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怎麽也誰不著,滿腦子胡思亂想。

    一會想著做飯的時候給她們放多點鹹鹽鹹死她們,一會想著逮空出去弄隻死老鼠迴來扔她們床上,總之這就算我們村子裏挺厲害的辦法了。想著她們被我陰謀詭計耍了的樣子就忍不住的開心,可到最後想明白這大概也就是自己能意.淫一下的東西,真要這樣做了,我還不被罵死趕出去。

    第二天上課,第三節語文課。上課的又是一個老頭,每次講的都讓人昏昏欲睡,是我認為可有可無的那種課程。於是我便將所有書本都落起來放在桌頭擋住我的臉,趴在書堆後麵開始仔細思考那盤讓我挨打的黃瓜。

    我一邊腦子裏想著昨天下午姐姐不近人情的反應,一邊在本子上寫下一行字:“姐姐——黃瓜?——不吃幹嘛用?”,可是哪怕想的我腦袋瓜都要裂開了,也想不通其中原因。

    這時,我旁邊同桌胖子張守鋒隨意瞟了一眼,但馬上趴過來盯著我的本子看了幾秒,然後又盯著我的臉看了幾秒,看得我莫名其妙。他胖臉上的疙瘩突然發紅發亮起來,捂著嘴在那裏使勁兒的憋著笑,看起來非常辛苦。

    雖然他平時也看不起我,還罵我窮酸b。但我非常好奇他憋笑的原因,難道我寫的字像老家的大公雞用爪子劃拉地?

    我正想問他怎麽了,他的怪異舉動引起了旁邊幾個同學的注意,都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一把從我桌子上將那個寫了字的本子搶過去,指了指那行字扔給旁邊的同學。

    周圍看了的同學都突然露出和他一樣的表情,那種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一個絕世白癡,還夾雜著一絲同情。這讓我心慌起來,雖然不知道他們為啥這樣,但總之不是好事,一定是我又做出成了他們“笑料”的事情。

    我急著要把那個寫了字的本子搶迴來,可那本子在他們手中越傳越快,人越看越多,幾個看了的女生也看我一眼然後表情非常不自然。

    不知道誰輕輕喊了一聲“臥槽,這真是人才啊!”,然後所有看過的同學都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甚至有人笑的把鉛筆盒和水杯都撞在了地上。

    我急的抓耳撓腮,哭喪著臉不敢開口去問,總被人這樣笑話心裏實在受不了,特別還是不明不白的被嘲笑。我幹脆學鴕鳥一樣將頭埋在書桌上,兩手捂住耳朵心裏默念“聽不到,聽不到......”

    可這邊的騷動最終還是讓語文老頭發現了,他放下粉筆大步走到笑聲最大的地方,看了一

    眼眾人生氣的問道:“你們在幹什麽?還知不知道這是在上課?有什麽好笑的?難道我講的課很好笑?我教書教了三十年了,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

    說完後他走到我們班一個笑得最厲害也是比較搗蛋的同學麵前一拍桌子喊道:“你來說,到底是因為什麽?說不出來我現在帶你去校長室說個清楚!”

    那同學雖然搗蛋不怕語文老頭,但他怕校長啊,他立馬站起來大聲說道:“老師!我不是在笑您,我是在笑陳富貴,他,他......哈哈......他的本字上寫的東西太搞笑了,我忍不住了老師,我怕憋死自己,不笑不行啊!”說完和同學要過來我的本字交給了老師。

    語文老師一便看,一邊還念了出來:“姐姐——黃瓜?——不吃幹嘛用?這是......”眼看著語文老頭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紫,最後黑著個臉能滴出墨來。

    這時全班都聽到了那行字了,全在哄堂大笑,我偷偷抬起頭瞄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姐姐,她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慘白的在那裏直哆嗦。

    “陳富貴!”我聽到老頭的咆哮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語文老頭以完全和他年齡不匹配的速度衝到我這裏,將本子摔在我身上,哆哆嗦嗦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平時看你老老實實的,沒想到你這麽......這麽,哎!氣煞我也!罰你抄寫有關黃瓜的詩詞兩首三百遍!明天上課前必須交給我,否則校長室見!”

