腳步:“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沒膽的慫貨,一看你爹媽也就那逼.樣!”

    我深吸一口氣,左手猛的撐住即將關閉的防盜門,扭頭冷冷的

    看著姐姐輕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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