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榕看到兩位正在觀看全息格鬥的男人，他們一個哨兵一個向導，路上，楚西訣已經給他簡單介紹了兩人的身份，不過並未說他們的職位——如果說了，興許陸榕又要緊張了。方知源率先站起來，目光落在陸榕身上，道：“你好，我是來自塔方的方知源，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詢問。”陸榕點點頭，說：“我大概知道一些，你們有什麽問題，直接問就好了，如果我知道的，都願意告訴你們。”對於逆十字架組織，陸榕可謂是恨之入骨，深惡痛絕，有人願意幫他對付塔方，他當然是萬分願意。見陸榕如此配合，方知源對他的印象更是好了幾分，在此之前，他當然調查過陸榕的資料，知道陸榕是陸戰天的私生子，但這對於方知源，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在意這些。“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必浪費時間說多餘的話了，直接開始吧。”方知源示意校長現行離開，塔方問話，除了特定的人外，其他人都不能在場。該交代的，白原雪早已交代過了，這時候他果斷離開，將自己的辦公室留給他們。“我問話比較直接，而且為了避免你說假話，我們需要進入你的精神海域，請你配合。”方知源說。陸榕並不感到意外，現如今，向導都能力還運用在測謊方麵，隻需要向導在問話的時候進入精神海域，就能通過精神波動判斷是否說了假話。隻是，這種能力需要特殊培訓，一般向導當然做不到。陸榕同意了，他自己也想知道被向導進入精神領域是什麽感覺。關山月對他堪稱和藹地笑了笑，說：“放心，我的精神觸角雖然不比你那麽漂亮，但會很溫柔——啊，我剛才看到了你的量子獸，它那麽小隻，長得真可愛，它喜歡吃什麽？”陸榕有點兒窘，也有點兒驚訝，說：“量子獸還能吃東西呢？”關山月笑了笑，說：“是啊，你的精神力等級高，量子獸等級也高，所以能擁有實體，你可以試試它願意吃什麽。”話不多說，關山月的精神觸角已經在談話期間悄無聲息地進入了陸榕的精神領域。關山月的精神觸角是淺綠色的，給人的感覺非常溫和，陸榕的精神海域之中很快出現了一隻變色龍，它已經找到藏在裏麵的小肥啾，並對它釋放善意。問話正式開始，方知源第一個問題就非常尖銳，說：“你和逆十字架的審判者，是否有特殊感情？”陸榕有些不明所以，道：“您所說的特殊感情，指的是什麽？”如果是憎惡、痛恨、排斥這類的負麵情緒，他當然有，而且還不少！沒有人會願意對一個傷害自己的人有好臉色，哪怕過了多年也一樣！然而，陸榕發現事情並不簡單。方知源看著他，一雙眸子頗為銳利，仿佛要看穿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是依賴、喜愛和信任。”方知源說。陸榕愣了一愣，意識到方知源或者說塔方整體誤會了什麽。講真，兒時的特殊經曆讓他比同齡人都早熟，早在他去礦星上謀生存的時候，就見過各種不上台麵的行業從業者，和他們還打過交道。而陸榕在被帶入逆十字架組織的時候，因為他總是被審判者帶到房間裏麵抽血化驗，他在那些年被不少逆十字架的人都笑稱是審判者的暖床人。陸榕當然明白暖床人是什麽意思，而且那些同為實驗品的可憐蟲們，也是這麽想他的——畢竟，審判者的確對他另眼以待。被如此懷疑，陸榕倒是挺淡定，說：“你其實想問，我是不是他的情人吧？”方知源：“……”楚西訣冷冷掃了他一眼，就像問他尷不尷尬。方知源說：“你還挺直接。”“不是。”陸榕想也不想地否認了，而且情緒還很穩，說：“審判者雖然變態，但他也是個怪人，他隻喜歡研究將人類變成怪物的實驗，而對人體本身並沒有任何興趣，他之所以對我特殊，是因為我是唯一一個在從哨兵轉化成向導的過程中，沒有死掉的人，而且他沒有戀童癖，這點我可以保證。”方知源微不可查地蹙眉，道：“當年實驗室裏麵，隻有你是哨兵轉成向導嗎？”陸榕說：“不隻是我，但隻有我活了下來，雖然看起來變成一個普通人，但至少我活著，而其他人都死了。這種逆轉是違背科學的，不成功才是正常。”第126章 鳶尾博士方知源說：“那當年還有什麽人是成功的——我是說，從向導轉化成哨兵。”陸榕想了想，說：“其實大部分的實驗都是建立在普通人的轉化基礎上的，審判者的那批人，他們本質上致力於將普通人轉化成哨兵或者向導之類的超能力者，這方麵的成功率遠比改變第二性別高得多。”他非常巧妙地避開了方知源的問題，他知道一旦說謊，精神波動就會被關山月捕獲，但是他絕不可能將另一個成功的人供出來。好在方知源並沒有察覺。“將普通人轉化成哨響？”方知源顯然不曾掌握這種情報，從理論上來說，隻有精神領域已經開發的人，才有轉化的可能。他沒想到，逆十字架組織居然已經瘋狂到這種地步，甚至成功率還比想象的高！“當然了，我所說的成功率，是那些普通人在接受改造之後活下來的幾率。”陸榕想到了那些嚎啕著的人們，大多數他是感同身受的，但還有那麽一小部分，他是不能理解的。那部分人是自願接受改造的。他們想要成為哨兵，想要獲得本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甚至想要成為這個世界的統治者，他們非常瘋狂，強烈反對哨兵和向導至高無上的社會統治階層地位，並且想要推翻政權，重新建立一個以大多數普通人為統治的新世界。方知源問道：“那麽，對於這種人，你有什麽看法？”“我沒什麽看法。”陸榕搖了搖頭，說：“他們就算改造成功，也會急劇縮短壽命，而且還有很多後遺症，他們會不明不白地突然死亡，或者是敗血症，或者是癌變，總之都是些早就已經被克服的病症，但是他們一旦發病，藥物在他們身上根本不起作用。”“我的意思是，你認為他們的想法正確嗎？”“我沒想過，我隻知道帝國是哨兵和向導攜手打下來的，權利和義務應當對等。”陸榕認真地說道。接下來，方知源問了許多和逆十字架有關的事情，陸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希望能盡可能幫助塔方更全麵的了解逆十字架組織。不過，他的了解也是有限，主要是因為逆十字架的保密工作做得實在是太好了，許多工作者甚至連臉都不曾露出來過。並且，陸榕完全不懂這些實驗的都涉及了哪些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