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夏城注定不會寧靜。︾樂︾文︾小︾說|


    雲孟僑聽到安冬叫來了夏城各大媒體一齊爆發地下實驗所的事情時,幾乎要為他喝出彩來,也是,在他這種瘋瘋癲癲的人看來,遮遮掩掩的欲語還羞,終究不如大大方方的把把一切做絕更痛快——


    於是他一木倉斃了急救台上奄奄一息的病人,然後將這家夥踹下病床,自己躺了上去。


    操刀醫生還在刀手足無措,一旁的護士卻反映了過來,尖叫著抓起電話,接著絕望的發現,電話線不知何時竟是被切斷了。另一個醫生僵硬地轉過了頭,果不其然地發現旁邊監控室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暈了過去,他吞了吞口水,低頭看向地上那個死的不能再死的患者,仿佛已經看到了醫院被病患家屬團團圍住的一幕。


    比起這一屋子醫生護士,雲孟僑倒是顯得很淡定,地上那個家夥在他開木倉之前就已經腦死亡了,連靈魂都被冥海收走,根本就活不下來。當然,就算是這家夥還可以搶救一下,小雲子也不打算把這個生的機會讓給他,畢竟舍己為人的這種精神在他的反派人生裏,是不存在的。


    他慵懶地掃視了一眼尖叫不休的護士,對方立刻像是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響,其他兩個護士看見這一幕都驚駭地閉上了嘴。年紀大一點的操刀醫生強忍著恐懼,問雲孟僑是誰、想要做什麽,後者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虛著眼拿起一個無菌帽戴上,並隨手把冷藏箱丟給一個護士,打著哈欠道:“把這個給我裝上。”


    護士抱著箱子,在兩個醫生的注目中顫抖著把箱子打開,然後一屋子人的冷汗當場就流了下來。


    箱子裏裝著一顆心髒,和兩顆腎髒,上麵還滾動著新鮮的血珠,顯然是剛被挖出來沒多久。


    醫生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小心翼翼道:“您還沒有做排異檢測……”


    “不需要。”


    “那我讓護士去準備麻醉……”


    “省了。”


    操刀醫生不再多說,他一邊示意護士準備好體外循環機器,一邊小心翼翼地找準位置,劃下第一刀。


    雲孟僑的胸膛裏躺著一顆機械心髒,而這顆心髒是會爆炸的。為了能夠在到達地獄島以後繼續控製雲孟僑,亨利將遙控心髒的按鈕也帶到了飛機上,他的決定很英明,因為這的確是雲孟僑上了飛機之後仍不肯卸下偽裝的最主要的原因。但不幸的是,聰明的亨利出師不捷,他在想起摁按鈕之前就被莊通捏碎了腦袋,而那個可以遙控心髒的按鈕,也順理成章的落入了雲孟僑的手裏。


    誰會想平白無故的多一個罩門?答案是否定的。雲孟僑馬不停蹄的趕到地下實驗室,就是想在加雅特人毀屍滅跡之前,先從自己的克隆體身上取下一些內髒留作替換,雖然他本人打心眼裏更想要自己的原裝貨,但無奈他的心髒早已經被切成了一片片的標本,僅憑fh-3給他帶來的治愈能力根本無法將其還原,因此進行一個換髒手術,是最明智地選擇。


    當然,在挖出心髒之後,他也沒忘記多取出一對腎髒,畢竟兩年前的獻祭對他身體造成的負擔是不可逆的,抽時間修養身體,還真不如直接換上克隆體的健康內髒來的更幹脆利落——雲孟僑可不是會對使用克隆人內髒而感到良心不安的人,在他看來,那些家夥就算不遇上他也會被殺掉,倒還不如讓他“廢物利用”一下。


    “嗯,這就是所謂的‘就算我不殺人那些家夥也會老死,不如讓我殺一殺撿個樂子’對吧……我喜歡這個邏輯。”


    小雲子兀自思索著詭異的東西,那邊的操刀醫生也逐漸進入了狀態,他一邊指揮這護士為他擦汗,一邊小心翼翼地鋸開了雲孟僑的胸膛。


    然後不出意料的,在場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唿。


    隻見雲孟僑的胸腔裏,赫然躺著一顆機械心髒,這顆機械心髒遠比他們見過的所有結締組織構成的器官更加巨大,以至於給他安進這顆心髒的人,不得不切掉部分肺葉來騰出足夠的空間。醫生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將機械心髒從他的身體裏取了出來,然後在護士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將冷藏箱裏的人類心髒裝了進去。


    手術進行的很成功,雖然這兩個醫生的技術沒有本和亨利那麽高超,但托在fh-3的洪福,傷口剛一縫好,雲孟僑就清楚地感覺到胸口窒悶感正在逐漸消失。接下來是換腎手術,在看到少年的腎髒的確情況不樂觀後,輔助醫生自動與之前的操刀醫生交換了身份,繼續投入精神高度集中的手術中。當最後一針縫完,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的鬆了口氣,可他們還沒來得及露出微笑,就見病床上的“病人”毫無征兆的坐了起來。