    老頭就和俺村裏裏唱社戲的一樣,叨叨念念的迴到講台拿起教案直接就走了。

    這時課才上到半截,還有二十多分鍾才下課。每人管的班裏徹底亂成了一鍋粥,都在像看沙比一樣看著我、討論我,甚至有幾個班裏的混混過來坐在我桌子上,問我亂七八糟的問題。

    我不想搭理他們,將頭埋在胳膊裏趴在課桌上,可他們卻不依不饒的將我弄起來,非要我說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有意無意的向姐姐那邊瞟去,他們都知道我這個廢物弟弟的,但誰都沒想到我迴鬧出這種事來。

    又一次當我被他們拉起來不讓當鴕鳥時,我突然感覺到周圍都安靜下來,甚至有些人都帶著些看戲的興奮。

    隻見姐姐白著臉快速走來,還沒等我弄明白是什麽意思直接一個大耳光就扇在了臉上,這次用的力道甚至比小姨那次還要狠,打得我耳朵嗡嗡作響,腦袋一陣發暈。

    “哦~快看,他姐終於出手了

    !這是大義滅親還是欲蓋彌彰啊!”有得同學一看姐姐扇了我巴掌,興奮的拍著桌子直叫。

    “你們小聲點吧,不知道徐笑月男友是誰嗎?小心嘚瑟多了挨打!”

    “這到底是不是他弟弟啊,怎麽一個那麽聰明漂亮,一個傻的和二百五似得,空有一副不錯的皮囊啊。”

    “誰幾把知道,管他呢。但陳富貴可真逗比,居然問這種白癡問題,這都不知道。”......

    各種議論紛紛飛來,讓本是臉色發白的姐姐都要哭出來了。

    她一咬嘴唇好像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抬起手掌朝我另一邊臉又扇了過來!

    我又挨了一下,這下不是我沒有防備,是我根本就沒有躲的意思,更沒有伸手阻擋的勇氣。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這件事發酵成這樣的規模,但這讓姐姐出了醜是肯定的。她們在家裏對我百般不好,那也僅僅是在家裏,她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了,我內心深處真的不願意傷害到她們。有時候心裏發狠也就是惡作劇的想法居多,但在大庭廣眾下讓姐姐出醜我還是不願意的。

    打吧!隻要姐姐你能解氣,隻要你還認我這個廢物弟弟,就是打上十幾巴掌又有什麽關係?

    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和你期望的方向背道而馳。

    姐姐突然停下了扇我的巴掌,將手高高舉起來示意大家安靜。然後一字一句的冷冷道:“那紙條上的事兒與我無幹!是這個不要臉的流氓在胡思亂想!從今天起,我,徐笑月,和這個沙比、白癡、賤人、土包子徹底沒有關係,我再也不認識他!”

    說完後姐姐冷冷的盯著我,那眼神讓我感覺到一陣陌生,那感覺真的和馬路上的路人一般,我頓時心慌起來大喊道:“姐姐不要啊!我真得不知道黃瓜有別的用處啊!對不起!求你......”

    “你麻痹,你還說!我艸你媽的!”姐姐聽到我的話直接進入暴走狀態,一邊惡毒的罵著搜有能想象到的話,一邊從我桌子上抄起來能拿到手上的東西就往我頭上、臉上砸。

    當桌子上再沒有東西可以扔的時候,她指著我的鼻子狠狠道:“陳富貴,你給我等著!”說完就直接跑出教室了......

    “哎呀呀,這下可特麽的有意思了,本以為是兩人一台戲,哼哼唧唧唱完就算了。不想這戲還免費升級了!一會肯定有大熱鬧看!陳富貴,我要是你我現在收拾東西翻牆就跑,絕對不會再學校

    裏多待一分鍾!”我同桌張守峰拍著手掌,一臉的滿足走了過來。

    我要跑?為啥跑?姐姐打都打了我了,這夠丟人了吧,我為啥要翻牆跑出學校今天別出現呢?我心裏要特麽的委屈死了!

    “哎哎,看,這傻逼還一臉不服氣呢!”張守峰向周圍的同學全招了招手意思過來看猴子。然後繼續說道:“看在你今天送給咱麽班這麽精彩演出的份上,哥就免費給你上堂課:其一呢,黃瓜不光是可以吃的~,你自己來勁兒了要打飛機,人家女孩子寂寞了總要解決吧?黃瓜啊、香蕉啊就是她們的選擇之一,記住了嗎沙比?”

    張守峰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拍打著我的臉,雖然打的不是很疼,但也讓我有些惱火。不過他的答案讓我瞬間在腦子裏腦補了一副畫麵:姐姐就像小姨那樣弄著,水漬直流,隻不過用的是黃瓜而不是手。這讓我沒有感覺到懊悔或者其它,反而一股強烈的畫麵衝擊感拍的我直暈,下麵硬了起來。

    張守峰看著周圍女同學都害羞的轉過臉去或者捂上耳朵,繼續得意的說道:“這其實也不願你,你個農村來的沒見過世麵,估計連‘大姨媽’也不知道是什麽,慢慢學習吧,這門知識源遠流長,夠你喝學一壺的!其二呢,就是你姐......哦不,人家不認你了。徐笑月同學的男朋友是咱們高一年級老大之一,‘老大’總知道吧?扛把子的!她這會跑出去,估計是找她男朋友去了,你等著挨b揍吧!”

    還沒等張守峰說完,我們四班的大門“嘭”得被一腳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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