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塔方這些年也在退步——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維持原狀就是在倒退,塔方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方知源惋惜地說:“原本首席哨兵的位置,楚西訣必然能坐上,可惜了。”“可惜?這怪誰!”關山月提起此事就憤怒不已,冷笑道:“我看白塔負責人是失了智了,簡直是色令智昏,為了一個洛瓊居然將楚西訣徹底得罪了,我看你們白塔早晚要被上層作死。”“你這話說的,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迴去之後提都不能提。”方知源警告似的掃了關山月一眼,道:“上層有上層的考慮,當初我們也進入了洛瓊的精神領域確認他是否撒謊,最後結論是,他沒有說假話,如果假定他說的是真的,楚西訣就當是一個潛在的犯罪分子,塔方自然不能繼續吸納他。”關山月嗤了一聲,撥了撥垂在耳邊的長發,充滿嘲諷地說道:“是啊,為了將來不確定能發生的事情,直接給楚西訣判了死刑,連個公道都沒給,好吧我能理解,畢竟出於絕對安全考慮——但為什麽現在又讓我們重新拉攏楚西訣?你怕不是沒看到楚西訣那看智障的眼神,我不要臉的嗎?”關山月是真的有點炸,他好歹也是黑塔培育出來的s級強向導,哪怕在黑塔裏麵,所有人都是對他客客氣氣的,但今天在和楚西訣提起讓他迴歸塔方的時候,楚西訣那張帥到讓人嫉妒不起來的臉上,充滿的鄙視、嘲諷、排斥的意味,直接讓關山月感到無地自容。第130章 沒眼看黑了人家一把的是塔方,現在主動示好的又是塔方,講真,連關山月都看不起自己——雖然他沒得罪過楚西訣,但他現在代表的是塔方!這該死的任務!方知源並未安撫炸毛向導的情緒,而是冷靜的解釋道:“上一任首席哨兵意外死亡已經過了五年,這五年當中,沒有任何一位哨兵能夠通過首席哨兵的考核,這意味著塔方已經失去了一半的戰鬥力,首席哨兵意味著什麽,你我都清楚,在這種情況下,顏麵已經不重要了。”關山月沉默下來。首席哨兵隻有一個,他在塔方擁有絕對的權力,這也意味著他的能力非同一般,至少能夠壓過所有次席少兵,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臣服。否則,白塔的戰鬥力就像是沒有狼王的狼群一樣,看似厲害,實則終究是一團散沙——這該死的哨兵們,是真的不可能臣服和自己能力差不多的哨兵,必須要一個能徹底鎮得住他們的強者,才能夠成為真正的領袖。撇開哨兵不談,關山月依然憤怒。“媽的,就因為你們白塔惹出來的麻煩,直接連累了我們黑塔方麵。”關山月義憤填膺,握著拳頭說:“我不管,我就是看中了那個小向導,他的量子獸是那麽可愛,精神觸角是那麽漂亮強大,如果他因為楚西訣的原因拒絕加入黑塔,我一定會將此事上報黑塔負責人。”方知源輕咳一聲,頓時覺得顏麵無光,這件事情上,他似乎沒什麽反駁的餘地,因為陸榕似乎剛開始的確對塔方充滿熱情,但是在楚西訣拒絕之後,陸榕看他們的眼神就變了。不過,以後還有機會,慢慢來吧。………………最終,陸榕依然沒有將西法爾的聯係方式給刪除了。不過他還是演戲演全套,頗為鄭重其事地在終端上給西法爾留言,告訴他自己將要和楚西訣訂婚羽夕讀家,並且明說已經找到了真愛,興許對西法爾的感情隻是依賴和孺慕——畢竟西法爾救了他好幾次。