    眾人:……糟了,手術太緊張,忘了現在是啥情況了。


    雲孟僑摸了摸身上縫合的位置,便直接坐了起來,瞪著一雙死魚眼在每個人的身上來迴轉悠著,正當醫生想要說話時,他突然舉起了手木倉,指著一個身材嬌小的護士,露出了一臉淫-笑道:


    “你,脫衣服。”


    暮色降臨,大多數人都收拾好心情準備迴家休息或是度過夜生活,但仍有不少人仍舊奮鬥在的工作崗位上。比如說夏城的各大媒體,他們連夜召迴已經印好的晚報,將新的頭條替換了上去,並聯名以人民的名義集體狀告羅侯爺;比如說盧毅等異能者,他們得知雲孟僑逃脫之後,幾乎是片刻不停歇的跑去皇城保護皇帝,和各大貴勳要員;


    再比如說梁狙。安冬的退場讓他的心裏燃起了異樣的火花,說到底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雖然被磋磨至今,人已然變得圓滑中庸,可誰也不像一輩子就像活在夢裏一樣,隻剩下一具隨波逐流的空殼——於是向來以沉穩睿智著稱的梁狙,像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一樣,將盧毅的召令完全丟在了腦後,獨自一人趕到羅府,架起了封鎖結界,直接將打算出逃的羅侯爺扣在了府中。


    “既然敢用異能者做實驗,那你就準備好接受異能者的憤怒吧。”


    梁狙可不是盧毅那種愣子,他很清楚如果地下試驗室那些關於異能者的研究資料泄漏出來,會對華夏乃至全世界的異能者造成怎樣的滅頂之災,也正因為如此,他對將研究資料盜走的雲孟僑並沒有什麽惡感,至少這件事兒上沒有。


    就在梁狙準備打電話給盧毅時,忽然收到了來自夏城國安局負責人打來電話,“梁組長,二十分鍾前警署那邊接到報案,有人在中心醫院,碰見了疑似瘋魔的人。”


    “中心醫院?”


    “是。報案人是醫生,他說有個十多歲的小孩拿槍闖進了急救室,殺死了正在急救的病人,並要挾他們給他進行換髒手術。因為手術過程中沒打麻醉,小孩的身體恢複能力又十分詭異,所以警署那邊才當成靈異事件報給了我們。”


    梁狙聽得腦仁生疼,著急的問道:“那瘋魔現在人哪兒!”


    “做完手術就逃走了。不過據醫生說,他在臨走前搶走了小護士的粉色t恤,所以我已經通知基層全麵封鎖各大機場和火車站,以防止瘋魔趁亂逃走。”


    “沒用的,他會換衣服隻是因為先前的衣服染了血漬會引人注意,現在他已經泯然於眾,隨時還能再次更換服裝混淆我們的視線。”梁狙道:“市中心醫院在海港區,他大概是想要通過渡輪逃走,通知各客運站和航空公司,一旦返現特征與他相符合的人,無必要留下嚴密觀察!注意,這個人非常狡猾,他可能會混在人群中偽裝成其他家庭中的一員,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能想到雲孟僑會偽裝,就說明梁狙的智商至少是在線上的,但打臉的是,他剛布置完這一切,電話那頭的夏城的負責人就艱澀道:“報告梁組長,剛才警署發來報告,說是盤山區接到報案,有個穿著粉色t恤的少年搶劫了一群打劫團夥,並在搶完錢之後替劫匪們報了警……等等,最新報告,瘋魔好像又迴到了醫院,他找到了那個操刀大夫,並支付了自己的醫療費。”


    梁狙:“……”


    媽的雲孟僑你要幹啥!


    梁狙隻覺得頭疼欲裂,他實在是跟不上這位前龍組成員的思路,現在幾乎全華夏的異能者都因為他集中到都城去保護皇帝了,可這個罪魁禍首卻不務正業的滿夏城晃悠,整個就是一副沒把國安局放在眼裏的模樣。


    他這想法如果被雲孟僑聽見了,那小雲子保不準又得喊冤。他確實是要去都城報仇來的,但好不容易找到了合適的心髒和內髒,為了報仇耽擱最佳的手術時間實在是得不償失,於是他就找了家看上去比較權威的一員做了個手術。可做完他才想起來,傷口未愈合是不能上飛機的,所以他就隻能無奈的在街頭巷尾先晃悠一會兒。


    晃著晃著他就煩了,於是邊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尋點有意思的事兒做。


    然後他就成功把梁狙惹炸毛了。


    夏城全城戒嚴,雲孟僑卻在這時養好了傷口,扮作一個穿著時尚的女人,登上了區往都城的飛機頭等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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