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爾心中一沉,宗政厲雲果然是衝著陸榕過來的。他當然不可能將陸榕交給這家夥,但是,顯然周圍那些浮空機甲不是開玩笑的,縱然他們也有同等級星艦保駕護航,但是,要真打起來,恐怕是玉石俱焚誰都討不得好處。這時候,楚西訣帶著陸榕走進了主控室。多托爾迴頭一看,道:“少爺,您來這裏做什麽?”楚西訣看了眼那個有著一對兒翅膀、臉上有著淺銀色紋絡的男人,道:“司瑜說我的老仇家出現了,我有些好奇長著翅膀的鳥人是什麽樣子的,過來參觀一下。”多托爾:“……”陸榕忍不住笑了起來,楚西訣這是當自己參觀動物園呢。宗政厲雲見到楚西訣,也沒有好臉色,當即便沉著臉,輕蔑冷笑說:“西法爾,沒想到你堂堂一國皇子,居然投敵了,還以為你有什麽骨氣能耐,到頭來,也不過是個廢物而已。”多托爾也笑了,說:“宗政少爺,您不會是沒看到西法爾殿下臉上的家族紋絡吧?”宗政厲雲一頓,沒好氣地說道:“你當本少爺有透視眼?一個都不敢以真容見人的家夥,本少爺為什麽要看到他的家族——等等,你說什麽?”宗政厲雲抬高了聲音,充滿狐疑地盯著仍帶著半張麵具的西法爾。要不是因為這半張遮麵,他還真認不出眼前的家夥是誰。多托爾很是滿意這種效果,好脾氣地說:“這就說來話長了,西法爾殿下其實是我們青龍世家的少爺,隻是,之前的二十多年寄養在人類皇室之中,我們此次前來,也就是為了將少爺帶迴去罷了,所以說,投敵什麽的是絕對不存在的,少爺從一開始就是我們星源聯邦的人,怎麽能說是投敵呢?最多是迴歸而已。”陸榕點點頭,表示認可。他最怕楚西訣身上背負著“叛國”“白眼狼”之類的詞,雖然,不明真相的人一定會這麽說。宗政厲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胡扯八道什麽?你——西法爾,你把臉上的麵具給本少爺摘下來!”楚西訣淡定地說:“憑什麽摘下來給你看,我隻給我媳婦看,就算你被本少爺在戰場上的英姿折服,本少爺也看不上你,我已經有媳婦兒了,在我媳婦兒麵前,你檢點一些。”陸榕:“……”多托爾:“……”宗政厲雲險些氣得手抖,道:“你在說什麽混賬話?誰給你做媳婦,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楚西訣嘖嘖兩聲,說:“一般心生嫉妒愛而不得的人,都會這樣,這位——也不知道怎麽稱唿,總之,嫉妒使人醜陋,你還是不要為了我,變成最糟糕的那種人吧。”宗政厲雲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恨不得順著全息爬過來,把西法爾給痛毆一頓,然而,此時兩軍對壘,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陸榕上輩子是見識過西法爾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的,但是這輩子,楚西訣在他麵前好歹有點兒偶像包袱,說話還是頗為收斂的,但到了現在,兩個人已經完成了生命大和諧,這家夥就徹底放飛自我索性暴露本性了。陸榕禁不住有些同情全息裏麵的鳥人。宗政厲雲還在氣得跳腳,很快,後麵走出來一位身材高大麵容嚴肅身著軍裝的男人,將他勸了下去。特弗雷是白虎世家入侵銀河帝國的主力軍將領,也正是他的手下在和楚西訣作戰的時候,險些要了楚西訣的命。楚西訣看到特弗雷,當然就沒有好臉色,但是同樣的,他承認特弗雷是個很厲害的家夥。“又見麵了,多托爾。”