說實話,絞盡腦汁寫出這些酸溜溜的話時,陸榕看了幾遍連他自己都忍不住覺得自己是個渣男,豈是一個婊字能形容的,可沒辦法,如果他真的冷酷無情的和西法爾徹底了斷,就怕楚西訣那個愛吃飛醋還喜歡胡思亂想的家夥,心裏麵又該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點都不喜歡西法爾了。有個精分的男朋友真是再蛋疼不過的一件事了!陸榕安慰自己就當情趣算了。果然,西法爾很快以他的口吻迴複道:“能認清自己的感情是好事,畢竟本網不是任何向導能夠得到的男人,另外,本王很願意能和你做朋友,如果他欺負你,你可以告訴本王。”陸榕忍不住抽著嘴角,滿頭黑線地迴複道:“好的,殿下。”飆戲真累啊。不過,好在第一天下午陸榕大殺四方已經嚇退了不少挑戰者,接下來的幾天,挑戰陸榕的人數都維持在一個正常值。常理來說,挑戰賽新生的學生最多不超過三年級,畢竟三年一個界限,再往上的四年級學生根本不屑於做這種事情。對付三年級學生,陸榕還是輕輕鬆鬆的,地下格鬥場的經曆已經給了他足夠的自信,隻要不打車輪戰,他自認為在整個北冥軍大都沒幾個對手。最後一日挑戰賽結束後,陸榕見到了司明軒。說起來,自從那天雲端俱樂部之後,他就沒怎麽見過司明軒了,聽說司明軒去了哨兵療養院,看來他的精神領域的確遭受了一定創傷。“你身體好了嗎?”陸榕關心一句。“本來就沒什麽問題。”司明軒雙手插在褲兜裏,額頭上還帶著那個額帶,看起來痞帥痞帥的。他斜了陸榕一眼,道:“之前沒空,不過還是得謝你幫我搞定精神躁動,我請你吃飯?”陸榕本想說“倒也不必,舉手之勞”,然而此時他看到楚西訣發了個消息說他晚上學生會聚餐,讓陸榕自行解決晚飯,便改了主意。“行啊,去哪兒吃?”陸榕笑眯眯地問。司明軒就喜歡這種爽快人,他一點不覺得帶個向導單獨去吃飯有什麽不妥的。司明軒說:“去停車坪拿車,我帶你去一家私房菜。”於是,陸榕沒什麽顧忌地跟司明軒跑了。當晚上九點半,楚西訣在觥籌交錯之間被人懟到臉上看那已經逐漸升溫的八卦緋聞時,才知道陸榕居然背著他和司明軒去了家帝都聞名的情侶餐廳!“你這小向導可真是夠野的。”一位部長津津有味地看著八卦,說:“司明軒雖然還挺低調,但媒體到底還是不願意放過他,主要是陸榕這段時間風頭太盛,在學校還好,出了學校就很難躲過媒體的聚光燈了,看樣子,是司明軒被他帶上了熱搜。”司明軒是司家主脈,當然會有不少人關注他,但他平日做事低調,曝光度極低,而且媒體麵對司家人,也不敢輕易爆料——其實八大軍閥都是如此,除非經過他們允許,否則媒體哪裏敢隨意將他們送上熱搜,隻怕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當然了,楚西訣是個例外。他是天生的媒體寵兒,想躲也躲不掉,最後索性就隨意他們去了。隻要不算太過分,楚西訣也懶得找媒體。但對於陸榕,媒體就肆無忌憚了。近三個月來,陸榕不知養活了多少家媒體,他的身份雖然和軍團世家以及首富息息相關,但他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陸家人,這身份尷尬到令人摳腳,以至於媒體都將他當成笑話來對待。所以報道起陸榕的事情來,媒體就不怕會被麻煩找上頭來。於是當有狗鼻子捕捉到腥氣時,很快就有人蜂擁而至,將“陸榕和不明年輕哨兵共赴燭光晚餐”的消息未經確認就發了出去,畢竟這種噱頭一定會帶來頂級流量。人們關注的不是陸榕,而是陸榕背後的楚西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