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些人的野心外露,有些人的野心卻像是蟄伏在黑暗之中的野獸,不知何時就會跳出來撕咬一口。“退一萬步講,如果真到了源體人入侵帝國,我們無力還手的地步,為了尋求最終的勝利,軍部必然會吞服大量黑晶,以求短時間內變成無敵狀態。”楚西訣眸色淡淡,看著前方,說:“我從不悲天憫人,也討厭這種孤注一擲的犧牲。”陸榕看著這樣的楚西訣,仿佛看到了和前世重合的西法爾殿下。那時候陸榕不大懂事,拉著整裝待發準備去前線的男人,問道:“為什麽你身為將領,還是帝國皇子,卻要自己親赴最危險的戰鬥前線?你們皇室貴族,不是一向都習慣於躲在最安全的殼子裏麵,看著別人身先士卒,而自己摘取勝利果實嗎?”他隻是不想讓西法爾離開,因為每次西法爾奔赴戰場,他都會有那麽幾次從睡夢中驚醒,他害怕看到西法爾血肉模糊死在戰場上的模樣。但是到了嘴邊,就成了這種生硬的嘲諷。可西法爾並不生氣,反而勾著唇角,捏了捏陸榕的下巴,說:“難道在小嫂子眼中,本王就和那群帝國蛀蟲是一樣的人嗎?那本王可真是太傷心了。”陸榕倔強地說:“不是這樣,那是怎樣?”西法爾說:“本王去前線,是因為那裏最危險,而本王恰恰是他們當中最厲害的人。有本王在,軍團的戰損比將會降到最低,他們畢竟都是本王帶出來的兵,而這個帝國的民眾,也將會是本王的子民,本王當然要對他們負責任。”陸榕難得看到這樣正經的西法爾,一時間便愣住了。然而西法爾不經誇,馬上就又暴露本性。他湊過來,在陸榕的臉頰上輕佻地烙下一吻,用充滿曖昧的口吻說:“當然了,本王也要對小嫂子負責,畢竟澡都一起洗過了,本王不能做渣男。”陸榕:“……滾!”西法爾嘖嘖兩聲,說:“戳破了心思,就開始惱羞成怒了。”陸榕:“……”西法爾是個很好的將軍,也是一位很好的皇子。他愛他的士兵,也愛他的子民。可能的話,他也會愛他的妻子。但是,麵對黑晶的問題,陸榕遠比楚西訣要理智一些。“可黑晶已經出現了。”陸榕說:“而且很有可能已經研究成熟,如果投產使用已經不能阻止,那我們必須提早掌握第一首情報,甚至比那些背後主謀,更快地找到逆轉黑晶效果的方法。”楚西訣看向陸榕。“科學研究永遠都不是原罪。”陸榕和他對視著,說:“錯的是那些利用它為非作歹的人。”楚西訣微微一愣,說:“我沒想到你能說出這些話來。”真正被實驗傷害最深的人,絕對是陸榕。陸榕笑了笑,說:“是不是覺得我很偉岸,很高大?”楚西訣也笑了,說:“是啊,我簡直要佩服你了。”“別羨慕嫉妒恨,牛逼如我,現在也已經是你的未婚夫了,你應該感到開心才是。”陸榕挑眉,可以說是非常不要臉了。楚西訣卻非常捧場,點點頭認同道:“你說的非常對,我現在覺得特別自豪驕傲,都快要飄起來了。”陸榕:“……”倒也不必這麽吹捧。其實就算楚西訣反對,科學院關於黑晶的研究也要繼續進行下去,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科學院發現黑晶,無異於成為站在巨人肩膀上看世界的存在,他們還挺感激那些組織搞出來這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就算不能用在人身上,好像也能用在生物發電方麵。總之,科學院多得是怪物能夠將黑晶發揮到最大效力。迴到學校之後,沒過多久陸榕就收到了來自唯一上司“隱者”的任務要求——“和女皇同去灰空地帶,找到源體人並了解他們前來帝國的目的。”陸榕看著這道加了幾重密令的指令,當即轉頭就問楚西訣,說:“訣哥,女皇是什麽人?聽這個代號似乎權限非常高的樣子。”楚西訣說:“我。”陸榕:“???”他忍不住笑了起來,說:“為什麽是女皇?”楚西訣剛做完機甲訓練,用帕子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撩了笑得很不矜持的陸榕一眼,麵無表情地說:“你可以把嘴巴咧地再大一點嗎?”陸榕馬上閉上嘴巴。楚西訣解釋道:“有一年出任務,要暗殺一個星盜團夥的老大,那個家夥是個精神領域為s級別的強哨兵,防範意識很強,軍情處折損了好幾位工作人員。最後我們發現他的一個弱點,就是喜歡漂亮女人,我就臨危受命,扮了女裝去他常去的俱樂部等了一個月,才終於成功把他殺了,從那之後上麵就把女皇這個稱號送給了我——不過是個代號罷了,知道的人不多。”陸榕說:“居然還有這種來曆。”楚西訣說:“那時候年少無知不懂事,剛進軍情處還沒代號,他們騙我說大家的代號基本上都是和性別相左。”說到這裏,陸榕清晰地看到了楚西訣臉上的鬱悶之色。陸榕樂了,說:“往好處想想,至少就算別人知道這個代號,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來。”楚西訣點了點頭,說:“有道理,那你這個代號,又是有幾個意思?”第195章 標誌物輪迴,周而複始,一個全新的起點。陸榕幾乎沒什麽考慮便選擇了命運之輪,這當然和他的個人特殊經曆分不開關係。陸榕說:“沒什麽,就是希望就算有一天我走到了生命盡頭,也能夠穿越時空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