特弗雷開門見山,道:“我們做個交易吧,這幾年,我們在銀河帝國搜羅的所有星源石,分一半給你們,你將那個向導,交給我們——怎麽樣,這筆交易,應該非常劃算吧?”多托爾說:“劃不劃算,你自己心裏麵有數,特弗雷,大家都是老相識了,你們和朱雀世家聯手搞出來的逆十字架,到底這些年都在做什麽,你們心裏麵更清楚,這樣說吧,向導誰都想要,而且每一個都是無價之寶,我雖然沒得到什麽星源礦,但是,能將向導帶迴去,也絕對是大功一件,我不可能將他交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特弗雷臉色陰沉地盯著陸榕,饒是隔了十萬八千裏,陸榕也能感覺到那股陰鷙。但他毫不畏懼地迎著這樣的視線,和特弗雷冷漠對視著。盯死你丫兒的,居然敢打你榕爸爸的主意!“別算計不該你算計的人。”楚西訣冷漠地說道:“別當攔路狗,如果你希望大家一起葬身於此,早就已經動手了,你不想死,也不想星艦上的人死,就趕緊讓開,別浪費時間。”特弗雷和他對視片刻,率先說道:“別以為就這麽算了,陸榕是逆十字架最完美的試驗品,我們不可能放棄得到他。”陸榕皺著眉頭,滿心不爽地說道:“我說你們也是有毛病,我都快煩死那什麽鬼的逆十字架了,你們就算得到我的人,又能有什麽用?就不怕本少爺一時氣上頭,直接用精神力柳葉刀在你們腦袋裏麵切割切割劃拉劃拉直接把你們弄死啊?”特弗雷:“……”這也是個伶牙俐齒的。多托爾用力地點點頭,說:“沒錯,人類有一句古諺,叫做強扭的瓜不甜,我看你們還是放棄吧。”宗政厲雲冷著臉道:“廢話少說!我一定會將此事匯報給上麵,你們也別太得意了!逆十字架,既然能成功一次,一定能夠成功無數次,到時候,你們青龍世家,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誰都別想逃!”第243章 親生父母楚西訣玩味一笑,說:“得了吧,說大話吹牛皮誰不會呢?逆十字架這麽多年也就出現一個陸榕,要是你們有那個本事,早就量產出一堆了,逆十字架是什麽尿性,我還是清楚的,看來,逆十字架也算是江郎才盡,到了強弩之末了。怎麽樣,離了我家榕榕,逆十字架是不是不行了?他們是不是發現,逆十字的標誌物,也不太好使喚了?”宗政厲雲的唿吸都有些不穩了,指著楚西訣的鼻尖兒說不出話來,十有八九是要被氣炸了。“哦對了,想知道本王為什麽會清楚這些?”楚西訣氣死人不償命,笑眯眯地說道:“因為青鸞早就被策反了,他明麵上是在為逆十字架組織幹活兒,實際上,早就是本王的線人了。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宗政厲雲:“……”倒是連陸榕都吃了一驚,迴頭看著楚西訣,說:“青鸞那神經病居然是你的人?我就說他為什麽說話奇奇怪怪的,而且在你三年前出事後,就憑空消失了。”楚西訣說:“逆十字架也不是什麽銅牆鐵壁滴水不漏,那裏麵的人,也並不都是忠誠的,青鸞早就已經叛變了,不過,他很有可能是因愛生恨,得不到那位審判者的寵愛,就成了個毒唯粉,變成了我們的人。”陸榕還挺感慨,說:“要照這麽說,青鸞這小子演技還挺不錯,當時他說要把你炸死,那模樣簡直要把我給嚇跪了。”宗政厲雲雖然不知道青鸞具體是誰,但是,從他們的談話當中,他完全不難明白逆十字架的人被耍了。宗政厲雲臉色陰沉不定地盯著旁若無人在聊天的兩人,道:“你們給我等著。”說完,宗政厲雲直接掛斷了通訊,全係畫麵消失不見,隻見遠處的那艘龐然大物,緩緩地朝著蟲洞躍遷點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